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口安吾在樓梯間和淵火對峙同時,西格瑪拿到了關於「書」那一頁情報。
為了研究「書」秘密,種田山頭火曾經撕下過空白一頁,而那一頁——
“要找「書」一頁,就在異能特務科之中。”
西格瑪收回了手,寬鬆長袍袖口垂落了下來,隻露出一截指尖在外。
果戈裡斜靠在辦公桌旁,姿態自然又悠閒,仿佛不是盜取「書」、而是來觀光一樣。
他視線從依然麵露痛苦表情、捂住腹部傷口種田山頭火身上拂過,手上那把手木倉像是馬戲團小醜手中彩球一樣,有一下沒一下拋甩著、又穩穩地用手接住。
完全不用畫上小醜妝容裡那誇張笑臉,他現在笑容就極有瘋狂、鬼畜意味。
“……他從你腦子裡拿走了什麼?西格瑪,我幫你除掉他吧?”
果戈裡站直身體,轉向直視著種田山頭火,機括聲響,他拉開了手中那把槍保險栓,手指壓到了扳機上,將槍口抵到了種田山頭火左側太陽穴上。
他似乎是十分好心地、向西格瑪提問道。
西格瑪已經背過身體,朝外走去,在他說話時,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隨後若無其事地說道,“他想知道我目——不過就是奪取「書」一頁,我們馬上就要拿到了,他來不及阻止。”
“而且,重傷異能特務科長官,可比死掉、要強很多——現在也隻是咒術界牽製著新一任掌權者腳步,橫濱才依然是混亂之地,如果他死了,東京那邊,想要接手橫濱事務,可就簡單得多。”
“哈哈哈……理由很充分。”
種田山頭火看著正舉槍朝著自己人那雙滿懷瘋狂笑意金色眼眸,傷口痛感其實已經麻木了,額邊一層虛汗還未消退。
對於在這個位置上坐了許久他來說,不表露任何會被看出異樣情緒,已經是一種基本功了。
所以,果戈裡收起了手木倉——雖然這並不代表他對此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這些異常……與其此刻戳破,不如默認不存在,畢竟對於他而言,也沒什麼影響。
樓梯間內。
“殿下是個什麼樣人?”
高大火焰怪物似乎是猜到了阪口安吾會問怎樣問題,立在兩級台階以下,和他平視著。
黑暗之中,幽幽火光還未散去,深淵之火如同黏稠液體一般,詭異地、持續燃燒著。
“殿下是我們英雄,他帶領我們豎起反抗旗幟,是像我這樣、身處於深淵之中、被驅逐怪物唯一希望。”
“……被驅逐?你們反抗是誰?是……”
阪口安吾握著槍,推了推眼鏡,掩蓋了一二自己依舊有些慌張神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是想說,如今在此世那位魔神,巴爾澤布嗎?”淵火頓了頓,似乎想起對方並不熟悉魔□□字,解釋道,“巴爾澤布,就是指雷神。”
“難道不是神?”阪口安吾反問道。
淵火輕輕搖了搖頭,道,“那是神明也要屈居在下「天理」。”
說到這裡,他似乎是新得到了什麼消息,笑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果然,比起戰鬥,還是講故事更適合用來拖延時間,那麼……我就先走了,再見。”
漩渦狀門在淵火身後打開,他轉身走進了那扇大門,臨走時,淵火十分禮貌地將四周依舊燃燒著深淵之火滅掉,最後留下一句話——
“雖然你或許不想再見到我們,但很遺憾……”
話尾深沉語調之中,透露出意味,讓阪口安吾扯了扯嘴角。但此刻讓他更著急是種田山頭火那邊情況。
他直接跨過被火焰灼燒得坑坑窪窪地麵,衝到了種田山頭火辦公室。
“長官!”
種田山頭火抬了抬視線,鏡片下眼睛露出極為清醒神色,讓阪口安吾迅速冷靜了下來。
“襲擊我,應該是雷電將軍人。”
阪口安吾第一反應是驚訝,但很快,他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他剛剛才和那位深淵詠者討論過「雷神」,而對方很明顯在暗示他,「深淵」和「雷神」,並非是敵對關係。
……既然如此,那麼兩者之間達成合作也就是很正常事情了。
但是為什麼淵火要這樣暗示他?說得這樣直接……究竟可不可信?
阪口安吾微微皺了眉。
“名叫西格瑪,異能力為情報交換,強製□□換雙方最想得到情報。”
種田山頭火繼續道,“他想要得到,是關於「書」情報,而我所得知、他目是——找到「旅行者」,並且殺掉「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