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爺拱手道:“酬勞方麵,好說。”
九叔看著任老爺,語氣沉重:“依我看,倒不如就在今日直接燒掉。”
“不行!”
任老爺立即搖頭:“任家雖然家道中落,但是還不至於連買山地的錢都沒有。
而且,我爹最怕火燒。
要是他知道自己死後,我一把火把他給掃了,九泉之下,他一定會回來打我臉的。”
“我隻是擔心,老太爺的屍體或許會發生變化。”
九叔的語聲低沉。
“能有什麼變化。”
任老爺皺了皺眉。
“這個,真的不好解釋。”
九叔搖頭。
他確實沒辦法和普通人解釋清楚。
“我明白你是一番好意,但人死入土為安,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做兒孫得如何安心?”
任老爺一擺手:“就這樣定了,我爹,我是絕對不會燒的。”
主家的話都說成這樣了,九叔隻能無奈道:“行。
老太爺暫時就存放在義莊裡,明兒一早我替老太爺找一塊上好墓穴,早日下葬,讓他安息。”
“有勞九叔。”
任老爺這才笑道。
“文才,秋生。”
九叔走到香案前,喊了兩個徒弟一聲:“你們左右兩路,將福金鋪成兩行。”
他又朝力工道:“起棺。
抬棺材回義莊。”
九叔押著棺材走了,路過張炎等人身旁時,九叔突然看了一眼張炎祭拜的墳墓。
“這孤墳的屋主,是你的先祖?”
九叔驟然一笑,問張炎。
張炎心裡一涼,哈哈笑道:“九叔,那是自然。”
“你的先祖竟然是沒出閨的黃口髫年,真是少見。”
九叔眯著眼,仿佛看透了什麼。
張炎一腦袋的黑線。
黃口髫年,說的是七歲左右的幼女。
九叔不愧是九叔,這口墓穴的墓碑已經風化了,但他還是一眼看出了墓主人的死辰。
張炎麵不改色,正要說什麼。
九叔歎了口氣:“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但勸你們快點回鎮上。
這地方,恐怕到了晚上會不太平。”
“謝謝九叔提醒。”
張炎鬆了口氣。
九叔似乎並不想和自己等人計較。
任家和九叔走後,就留下了張炎,趙剛猛,晨億六人,以及倭國四人。
夾在中間的還有文才和秋生。
這兩人雖然最近三日和張炎混熟了,但是卻沒有上前去和張炎攀談。
他們可能不聰明,但是絕對看得懂現在的氣氛。
張炎幾人和對麵的那四個凶神惡煞的大漢,之間的氣氛略有一點可怕啊。
“我們趕緊做完手裡的活計,趕緊走吧。
他們好像要乾架了,怪恐怖的。”
文才膽小,胖乎乎的臉上流露出恐懼。
秋生壯著膽子,不敢回頭。
在張炎等人和倭人的兩撥人注視下,他們顫顫巍巍的將紙錢點燃,一把一把撒向空中。
秋生則捧著一大把線香,三炷三炷地插在墓穴周圍。
文才一麵撒,一麵顧左右而言他,儘量不去看背後的那些凶惡倭人:“這個任老爺也算孝順,這批金銀衣紙燒下去,老太爺在下麵真夠威風的。”
秋生接口說:“那可不,我死了,誰給我燒這麼多錢財,我睡著都要笑醒來。”
文才將最後一堆福金燒完,拍拍雙手站起來:“總算燒完了,走吧。”
秋生這時也已將香在墓穴旁邊插了一圈,高興道:“我也完成了。”
文才一看,頓時叫了起來:“秋生,這香你怎麼在插!”
“就按照師傅的吩咐插的啊。”
秋生回過頭去,頓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