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提著輪椅，右手抱著劉夢遙，頭也不回地就往下跑。
半秒後，無數小泡泡從牆麵的瘡口內被噴了出來。
數量極多。
每一個泡泡碰到物體，爆炸後，都會噴出大量綠色液體。
牆麵直接被小泡泡腐蝕得千瘡百孔。
“臥……槽。”
劉夢遙實在憋不住，用國罵抒情，表達自己現在的情感。
大量泡泡很快就彌漫在了樓梯間中。
更可怕的是，牆麵有更多的瘡口出現了。
一個一個，在牆上鼓起了包。
“ABD患者，能夠將死物也感染嗎？”
張炎一邊逃，一邊問懷裡的劉夢遙。
劉夢遙也顧不上害羞，緊緊地用雙手環抱在張炎的脖子上。
她怕掉下去。
掉下去了，自己絕對活不了。
“我的培訓裡，從來沒有提到過ABD變異者，能夠感染牆體等混合材料的。”
劉夢遙喊道。
張炎沒再吭聲。
他本想一口氣從三樓衝到二樓。
可是拐到二樓之後，居然發現下樓的樓梯間，被人給人為用各種家具堵死了。
“這裡無法通行了，去二樓。”
張炎果斷地隨機應變。
幾乎是千鈞一發的危險狀況中，他撞開了二樓的樓梯間，衝了進去。
二樓是老人病住院部。
果然和張炎猜測的那樣，也是沒電，也是亮著應急燈。
由於已經是淩晨，老人早就睡了。
被驚醒的老人，也因為ABD警告的原因，保護性地被關在了病房內。
見張炎等人衝進來，離他們最近的一位老人用力敲著病房門上的小窗戶。
但是張炎始終聽不清，他究竟在喊什麼。
“你們醫院的門，真結實呢。”
張炎吐槽了一句。
驚魂未定的劉夢遙緩了好久，才緩過氣來：“為了處理ABD患者，整個醫院都被改造強化過。
張炎，你說牆上的那些泡泡，真的和一樓的ABD患者有關嗎？”
張炎沉默了幾秒：“我無法斷定。
但是一樓的ABD患者，她的身體確實能長出泡泡一樣的膿瘡。
可是牆麵上的瘡口和泡泡，卻總感覺有些不同。”
“算了，趕緊離開這裡吧。
我記得對麵還有一個應急樓梯，能到一樓去。”
在這裡胡亂猜測也沒有用，劉夢遙急著去一樓看情況。
兩人在長長的走廊上往前走。
整個走廊中，隻剩下了兩人的腳步聲，以及輪椅的移動聲。
枯燥，單調，但是卻在死寂中特彆的響亮。
響亮到張炎都想要將輪椅給棄用了。
每走過一間病房，病房門上的玻璃後邊，都會出現幾張老臉。
那全是二樓的老年病人。
在應急燈的紅色中，這些老臉，顯得格外的恐怖。
“雖然人都有老的時候，而且我還是醫生，本來不應該這麼說的。
但是這些老人的臉，好讓人毛骨悚然。”
劉夢遙被這些老人看得有些背後發涼。
有些老人隻是靜悄悄地站在門後看他們，麻木不仁，毫無表情，眼珠子裡死氣沉沉。
但有的老人，卻會拚命地敲著門，似乎想讓張炎等人放他們出去。
當走過大部分的走廊，來到201室前時。
劉夢遙看到了一位老人。
女性，大概七十多歲。
那老人一眨不眨地盯著劉夢遙看，臉上浮現著黑色的死氣。
臉部皮膚上，還出現了大量的烏黑斑點。
劉夢遙打了個寒顫。
這烏黑色的斑點，她熟悉。
是屍瘢。
可她從未在活人臉上，見到過屍瘢。
屍瘢，隻會出現在屍體上。
那有著屍瘢的老女人，似乎也想要對劉夢遙說什麼。
明明厚厚的門和窗戶，會將那女人的話語，變成默劇。
可不知為何，劉夢遙似乎聽懂了。
“好的，我馬上替你開門。”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迷迷糊糊地朝201病房走去。
手握在門把手，用力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