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兩隻兔子(2 / 2)

他的口中不停地說著:不對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他應該活下來…我需要的是一對雙胞胎…這不對!

天呐,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瘋子!我當時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1980年1月24日天氣:霧

院長來找我道歉了,他說自己是因為那個可憐的孩子死去,太過於傷心了。

我原諒了他。

為了紀念那個死去的孩子,院長在病院的大門口樹立了一個黑色的十字架,將那孩子的屍體埋葬在下麵……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吧?】

但是事情卻並沒有好起來。

之後的日記跳過了一大段的頁碼,時間直接就來到了七年之後。

那個活著的孩子已經七歲了,在這七年裡,院長像是恢複了正常,從喪子之痛裡走了出來。但是從那個長著白兔頭顱的孩子七歲後開始,院長的行為出現了異常。

院長就經常主動地將白兔喊到自己的身邊,兩個人往往在房間裡麵一呆就是一下午,並且對黑山羊說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秘密。

黑山羊一開始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她有一天看到白兔的手中拿著一把嶄新的手-槍,對著精神病院裡麵的患者扣動了扳機。

槍中並沒有子彈——

當她看來的時候,白兔藏起了手中的槍,對著他的母親露出一個柔軟天真的笑。

黑山羊被嚇壞了。

她的精神也在這個時期開始不對勁了起來,日記裡麵的描述斷斷續續,在她的筆下,從她孩子的身體裡麵,似乎生長出了一個惡魔。

一個可怕的惡魔。

【1986年5月12日天氣:霧

他不再是我的孩子——】

……

日記就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蕭霽收起了日記,在衣櫥深處的夾層裡藏著一封黑山羊寫給自己閨蜜的信件。

此時黑山羊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出現了很多用詞的錯誤。

【我的丈夫今天又一次警告了我。

他讓我不要再試圖乾涉他對於孩子的教育,做好自己分內應該做的事情…

救命,救命——羅莎——

如果我再不能離開這裡,他一定會殺死我!他一定會殺死我!

救救我…

救救那個孩子!】

信紙皺成了一團,在下方有著點點淋漓的血跡,黑山羊的字體也不再像是在她最初寫下日記時那樣秀美,而是帶著劇烈的無法控製的顫抖。

【他會殺死我!】

【殺死——】

蕭霽將信紙夾進了日記裡,他走到了窗邊,看向外麵漆黑的夜色。從窗戶縫隙中泄進一點點冰冷的夜風,帶著一點黏膩濕冷的海水腥氣。

白霧蒙蒙地融入了夜色中,變成了其中毫不引人注目的一部分。窗戶的玻璃上倒映著一隻烏黑的、沉鬱的烏鴉頭顱。

這個孩子在七歲之前無疑就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可是在之後,老院長卻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方法讓他性情大變。以至於甚至是黑山羊這位孩子的母親,都無法承認這是自己的孩子。

或者說,從精神分析學派人格分析法的角度來分析,他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第二人格。

善良的第一人格,和邪惡的第二人格,也就是艾爾和艾坡這兩個人。他們這對兄弟其實本質上是同一個人。

如果非要做出選擇的話,蕭霽覺得病人陣營的艾坡更像是原來那個善良的白兔,而艾爾則是被老院長所培養出來的病毒之種。

支持這一點的還有黑山羊在後期所畫出的畫像,在這些畫像上全都是一隻隻兔子,隻是原本可愛的兔子,卻是有著長長的鋒利獠牙,眼睛是瘋狂的血紅色。

其中有著一副畫像最具有代表性,兔子的臉被分成了左右兩半,左半邊的臉有著柔軟蓬鬆的雪白毛發,紅眼睛晶瑩如水晶,是一隻可愛的白兔。但是右邊的半邊臉,兔子的毛發卻是成為了漆黑肮臟的黑色,圓潤的眼睛變得狹長邪惡,嘴裡在吞噬著一塊血紅色的人肉組織。

蕭霽認出黑兔口中的人體組織是一塊被撕扯下的胎盤。這可能代表了黑山羊對於自己竟然生下這樣一個惡魔的怨恨。

她怨恨自己,怨恨那個孩子,卻又不能違背母親的天性去傷害他。

白兔子就是原本的主人格的艾坡,而黑兔子就應該是指得是後來邪惡的艾爾。

“這樣來看,其實嫌疑人應該不止有蛇、白兔兩個。”

蕭霽走到那副巨大的畫像前,手指懸空撫摸上黑兔沾滿了鮮血和泥土的肮臟毛發,撫摸過它像是蛇類一樣冰冷瘋狂的瞳孔。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嫌疑犯——”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係統提示也就適時地再次響起。

【已經解鎖犯罪嫌疑人四:黑兔】

接下來蕭霽又從垃圾桶裡麵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上麵寫著祝你生日快樂的標語。他還在牆壁的壁紙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彈孔,如果不仔細觀察很容易被忽略過去。

這個彈孔的位置並不是很高,子彈進入的深度也並不深。

這些就是蕭霽在這個房間裡麵所搜集到的全部信息了。他坐到了床上,看著倒在床上,裙擺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一樣的女人。

“確定殺死黑山羊的凶手。”他輕聲說。

係統麵板跳了出來,蕭霽在上麵輸入了一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可能有點晚qwq我去吃個夜宵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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