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張炎撇撇嘴:“而且就算她上過了二樓,你姐的記憶,似乎也一點都沒有恢複。”
“哪有那麼容易。”
惠理不知為何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一切都是潛移默化的。
人的痛苦越大,越會有一股更強大的力量,阻止她回憶起過往。
但是每到輪回的終點,無論姐姐願不願意,她終究會想起那令她痛不欲生的一幕。
這一次我不會放棄的,我會想儘辦法,在終點前,再次將姐姐徹底喚醒。”
惠理望著漆黑的天空,幽幽地說道。
這妹子的感情很彆扭,又不想儘快喚醒姐姐的痛苦,又想要儘快喚醒姐姐的記憶。
難不成,這就是當妹妹的糾結嗎?
張炎自己也有妹妹,他不清楚自己遇難的時候,他的妹妹會怎麼做。
可惠理對由美子的感情,卻擊中了張炎的軟肋。
順著鐵軌走了半個多小時。
這鐵軌仿佛永遠都走不到儘頭似的。
張炎這邊的寄魂師還好,體力充沛,耐心也不錯。
但是普通人土著,逐漸不耐煩起來。
小太妹美香抱怨道:“我們這樣走下去,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
冷泉慎司騙他們一同往回走的借口,就是順著鐵軌徒步走到上一站,很可能回到有人的地方。
“美香,這段路很遠,還要通過一條隧道。
我們連隧道都還沒有到呢。”
她身後的眼鏡男大輔,唯唯諾諾的說。
看來他還保留著如月車站這條電車路線的記憶。
“混賬。
健一被詛咒的時候,為什麼你不去幫他。
為什麼被詛咒的不是你!”
一看到大輔那副窩囊廢模樣,美香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轉身就給了大輔一巴掌。
大輔被打掉了眼鏡,但逆來順受的他一聲也不敢哼,連忙蹲下身摸索著找眼鏡。
由美子不忍心,走過去幫他將眼鏡撿起來:“給你。”
“謝謝。”
大輔點頭哈腰道。
由美子忍不住了:“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害怕他們的,他們這些人欺負你,你要反抗啊!”
“我們的事,不需要你管。”
美香惡狠狠地瞪了由美子一眼。
“沒用的東西。”
緊接著她一腳踹在大輔的屁股上,大輔大叫一聲。
剛剛那一腳,把他踹得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把頭都給磕破了。
就在這時,惠理的神色陡然一變,傳音給張炎道:“快保護我,根據前六次的經驗。
下一波詛咒,立刻就要來了。”
她話音剛落,太鼓的聲音,驟然從遠處遠遠傳了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太鼓聲,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不久前,不良少年健一的異變,還曆曆在目。
或許這種變異不光會施加在原住民身上,他們這些寄魂師也難以幸免。
“下一個變異的會是誰?”
冷泉慎司打了個冷噤,到現在,他都不清楚詛咒的來源是什麼。
人類,對這種未知的恐懼,最為害怕。
“這次的詛咒,是從鐵軌上傳過來的。”
惠理突然傳音給張炎:“還有三秒,快救我!”
“土屋太鳯,你保護惠理。”
張炎傳音給土屋太鳯。
一直都冰冷冷的土屋太鳯驟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手裡緩緩抽出了無垢玉串。
“盤古張炎,捕捉來自於鐵軌的一切異象。”
張炎命令盤古大模型。
周圍的環境對比度,立刻在張炎的視網膜上被不斷提高。
四周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