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無間(2 / 2)

而且他蔑視生命的觀念並不在她之下,如果說自己隻是將生命當做一群螻蟻。那他便是將生命當做隨時可以拆卸的機械,還要用自己的想法拚湊成想要的模樣。

可怕的怪物。

這樣的怪物存在於世的每一天都是對她的威脅,遲早有一天會將自己拆骨扒皮隻為他自己那可笑的研究。

所以這一切發生之前,她一定要想辦法遏製住或者殺了多托雷,否則到最後遭難的一定是她。

瘋子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席地而坐,富江趴在窗欞上看著那棵櫻花樹,不知不覺中睡意湧上來閉上眼睛。

突然一陣模糊的聲音在腦海中直接響起,就像直接被灌輸進來的一般。

“多托雷,生命是可以無限創造的,你想不想要試試?”

“隻要允許,神都能夠創造,更何況這些棄子。”

“人的生命太短暫,何不讓他們死得有些價值?讓你的研究更加完善。”

這是她的聲音,卻不是她所說的話,聽起來像是其他‘個體’所言。可為什麼她會聽見其他‘個體’的談話,並且仍舊有多托雷這個名字。

“血肉都是我生存的土壤,準備好了嗎?多托雷。”

血肉模糊眼前一片血紅,富江豁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舊趴在窗欞前,手臂上還有飄落而至的櫻花花瓣。與閉上眼睛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隻是身邊多了一個沉穩的呼吸聲。

低頭看去,發現居然是多托雷,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正閉著眼睛肆無忌憚地睡著自己的大腿上。

眼下的烏青看上去應該是昨晚坐在窗前一夜沒睡的成果。

富江沒有動彈仍由他睡著,抬頭看向窗外,那棵櫻花樹在風聲中沙沙作響,花瓣飄落在地像雪一般堆積。

夢中的血紅與大片大片櫻花花瓣交織,富江忍不住摸著額頭眉間顰蹙。

剛剛好像睡著還做了夢,但她也會做夢嗎?從未有過的體驗,而現在已經想不起夢中具體發生過什麼。

富江環視著上條家院子,總覺得到處充滿詭譎的氣氛,或者說不止上條家的院子,而是整個稻妻,處處透露著不一般。

“第一次見你這樣的表情,原來你也會煩惱。”多托雷的聲音傳來,低頭看去發現他睜著眼睛,清醒無比。

多托雷醒後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就這麼躺著與她對視著。

“煩惱?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有人將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富江淡淡說完後伸手蒙上多托雷那雙眼睛。

那紅色眼睛與夢醒前的大片血紅太過於相似。

“你蒙著我做什麼。”多托雷嘴上說著但是卻沒有反抗。

“有聽見什麼嗎?”她轉移話題。

“上條翔太與他母親的關係感覺不太正常,”多托雷直接了當道,“她們剛開始說話的時候還在外室後來進去後就聽不見任何聲音。”

“也許他母親才是那笑聲的關鍵。”

“或許吧,人都有些自己癖好與秘密,”多托雷拉下蒙住他眼睛的手,盯著她,“所以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是很喜歡問題多的人。”富江懶得正麵回答,將手想要抽回來卻被拽住。

不明所以的她低著頭與多托雷對視著,半晌後用手指輕輕摸過多托雷的鼻梁,其實硬要說的話,他比很多人長得都要好看。

“我在想,要怎麼遏製你,怎麼殺了你。”富江手指停留在多托雷的鼻尖上語氣平緩,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是嗎?”他帶著笑意,拽住她手的力量微微用力,“你準備什麼時候下手,到到時候我演得像一點。”

“這還需要演,”富江緩緩俯身,長發落在他臉頰上,“你這是多看不起我。”

富江的手指離開多托雷的鼻尖順著往下劃到嘴唇處停下,眼神也跟著手指的方向移動,然後彎下腰慢慢靠近。

“我剛剛還未說完,在內室的時候上條翔太與他母親的距離,可能比這還要近。”

唇角一彎,富江再靠近些許:“是這樣嗎?”

“可能還要近一些。”多托雷的聲音接近於氣聲,而富江的唇也若即若離感覺到來自他的溫度。

“咚咚。”聲響起,富江保持動作眼眸微抬看向門的位置。

“富江,是我,”上條翔太的聲音傳來,“我能進來嗎?”

上條家的房門並不能上鎖,這是她們昨日入住的時候就發現的事情,而就在她還未回答的時候,門已經傳來被推動的聲音。

“富江?”

房間中的屏風上已經映出上條翔太的身影,隻要他走過來便能看見‘姐弟’二人親密的場景。

見狀富江準備起身,下一秒卻被多托雷拉住,隨後聽見他故作委屈的語氣道,

“今晚我能不能不睡窗邊,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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