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致命偽裝(2 / 2)

還附帶有一個和【沙盤治療室】相關的情報,那位治療師起碼也是一名紅醫生,水月看來就應該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蕭霽卻也並沒有完全地欺騙操偶師,在最後他給他指出的去往地下管道的路是正確的,隻是對方到了那裡之後,能不能兌換到道具這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了。

對於欺騙對方積分這件事,蕭霽的心中沒有半分愧疚,他很確定如果是這場考試中的任何一個考生,當站在和他一樣的情況下,也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的。

不同陣營中的考生相互之間是敵人,但是相同陣營的考生卻也是競爭關係,畢竟兌換清單上的物資隻有那麼多,有人兌換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人兌換得少了。

更何況,他的確是救了對方一命。

剛剛在操偶師跑來的時候,明顯是在被什麼東西追逐的樣子,隻是不知道那是什麼,ill也沒有觀測到那怪物的樣子。

蕭霽並沒有多想,他現在的時間不多,等到那怪物直接來找上他的時候,他再和對方打也來得及。人恐懼的很大一部分理由就是想太多,是在自己嚇自己罷了。

哦,至於剛才操偶師所聽到的那係統提示的聲音,這自然是ill的手筆,就和上次在導師選拔考中一樣,它侵入到了學院的係統中,發出了上麵那兩條“假提示”。

就在這個時候,那落在蕭霽身上的黑色機械烏鴉卻開口說話了。

“檢測考生告死鳥存在違規行為……

違規行為檢測中,對其咒物災厄妄想的能力進行限製……

係統清理中,侵入意識已經被排出。

警告,如果下次再出現這樣的違規行為,將對考生告死鳥進行懲罰。”

蕭霽偏轉頭顱,顏色淺淡的眸子對上肩膀上烏鴉的血色眸子,一人一烏鴉就這樣對視了一會,誰也不說話。

ill在一旁小聲說:“主人,我的能力被限製了,現在沒有辦法侵入到係統中了。”

“沒事。”

蕭霽輕聲安慰他,再不去看那隻烏鴉,就當成對方不存在。本來他當著監考官的麵乾這樣的事情也是他理虧,就算是ill被限製也是理所應當。

他將黑色烏鴉麵具扣到了臉上,黑色的長袍驟然而起,帶起一陣淩厲勁風,又成為了那個瘋狂冰冷的黑醫生。

“走。”

“去殺醫生?”

“不,去禁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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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來到了五樓,這次當蕭霽披著這身黑袍走過長廊的時候,他周圍的那些病人全都鴉雀無聲,甚至是比院長走過的時候還要更加誇張。

精神病患者並不意味著對於外界完全麻木,他們中的一部分甚至能比正常更加容易看清楚一個人隱藏起來的真麵目,現在他們從麵前那道走過的人影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種絲毫未被壓抑的瘋狂病態、出鞘的利刃般的鋒利血氣。

他是絕對能將他們殺死的,並且心中不會有絲毫的愧疚,隻覺得這不過隻是理所應當,像是人殺死豬狗來食用一樣正常。

這位黑袍醫生手中的利刃從袖中伸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雪亮的線。

像是死神的眸子中閃過的一縷冰冷微光。

他們順利地來到了位於最裡麵的禁閉室中,蕭霽的手撫摸上禁閉室的鐵欄杆,眸中神色微動。既然艾爾在院長室中隱藏著這樣的秘密,那麼艾坡又會不會在禁閉室中隱藏著什麼。

這種和主線劇情相關的探索,在他看來,顯然是比去殺死醫生更加緊要的事情。前者是死神在這場考試中為他們製定的規則,但是後者卻能讓他打破這規則。

打破規則的人,往往隻有兩種下場,第一是死亡,第二則是獲得更大的利益。要麼就一無所有,要麼就一夜暴富。

在這種情況下,這種人往往也被稱為賭徒,或者是…瘋子。

禁閉室裡麵空空如也,艾坡不在這裡,而他之前在欄杆上弄出的彎曲也不見了。

蕭霽手上微微用力,將鐵欄杆拉開一道足夠他和段聞舟通過的口子,在進入異種學院之後,他們的身體素質也上升了不少,並且蕭霽之前就不是什麼柔弱醫生。

在進入這間禁閉室之後他們就開始搜查了起來。

牆上的時鐘還在滴答滴答地跑著。

禁閉室裡的東西很少,一張窄小的單人床,一個衛生間,一張書桌和配套的椅子。最醒目的就是那在書桌後麵的巨大書櫃了。

書櫃上麵的書籍都是一些精神疾病方麵的書籍,其中大部分都很陳舊了,但是卻被保存得很好。蕭霽順手抽出了艾坡和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手上正在看的那一本《神經病理學》。

神經病理學這個學科在蕭霽那個時代被發展成為了一種從人體腦類的神經係統來研究精神類疾病的病理改變和機製的醫學分支,學習者需要了解很多管於腦內神經構造等知識。這在他當初上學的時候是一門必修課。

隻是在霧山精神病這個考場中對這門學科的定義卻有些不同,這本書中講解的知識十分晦澀難懂,故意用冗長的單詞和繁複的重疊語句組合來進行講解,並且還在旁邊繪製著很多形狀嚴重歪曲的圖。

蕭霽皺了皺眉,習慣於現代清晰明了醫學書的他看到這樣的書,就好像是患有潔癖的人在光潔順滑的長毛大衣上麵看見一隻冒出頭來的虱子。

段聞舟隻覺得上麵的字他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就格外讓人迷惑。

“指缺血性梗死後在梗死區域發生的出血多,以出血性梗死為主,表現為皮質斑片狀、點狀出血,其原因在於皮質梗死更易發在較大動脈上[1],解決方法是打開患者頭骨,在左腦葉上用黑宴花油留下一個奈奎斯恩·高德佛裡六角法陣……”

“啊這……為什麼感覺後半段突然就玄學起來了,和前麵的風格一點都不搭啊。”

段聞舟扶額。

在這段話的下麵還被人用水筆特彆標注了出來,並且圈出了奈奎斯恩·高德佛裡的名字。蕭霽大概翻了一下這本書,裡麵有好幾處被人用黑色水筆標注和圈出的地方。

看來艾坡是一名勤奮的好學生。

段聞舟則是又在這件禁閉室裡麵翻找了一下,仍然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一直等到蕭霽翻到最後一頁,那上麵卻是赫然寫著一個單詞。

【隔壁。】

“這麼明顯的提示嗎?”

蕭霽摸著那行字,心裡倒是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覺來。

“讓我來!”

段聞舟伸出了身後的觸手,這些觸手的嘴裡咬著扳手,一點點地順著牆壁敲過去,甚至連廁所裡都沒有放過。但是當他敲到了馬桶上麵的位置的時候,這個地方的聲音卻和其他的位置不一樣。

【哎呀!找到了!】

【就是這裡,這裡藏起了什麼東西!】

【讓我來,讓我來!】

幾隻觸手上的嘴丟下扳手,用嘴裡的尖利牙齒衝著那塊牆壁咬去,瓷磚掉落下來,露出了那個後麵的小小空洞,仔細看去,裡麵竟然還有亮光。

一根觸手將自己縱向拉成長長一條,鑽過去看了一眼,在段聞舟的腦子裡吆喝了起來。

【嘿呀!零號,你來看看,原來這裡還有著一個密室!】

“什麼樣子的?”

段聞舟也想去看看,但是那根觸手卻已經將空洞塞得滿滿當當。

【和外麵的一模一樣!隻是多了一副看起來可重可重的鎖鏈!】

三號回應說。

段聞舟回頭喊他蕭哥也來看,一轉頭卻看見了一張紙從這兩個禁閉室之間的那個空缺裡麵被擠了出來。

上麵寫著的是兩句話。

【你隻有聽我的,我們才能活下去】

【我們已經沒有彆的路可以走了,這是我們唯一殺了他的機會】

這其中的一個人顯然就是指的艾坡,而另外一個則是被囚禁在他隔壁的人。並且從裡麵的鎖鏈上看起來,對方的危險程度明顯是要比艾坡高很多。

蕭霽撿起了這張紙讀完,想將其收入儲物櫃卻收到了係統的提示。

【此為特殊物品,不能收入儲物櫃中。】

蕭霽皺了皺眉,嘗試著將一隻桌麵上的筆收起來,卻同樣得到了特殊物品的訊息。他轉而發現,他無法將這個房間裡麵的任何東西收入儲物櫃。

而段聞舟卻還在嘗試著找出點什麼東西來直接將這麵牆敲破,方便他去對麵的密室進一步觀察。

“奇怪,我明明記得我是帶了電鋸來的。”段聞舟自言自語。

“怎麼在空間裡找不到了,還有我的衝擊錘、衝擊鑽、大鐵錘…怎麼都不見了!

我明明不記得我從儲物櫃裡把這些東西取出來的。”

蕭霽的大腦迅速轉動,幾秒鐘的時間就將現在的狀況想了個明白。

儲物櫃裡麵的東西必然是不可能在沒有人拿出的情況下自己消失,唯一的情況就是這些東西是段聞舟自己取出來的。而拿出這樣的東西,最初是為了乾什麼呢?

目的當然也是為了破牆。

也就是說,這麵牆通向另外一個密室的牆,他們曾經已經破過——並且很可能不止一次。

但是現在蕭霽的腦海中卻全無對這件事的印象!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的一部分記憶丟失掉了。

牆上的鐘表指針悄無聲息地從九點五十八滑到了九點五十九,距離十點鐘隻有一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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