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舞立葵見張炎直到現在都還一聲不哼,以為他在猶豫是不是要相信自己。
她準備來點誠意,立刻給了土屋太鳯一個眼色:“還不快點拿出訂婚信物交給張炎桑!”
土屋太鳯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咬緊牙關,麵無表情,仿佛認命了似的,將身後的齊腰長發抓成一束,放在手心。
她撫摸著自己漆黑如墨,順滑無比的柔軟發絲。
就仿佛在撫摸自己的淒慘命運。
“快!”
龍舞立葵捏了個古怪的手決,朝土屋太鳯一指。
土屋太鳯頓時如遭雷擊,小臉煞白,眼中露出悲切和絕望。
她微微歎息之後,抽出鬼丸國綱。
隻見寒光一閃。
一截青絲寸寸斷,一縷飛散天空,一縷仍舊斷在手心。
齊腰長發變為披肩短發。
土屋太鳯的小臉發白,又取出一根紅色的注連繩,將這一束長發栓起來,端重地捧在雙手中。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鐮倉凜,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父精母血,發膚不可棄也。
除非結發同心。
這是神首教最厲害的結發同心咒。
聽說這結發同心咒,要在一出生就要種下去,被施術者永生不能違逆施術者。
隻要張炎接了這束長發,土屋太鳯就徹底是她的主人了。”
同樣作為女人,鐮倉凜看土屋太鳯的眼神無比同情起來。
土屋太鳯的實力再高強又如何。
她的婚姻注定是無法自主的。
施術者讓她嫁給誰,她就隻能嫁給誰。
一旦反抗,就會遭到結發同心咒反噬,痛不欲生,連自殺都做不到。
以這詛咒的厲害程度,土屋太鳯一輩子都隻能終身不變心,不離不棄,忠貞不渝。
“聖人大人龍舞立葵,是真的下了血本,要將土屋太鳯聖女大人嫁給張炎啊。”
冷泉慎司更是嫉妒的質壁分離,一張臉都扭曲起來。
他從不敢妄想土屋太鳯,一點都不敢。
因為土屋太鳯是聖女,高潔無比,哪怕他冷泉家也高攀不起。
但張炎這個唐國來的小子,憑什麼隻要歸化成倭國人,就能娶到如此美麗又強大的土屋太鳯?
他,憑什麼。
為什麼這種好事,不屬於自己。
冷泉慎司心裡窩火又憤怒,後槽牙都快要嫉妒地咬碎了。
土屋太鳯麵無表情,仿佛就是個傀儡一般,就連靈動的雙眼也變得黯然下去。
妹子雙手將係著紅繩的長發捧著,走到張炎近在咫尺的地方。
看著張炎警惕的目光,土屋太鳯苦澀又自嘲地一笑。
自己捧著的,分明是自己作為女人一生的幸福。
然而卻換不來眼前男人的信任。
隻要張炎接觸到這一束發絲,結發同心咒就會發動,永不會結束。
她會約束自己愛上他,絕對不會背叛他,無論貧窮還是痛苦,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這是倭國自古以來,男人束縛女人最可怕的咒法。
而這咒法,從一開始自己還小時,就被龍舞立葵和神首教的高層種下了。
她根本無法違背。
她看似在神首教地位極高,但也逃不過最終會成為玩物。
土屋太鳯不斷地追求著力量,何嘗不是為了推遲這一天的到來,甚至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有實力擺脫結發同心咒的詛咒。
可終究,這一天,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