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破碎心臟(1 / 2)

十五分鐘後…

被砸到了牆裡麵的段聞舟掙紮著站起身, 漂亮的臉上滿是血汙,已經破了相,牆皮一塊塊破碎, 從他的身邊掉落下來,砸到他顏色從鮮紅變成豔紫, 並且開始起囊泡的巨大觸手上。

他的觸手已經斷了四根,都是中了百冥的毒, 為了防止她的毒素順著觸手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段聞舟不得不自己將自己的觸手主動咬斷。

“蕭哥。”

段聞舟一邊打架還要一邊遵循他的“話癆”設定, 不停地和耳機對麵的蕭霽說著話。

“這個女人好毒,我打不過她怎麼辦啊,完蛋我要死了, 不過我是聽從你的命令死的,這算不算是為你而死?蕭哥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記得我哦,絕對不能忘了我…”

“不會讓你死的。”蕭霽看了一眼懷表。

“再堅持十分鐘。”

幸存者悄咪-咪地摸到了百冥的身邊,幸運地沒有被她發現。雖然被那隻巨大的毒蠍在後背上狠狠地來了一下, 但是還是成功地在她的後背上補了一刀。

淡紫色的血液從百冥的體內噴湧而出,糊了幸存者一臉。

“我覺得你打個架不需要說這麼多話, 很煩啊。”

他捂著傷口退下來,段聞舟的另外一根觸手頂上他的位置,為他擋住了來自毒蠍的一擊。

“你懂什麼,這不是普通的聊天,這是愛情的精神鼓舞!這就像是出征的戀人,當知道家裡有人在等他回去之後, 戰鬥力就會翻倍,拿出照片來看可以得到雙倍的buff的加成…這種事情,你這種一看就是單身狗的家夥怎麼能get到…”

段聞舟不屑地開口。

在圖書室裡, 蕭霽斜靠在書架上,看著外麵即將破曉的天色。

【你覺得他們能打贏百冥嗎?】

魚在他的腦子裡發問。

“為什麼要問我這種你自己也知道的問題?”

【好吧,我隻是覺得,這樣問出來會更加有緊張的氛圍~不是嘛?為什麼你不能配合我解釋一下?】

“我不需要他們能殺死百冥,如果段聞舟他們真的這樣做了,我也不會允許。”

【哦,我很笨的,你再給我解釋一下好嗎,小烏鴉?】

“你是個傻子嗎?”

【彆這麼罵自己,我會傷心的。】

蕭霽:……

蕭霽閉上了眼睛,聽著從外麵走廊裡傳來的廝殺聲,他快速地開口。

“院長老艾爾需要四個靈魂來作為祭品才能成功召喚邪神。我們之中必須死掉四個人儀式才能繼續下去,現在隻缺少最後一個靈魂。

那本書上記錄儀式最佳的開啟時間是早上六點,隻要在早上六點之前,最後一個祭品沒有被殺死,那法陣就不會召喚成功,所以我僅僅是要求段聞舟拖住她,拖到那個時間點的到來。”

【你是說這個法陣背後的控製者是院長老艾爾,為什麼?】

“如果你還有一點腦子的話,就知道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黑山羊的日記上提供了大量的信息,她並不是偶然間來到這家醫院的,她是被老院長選中的獵物,一個合格的戀愛、結婚對象,同時也是一個合格的生育孩子的工具。

老院長並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黑山羊,他隻是在利用她生育出他想要的那兩個孩子,因為這是進行儀式必須的道具。

就像是幸存者他們從地下挖出來的石板、還有書上所寫的那樣,這個儀式需要的是一對‘雙生子’,並且最好是和布置法陣者自己有著血脈聯係的雙生子。

所以當時在得知黑山羊隻生出了一個孩子的時候,老院長才那麼生氣,隻是後來,他不知道找到了什麼辦法,將存活下來的艾坡分成了兩個孩子,是黑兔和白兔,也就是艾爾和艾坡。

這樣他就再次有了一對雙生子,他的計劃得以繼續。”

“還有一個線索,老院長的名字和現在院長的名字一樣,都是艾爾,所以在正式的文件上的名字都是相同的。

當時我們在院長辦公室裡查看到的那家深藍醫藥的公司,幕後的控股人和掌權人並不是小艾爾,而是老艾爾。”

他們被名字的陷阱欺騙。那被控製在密室中的老人悲慘的模樣,讓他們下意識地就將對方認定成為了一個受害者。

【哇哦,小烏鴉你好棒,這都能分析出來~】

蕭霽:“經營這一家精神病院能夠賺取的費用並不多,早在多年之前,院長就開始暗中在精神病院裡麵的患者身上試用研發中的藥物,以此牟利,而他將這些用鮮血賺來的貨幣都投入到了召喚法陣的建設中去。

在黑山羊來到霧山精神病院不久之後,這家精神病院中就開始修建鐘樓、和塔樓。後來又借口祭奠那個剛出生就死去的孩子,修建了那個黑色的十字架。而這些看似無用的建築,用的材料都並不普通,而且都是陣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是一個從三十年前就開始的巨大陰謀,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跨越了三分之一個世紀的時間,將一位無辜的母親當成祭品,讓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人格分裂的瘋子,隻為了達成老院長的某個不可為人知的目的。

他想要召喚出那位號稱永生不死的神靈,實現自己的一個願望。

終於在今天,老院長完成了他所有的布置,那最後的時間…已經到了。”

【你既然已經將目前的情況看得如此透徹,卻又要怎麼破局?】

魚饒有興致地和他聊得開心,一點都沒有一旦意外出現,他就要跟著蕭霽一起嗝屁的自覺。

【如果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卻因為祭品不足而失敗,我就要被笑死了】

“原來你也不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嗯?”

蕭霽抬頭看著天空,白霧稠稠地黏在空中,連天亮都看不見。明明已經是黎明,這裡卻像是永遠都不會迎來天光。

這是永遠黯淡,永遠絕望的黎明。

決戰的時刻,到來了。

他站起身來,吞下最後的兩枚羅米爾膠囊。手中的罪刀出鞘,在空中劃過一道攝人的冷光。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