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份禮物(2 / 2)

“蛤?”許知一頭霧水,倆人確實玩遊戲玩的很爽,剛才聊天的時候說過了呀。

“我抱了他一宿,彆看他瘦,其實身上香香的特彆好抱,頭發也特軟特彆好摸!”

阿這許知徹底懵掉。

“小魚,”剛剛反應過來的薑宥深吸口氣,忍住把那瓜娃子推下山的衝動,“你給我閉嘴。”

“哎呀,害羞了呀,那我不說了,嘻嘻。”

薑湛俞依言安靜下來,而被他一打岔,薑宥完全忘了之前要說什麼。

想解釋,張了張嘴,又覺得【我弟】兩個字已經證明了這一切,不需要再行解釋。

而且渣渣霄大概不會介意,他有沒有和誰睡一起吧?

“那我繼續了爬山了。”薑宥說。

裴明霄“嗯”了聲,“注意安全。”

雖然“注意安全”是非常官方的說法,但想從裴明霄嘴裡聽到這幾個字還挺不容易的。

薑宥心情稍稍好了點,掛掉電話後一口氣灌了一瓶水。

稍事修整,三人繼續爬山。

越往上棧道越濕滑不好走,風景也越來越美,後半程他們幾乎沒怎麼聊天,光顧著拍照和驚歎。

兩小時後,山,竹林深處矗立著一座小廟,被雲霧環繞著,影影綽綽,神秘且安寧。

“就是那兒,走走走,”許知跑在前麵,興奮地招招手,“快來!”

邁進廟門,她輕車熟路地帶同伴進入大殿,從包裡拿出金香點燃,“柚子、小魚,你們拿著許願。”

說完,她自己也抽出幾支香,虔誠地閉上眼睛。

薑宥和薑湛俞沒怎麼去過寺廟,更不會拜佛,學著許知的樣子跪在蒲團上,嘴裡念念有詞。

等上完香,投完香火錢,許知帶著他們起身。薑宥拍拍膝蓋,好奇道:“知姐,你許的什麼願?”

“我說了你不許笑,”許知臉頰微紅,不好意思道,“我想快點找到如意郎君。”

“這很正常嘛,沒什麼可笑的,如果你因為心急沒好好挑選,把自己草率地嫁出去,我才會笑話你。”

頓了頓,薑宥繼續問:“那你喜歡哪種類型的男孩子?”

許知想都沒想:“家境一定要比我好,人品彆有瑕疵,至於長相我不太在意。”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想嫁豪門,其餘隨便,薑宥點點頭,把她擇偶觀記在心裡。

“嘶——哥。”

在旁邊聽著的薑湛俞不樂意了,小臉一拉:“你怎麼不問我的願望呐!”

“”

薑宥仍記得這家夥剛才瞎掰的損樣,心想,如果不是佛祖在上,你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心裡真的沒點ac數嗎?

他敷衍道:“哦,你的願望是什麼啊。”

“我的願望呢,不需要求神也不需要求佛,求你就行——帶我上星耀吧,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

薑宥:“你不如求佛。”

薑湛俞:“”

你壞壞!

說完,薑宥沒理嚶嚶嚶的小霸王,繞到了佛像後麵。

看他似是在找什麼東西,許知好奇:“柚子,你找什麼?”

薑宥:“這裡沒有求符的地方嗎?”

“有,在偏殿,我剛要帶你們去。”

“那走吧。”薑宥說。

這座廟的符由僧人當場繪製並開光,薑宥看了會兒,求了道保平安的。

許知自然要姻緣和事業,薑湛俞則非常符合人設的每樣來了一隻。

等開光法事結束、謝過師父,此次寺廟之行便告一段落。

下山有索道可以坐,他們不打算折磨自己,全都買了索道門票。

索道直通停車場,拖著沉重的身體上車時,薑宥感覺渾身酸痛,四肢像是散裝的,完全不屬於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往回開的過程中,三人也累的沒了說話的心思,一心隻想補眠。

但補眠可不行,開車最忌諱犯困,容易引發交通事故。為了提神,薑湛俞找話題道:“哥,你臉色比上午更白了,等進市裡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其實不僅臉色白,薑宥頭暈的也更厲害。此時他才反應過來,這種症狀並不全因為沒睡好。最近食欲不佳,吃的少,八成是被低血糖找上了門。

“沒事。”不想讓朋友跟著擔心,他默默拿出一塊麵包塞開始嚼。

薑湛俞忍不住擔心:“不要逞強哦。”

“對了,”他很快轉移話題,“你剛才求的平安符準備放哪兒,帶身上還是掛車裡?”

薑宥不知道怎麼回答,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難道準備——操!!!”

沒等薑湛俞說完,疾速行駛的車身猛地一頓。薑宥甚至能聽見尖銳物體劃過底盤的聲音,左手抓住把手,右手趕緊攬住許知。

“噗嗤嗤”那不知道是什麼的尖銳物體刮過底盤,接著紮爆了輪胎。車子在土路上轉了幾圈,撞進一旁秸稈堆裡,徹底熄了火。

不過豪車對於駕駛員和乘客的保護還是非常牛的,在及時彈出的安全氣囊下,除了車子熄火,人都沒什麼大礙。

“媽的你們彆動。”薑湛俞驚魂未定,拍拍小胸脯,下車去看車況。

薑宥從安全氣囊中抬起頭,想幫忙,忍著惡心安撫好許知。打開車門,直起身子——

眼前猛地冒出無數顆小星星。

“哥,你怎麼了知姐快來,我哥暈倒啦!!!”

天旋地轉中,薑宥感覺到自己被扛起,重新回到車上。

有人探鼻息,有人掐人中,他想說自己是低血糖,來點食物就好了,可動動手臂,什麼都說不出來,然後徹底直接厥了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年長一些的許知比薑湛俞淡定很多,語速極快的問:“小魚,車還能開嗎?”

“輪胎廢了,備用胎太久沒用是癟的,估計不能開。”

“好,那棄車吧,我打120,你打道路救援,立刻打。。”

“ok。”二人分彆去打電話。

兩分鐘後,“小魚,120說濱嶺高速大雪封路,救護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過來,你那邊怎麼樣?”

“一樣,”薑湛俞急的嗓子都啞了,“過來至少要七八個小時。”

七八個小時如果是什麼急性突發疾病,都夠人死好幾個來回的。許知當機立斷:“你家有認識高速部門的嗎?和高速打個招呼放行,我爸的司機開車特彆好,我讓他來接,保證不會出什麼問題。”

薑湛俞在腦海中仔細搜尋片刻,手心一片冰涼:“好像沒有,我試著問問。”

他抖著胳膊掏出手機,這時,那個叫“渣渣霄”的又給他哥打電話了。

薑湛俞愣了下,哪還顧得上尋仇,絕望地接通,聲音裡已經帶上哭腔:“對不起,你認識高速部門的嗎?我哥他暈過去了”

天色漸暗,這邊最終也沒能幸免,大雪隨著狂風蔓延而來,土路不久便被覆上一層厚厚的雪殼。

等待的時間過的尤其慢,薑湛俞焦躁的不行,時而打電話打聽高速的情況,時而下車兜圈子,方圓幾百米旁被他踩得全是腳印。

不幸中的萬幸是車子發動機沒壞,人不至於挨凍。許知留在車裡看護薑宥,替他搓手臂和臉頰,省得他冷。

烏雲吞噬掉最後一絲殘陽,薑湛俞看看腕表,不知道第多少次下車觀察情況。

風雪中能見度差的厲害,他爬上秸稈堆,眯著眼睛使勁朝遠處望,可惜望到的依然是風雪。

他失望地垂下頭,歎了口氣,以為接下來又要繼續焦等待——

眼睛一酸,前方突然亮起一束遠光。

薑湛俞愣了下,僵硬地抬起頭,隻見黑色賓利猶如利刃破開風雪,卷著滔天的雪沫疾馳而來!

不多時,利刃停在秸稈堆前,一身黑衣的男人跳下車,聲音比暴雪更冷:“薑宥呢?”

薑湛俞大腦一片空白,“在、在我車上。”

兩分鐘後,裴明霄從法拉利後座抱出了要找的人。

見男生似是沒有外傷,他緊皺的眉頭鬆開幾分。打算把人挪到自己後座,用腳踢開車門。

這時,可能是突然接觸冷空氣或者被踢車門的聲音嚇到了,男生竟然清醒過來一點:“不用擔心,低血糖。”

隨即一隻手攀上他胸前口袋,往裡扔了個輕飄飄的東西。

“第一份禮物。”男生用微弱的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