第229章 一更(1 / 2)

郭奕還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童, 湯藥苦澀, 他不小心喝了口,小臉蛋兒頓時皺成一團。

“娘子, 這藥公子喝了對公子身子可有礙?”姑姑看的滿臉緊張。

“無礙, 若不是他年歲尚小吃不得苦, 我還會為他開些喝的藥。”阿婉搖搖頭,語氣十分的淡然, 她手裡拿著葫蘆瓢時不時的舀起藥湯從郭奕的腦袋上倒下來,而郭奕習慣了藥湯後, 竟然在裡麵動手動腳, 十分大膽的想要遊泳。

雪嫩的小手拍著漆黑的藥湯。

奇怪的是,這樣濃鬱的色彩都沒能在那白皙嬌嫩的皮膚上麵留下痕跡來。

這些藥都是孫思邈在得知自己有了徒孫後配好了讓僧一行送過來的,獨此一份, 再無其他,用來拓寬經脈,強健筋骨, 郭奕還未長大就已經昭示了他未來一代宗師的地位了。

姑姑並不知道這些藥湯有什麼效果,但是她卻知道阿婉是不可能害自己的兒子的。

隻要一想到自己服侍的小主人日後的輝煌。

姑姑就儘心儘力的連自己的兒子幾乎都顧不上了,隻一心想要服侍好這位小公子,隻期望未來小公子能記得她,將她的兒子帶上一條寬廣的路。

給郭奕洗完澡,姑姑抱著郭奕回了房。

阿婉也順便沐浴了一番,穿著單薄的寢衣坐在榻上看這些日子在外的弟子們的書信。

先是龐統那邊。

嫡夫人已經知道了糧草軍全軍覆沒的事情了,慌張之下昏倒了, 在小大夫的診治下清醒過來後,立刻又派遣了數個信使將城中情況給送了出去,她就不信了,這麼多信使,竟然一個都到不了袁紹的麵前。

很顯然,這個方法是有效的。

袁術於得知了袁耀的消息,憤怒的將軍備被劫掠的鍋穩穩當當的蓋在了呂布的頭上。

袁術現在也很為難啊。廬江郡是他做主去的打的,如今呂布又來勢洶洶,又不得不分一些兵力去抵抗呂布,龐統的這一手幾乎將袁術未來一年的棋全部都廢了。

龐統在信中自負的寫道:‘天下為棋盤,諸侯為棋子,吾既身在此世中,當隻為執棋人’。

所以袁術必須按照他的節奏來,沒有第二條路可以做。

阿婉看著信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後,放下信仰起頭望著屋頂深深的歎了口氣。

總覺得,龐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長歪了。

明明之前和諸葛亮在一起的時候就顯得很沉默很穩重的,怎麼剛出去沒多久,‘當隻為執棋人’這樣的話也說出口了呢?

將龐統的信扔到一邊去,又伸手撿起糜蟬的信。

糜蟬的信就正常多了,語氣簡潔的報備了一下最近的所作所為。

可看到最後,阿婉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抹疲憊來,她抬手揉了揉額頭,明明糜蟬是那麼溫婉可人的女子,為什麼在搞事情這一途上麵,這麼有前途呢?

糜蟬在搶完了軍備後,想要將軍備賣給呂布,在一點在阿婉的讚助下順利完成。

隻是糜蟬私下裡和呂玲綺偷偷聯係,呂玲綺請求糜蟬去見一下魏續,魏續作為嚴夫人最牽掛的人,嚴夫人的請求呂玲綺無法拒絕,於是糜蟬就真的去見了魏續。

結局是令人歡喜的,魏續雖然沒有明言倒戈,卻也沒有將她們的事情告訴呂布。

糜蟬的意思是,她準備留在汝南,努力爭取一下魏續。

很好!

阿婉將糜蟬的信扔到了旁邊,從一摞信中挑出糜蟬的新婚夫君趙雲的信。

原本鬱悶的心情在看見那一串正兒八經的報告時頓時好了許多,這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軍報嘛,之前看到的那些阿婉簡直感覺糟心,有時候將徒弟教育的太放飛自我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趙雲的信上簡潔的寫了徐州的發展。

阿婉的威名隨著歌女的吟唱已經讓徐州的百姓都銘記在心,司農仙能夠帶來富饒與和平,隻這兩點,就足夠讓百姓在家中豎起她的長生牌,虔誠的供奉。

糜氏在徐州拉攏了十數家小商賈專門收購乾燥的百脈根與紫花苜蓿,許是因為女婿是天策的原因,對馬草的需求極高,前些日子糜芳特意過來了一趟,求了點甜象草的種子回徐州試種去了。

糜竺更是將自己的兒子送到了趙雲身邊,拜趙雲為師看,成為了趙雲最小的弟子。

不為彆人,隻為了自己的兒子,都要將馬草給種好了。

如今的糜氏不僅僅是最大的皮毛商,還是馬草商。

趙雲的書信上麵一片安居樂業的景象,唯一的異樣則是他一直嚴密監視的青州那邊產生的,袁紹嫡長子袁譚到了青州後,剛站穩腳跟,立刻就和北海相孔融針鋒相對起來。

當初曹操馳援青州後並未對青州實施管製,這也讓孔融對曹操的感官十分的複雜。

一方麵因為曹操的身份而輕視他,一方麵又因為那馳援的恩情讓他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來,隻是在曹操做主奉迎天子後,孔融為自己找了個借口看,找了個心安理得輕視曹操的借口。

曹操奉迎天子是想學董卓,李傕等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實在其心可誅。

於是孔融就這麼心安理得的無視了曹操和被奉迎的天子劉協,直到……他被袁譚的隊伍給包圍了,孔融手中雖說有孔家的部曲,可他本人實在不是一個適合戰鬥的人才,他立刻就慌了。

想到了當初被黃巾軍包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