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大結局(三)正文完(1 / 2)

那裡麵的人, 正是蕭霽的老師!

或者說,是一個和蕭霽的老師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安靜地閉著眼睛, 過分冷峻以至於顯得鋒利的臉上沒有任何表。

這根鐘乳石柱是半透明的,而老師就在裡麵。

一個白色的長長的管狀的東西從他的頭頂插入,而後導入到了上的牆壁。

那些怪似乎對著石柱的人有著天的畏懼感,在看見蕭霽去到了那裡之後,怪雖然還有騷,但是卻也再也不敢去攻擊蕭霽了。

蕭霽用罪刀插入到鐘乳石固定住自己的身,緊接著隔著那半透明的鐘乳石仔細地看著其的人。

蕭霽看人向來很準, 並且他的心有著一種莫名的預感。

那就是現在被封在鐘乳石的這個人, 就是他的老師!

蕭霽試著想要破壞掉鐘乳石,他用罪刀在鐘乳石上刻畫著, 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大洞。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在鐘乳石的另外一邊, 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確定真的要這樣做嗎?”

穿著一身燕尾服的鬼爵漂浮在空, 臉上的鬼怪麵具格外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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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這裡?”

蕭霽知道鬼爵一定知道很事,包括那些老師故意隱瞞他的事,鬼爵都知道。

“這可就說起來話長了。”

鬼爵居然歎了一口氣, 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我知道一直都很想要知道真相, 但是有時候真相卻不如謊言。”

蕭霽停下了手的作, 他現在的樣子已經徹底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想要知道, 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知道【鬼潮】嗎?”鬼爵開口。

“這個世界遠遠不是看到的那麼簡單,們之前參加考試的那些考場世界,所謂的現實世界,都是真實存在著的世界。

【鬼潮】則是一種可能隨機出現在任何世界裡麵的現象,鬼潮每次出現時候的形式都不一樣。但是都會導致最後的世界性的大災難,最後造成世界毀滅。”

“而在鬼潮之後, 因為受到這種奇異能量的影響,所以也會出現一些身上有著特殊能力的人,這些人就是異種。”

鬼爵的手指指了指老師,又指了指蕭霽。

“比如說這個夥,再比如說——。”

“麵對鬼潮,人類的力量是薄弱的,隻有異種才能對抗鬼潮。為了存,人類不得不依賴於異種,並且提升他們的身份和地位。

最大的一次鬼潮爆的時間是在大約兩千年前,那次鬼潮是以一種名為【詭異】的出現的。

那個時候的全部人類世界都不得不聯合了起來,共同對抗詭異,但是到最後,存活下來的人類世界也隻有原本的十分之一。

如果接下來的幾百年,甚至是一千年內再有鬼潮爆,那麼幾乎全部的人類世界都會被毀滅。

為了避免這種況,當時最為強大的異種,還是這位,也就是的老師。

他主站了出來,在他的提議下,修建了永之淵。

設立了三層防衛,並且自己自願放棄了自由,用自己的力量來封閉掉了鬼潮的入口。”

鬼爵又指了指下麵的那些怪。

“是不是以為那下麵有陸地?”

“其實沒有,在鬼潮沒有爆出來的時候,那裡應該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但是現在,兩千年裡麵鬼潮所誕的怪,卻已經將這個黑洞填滿了。”

“隻是因為這夥現在還在這裡,用自己身上的力量供應著這山洞周圍的屏障,所以這些鬼潮裡麵的怪們才不敢出來。”

“但是大約是在三百年前,又一場鬼潮爆了,這場鬼潮爆的規模甚至比之前的那次還要大,並且鬼潮這次是以一種名為【血疫】的疾病來進傳播的。”

“鬼潮是有著自己的思想的,在被人鎮壓了這麼久之後,它們主地選擇了這種式。因為這種式很惡毒,的老師——也感染上了這種名為【血疫】的病毒。”

“所有感染上【血疫】的,在死去之後,都會變成【血疫之主】的仆人。如果是的老師也被感染,按照他之前的實力,整個人類就全都完蛋了。”

“所以說,為了讓人類不完蛋,所以的好老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些前提條件全部說完。

等鬼爵說到這裡的時候,蕭霽對於接下來的事就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

“為了不讓自己被完全感染後變成最為強大的怪,老師需要自-殺。”

“是的。”鬼爵聳聳肩。

“但是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自-殺。他死不了。”

蕭霽接上了鬼爵的話。

“所以他需要一把刀,一把能自己的……刀。”

蕭霽舉起了手的罪刀,看見了在上麵閃爍著的一點寒芒。

“我就是那把被製作出來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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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並不是一個天的異種,可以感受到的身和彆的異種不一樣。

有著強大的恢複能力,就算是死亡也無法剝奪的鋒刃。

聰穎,麗,任何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

隻有一點,在當初製作的時候。的老師選擇去掉了感受所有正麵緒的能力。”

“他說,他希望隻要做一把刀,一把目標明確的,不被任何東西所感染的刀。”

“快樂會讓人鏽,不需要任何正麵的緒,隻需要完成所做的事。”

“畢竟是在他的計劃,在順利地殺死了他之後,身為一把凶刀,也是要為他陪葬的。”

蕭霽的手抓緊了自己胸口的無心之玉。

“但是很快,他就後悔了。”

“什麼?”蕭霽皺起了眉頭。

鬼爵卻笑了起來,他的笑並不像是之前的那樣瘋癲,而是低沉的,帶著些許溫柔和無奈的。

“因為一個人出現了。”

“在他將製作出現的一瞬間,他的人格分裂了,他堅定的意誌開始扭曲了。”

鬼爵靠近了蕭霽些許,抓住了他的一絲頭,在唇邊親吻了一下。

他臉上的惡鬼麵具破碎開來,露出下麵那張白皇帝的天真,又虔誠的臉。

“是我。”

“我是因為要來愛而出現的。”

少年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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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況很複雜。”

鬼爵繼續說道,他說起間沉睡著的那人的樣子,就像是在說著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

“他沉睡了太久,並且他的身上的力量過於強大。”

“越是強大,就越是接近瘋狂。”

“而後來,他現了一種讓自己的瘋狂緩解的式,那就是將這些瘋狂分裂出去。

我算是他的第一個人格,也承擔了他最的瘋狂。”

“而白皇帝則是三百年前,他製作時分裂出現的。”

“在他將製作出來之後,就將送了出去,因為剛剛出的,是殺不了他的。

他需要磨煉,將徹底成一把噬主之刃,然後再來殺了他。”

“老師有一種能力,能夠為每一個人格都構建出一具意識的身。也就是我現在這種。但是這種隻能保持短暫的實,並且不能距離他的本太遠。”

“因此他還親自製作出了一具分-身,分-身有著他六分之一的力量。在離開的同時,他也跟隨著離開了。

這就是的那個“老師”的來源。”

“既然來到了這裡,那麼也應該看過了全部的三世。第一世的時候,他是最心狠的,他知道不會死去,就放任不管。

但是一個意外卻了,那就是在當時製作的時候,因為身為製作者的老師當時已經被血疫所感染。

所以在的“心”,也沒埋下了血疫的種子,那是最深最惡毒的種子。第一世死之前的怨恨滋養了他。

在第二世的時候,的老師就開始嘗試著主接近了,其實在白皇帝誕的那一刻開始,我和他就全都知道,他已經輸了。

他開始嘗試著對好,但是這卻是一個悲劇,應該也看到了,在最後,從身裡麵出現的血疫殺死了老師。

又用自己身裡麵的血救了老師,所以死去了。

身裡麵的血脈很特殊,有了這種血,就永遠都不會感染上血疫。

但是一旦身裡麵的這種血被抽乾淨了,那就會死。

所以第二世的時候,死去了。”

“而的老師以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第三世的時候,他對就十分冷漠。”

蕭霽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老師對自己總是很冷漠。

他隻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接近會導致和上一世一樣的結局。

“每一次的死去和重之前是有著一定的時間差的,所以才過去了這麼年。”

“但是的老師卻已經支撐不住了,他的頭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這是因為他沒有辦法控製自己內的,已經即將爆出來的血疫。”

“在這三百年間,他丟失掉了很東西,他的身,他的記憶,甚至是,他的靈魂……”

“他是修羅,也是死神。

隻有他一個老師,他也隻有一個學。

他將自己的手臂割下,為做了一雙咒,也就是手的刀。他用自己的一部分靈魂,為凝聚出了一把鑰匙,就是妄想之環。”

“還有很…哦,總是跟在身邊的那個夥,段聞舟好像也是我們的一部分,不過他的腦子實在是太蠢了,實在是不想承認啊。”

蕭霽花了一段時間來理解自己麵前所遇到的事。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自己眼前的男人,他的父親,他的製造者,他的引導者,他的第一個人。

……他注定要殺死的人。

“好像還有學院的事沒有很說清楚。

異種學院也是當初人類聯合起來為了反抗鬼潮所創建的組織,當年是不管人類還是異種都可以加入到學院的,並且異種學院也根本就不叫做學院而是叫做人類異種聯合同盟。

但是在的老師鎮壓下鬼潮之後,人類就對於異種刀匕相向。

的最後一個世界【異種收容所】的世界觀也看到了,基本上就是那個樣子的針鋒相對。

於是漸漸的,異種就隱藏了起來,並且隻在暗活。隻是每年都會選擇異種進入學院,並且對他們進訓練,目的就是為了迎接下來的鬼潮做準備。

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異種因為是受到鬼潮的影響所以才產出來的,所以當異種其實也是有著能夠異變成為鬼潮怪的可能性。

為了防止這種況的出現,學院設定了【異度】和【考傾向】這種設定值,隻要檢測出考有異變的風險,就立刻出警報,並且派出人員進處理。

學院的規則製度已經運了很年了,一般來說不會有問題出現。

除非遇上了,鬼潮……”

“學院最初的設計,的老師也參加過。是第一批的建設成員之一。後來他的身份被後麵的考神,成為了他們口的【燧父】,也就是永會社團所信仰的神靈。”

“那純白之主呢?”

蕭霽這樣說著,但是心卻已經有了答案。

鬼爵笑起來。

“那自然是經過我的經營而出現的,純白之主是一個意向,而不是一個真真切切存在的神靈。可以說純白之主是的老師,因為從宏觀上來看,我們都是他。”

“也可以說純白之主是我,因為這個名字是我想出來的,也是我推廣開的。也可以說他是白皇帝,是彆的什麼不存在的東西。”

“畢竟在這個時候,相信點什麼總比不相信什麼要好得。”

“哦對了,關於的老師究竟是自己把自己切成這麼份的,我猜一定很想知道……”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蕭霽卻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可以給我解釋很東西,但是我並不關心。”

不管之前是了什麼樣子的事,有著少的誤會和巧合,但是當蕭霽來到這場考試開始……

或者說,是當他被創造出來的一瞬間開始,他唯一能做的事也隻剩下了一件。

來到這裡,殺死那個,他注定應該殺死的人。

鬼爵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似乎一點都沒有如果下麵的那個人死了,他也會一起跟著死的覺悟。

“所以,會手,對嗎?”

“我之前在考試裡麵問過一次,要不要去拯救人類,沒有正麵回答我。”

蕭霽沒有回答他。

他的回應是舉起了手的罪刀,深深地刺入鐘乳石。

這把用他的老師的替身的骨頭做成的刀,似乎本來就應該用在這裡。

包括罪刀機之後那新出現的一條概率低到可憐的立即斬殺特效,當他刺下的時候,也一定會被觸。

他來就是要來做一把刀的。

做一把能夠殺死他的刀。

刀不需要感……

蕭霽揮舞下一刀繼續刺穿鐘乳石的表麵,但是視線卻模糊了。

他的作停頓了一瞬。

刀是不需要感的,可是老師,為什麼不乾脆將我的感全部剝奪。

而是讓我能夠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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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刀鋒主切到了男人的身側的時候,蕭霽已經控製了自己的緒。

他看著自己身前的這個閉著眼睛的男人,沒有任何猶豫的,刀就抵在了男人的胸口。

隻要殺死了他,他的任務就全都完成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目的也全都完成了,他就可以安心地,死去了。

所以,為什麼下不了手?

他已經在心裡說服了自己,但是他的手卻還是在顫抖。

“手吧。”

他的眼前恍惚了一瞬,他看見老師睜開了眼睛,血紅色的眸子注視著他。

“不應該猶豫的,之前從來都沒有猶豫過。”

“我不想殺。”蕭霽到自己說。

“但是必須這樣做。”

男人的目光很冷,但是也很堅定。

“否則,等到我被血疫控製,就是整個人類的末日。”

“可我不想殺。”

蕭霽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手握著的這把罪刀,罪惡,罪惡。

人活在世界上,誰的身上沒有過罪惡,為什麼有罪的人就一定要死?

“我們都沒有選擇,這是從一出開始就被決定的宿命。”

“就算和我這樣說,我還是不想殺。”

蕭霽也覺得自己近乎有點無理取鬨。

但是他卻還是這樣說了。

第遍。

“我不想。”

老師的目光溫柔了下來。

“蕭霽,這樣,終於有點像是人類了。”

“我不想死。”

蕭霽抓住了老師的衣袖,根手指,顫抖的手指。

他是一把不合格的刀,他在抗拒他的主人要將他插入自己的胸口。

“彆鬨。”

老師輕說道。

“殺了我,蕭霽。”

老師對他命令道,就像是他之前一樣。

“我……”

“殺了我。”

刀鋒沒入胸口,一直沒入到了齊柄。

蕭霽的手,那冰冷的,永遠穩定的手終於也顫抖了起來。

“對不起……”

“我自覺對得起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唯獨對不起。”

他見他的老師說道。

為了他的計劃,蕭霽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犧牲品,他的正麵感被剝奪,從來都不曾在這個世界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快樂。

他的老師,其實也是在利用他,逼迫他做出自己最不想去做的一件事。

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撫摸一下蕭霽的耳朵,但是卻沒了力氣。

老師的眼睛閉上了,又或者,剛才看到的一切都隻不過是蕭霽的幻境。

其實他一直都在沉睡著,根本就沒有醒來。

蕭霽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罪刀就插入在老師的胸口。

一股淡淡的暖意從老師的胸口傳出,流淌到了蕭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