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無霜顯然不吃這一套,因為她怒氣值已經拉滿了。
張炎怕她真的會動刀子。
“讓我說,我就說嘛,不要拿匕首,怪嚇人的。”
張炎將脖子往後縮了縮。
這柄匕首哪怕做工糟糕,但是拿在柳無霜那一隻柔手中,便是致命的凶器。
張炎看著害怕。
柳無霜也怕自己怒火中燒,傷了張炎,將匕首往後挪了挪。
她很猶豫。
按理說張炎知道了她的名字甚至家世,為了安全,本應該殺了他才對。
她懷疑張炎故意靠近他,是有原因的,甚至是仇人派來的奸細。
但是,她下不了手。
從身體到靈魂,她都做不到傷害張炎的事。
她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張炎知道。
因為原因很簡單,他們倆的羈絆值高達一百五。
柳無霜哪怕對張炎沒有任何情緒表達,但其實內心中,已經有張炎了。
“我知道你叫柳無霜,知道你是司馬的千金。
也知道你們家被奸人所害,你下山來,隻來得及救下你的母親。
然後你們被仇人追殺,隱姓埋名躲了三年。
最終,躲到了這裡來。”
張炎看著柳無霜,雙眼直視她的眼:“而你這輩子,就隻有兩個心願。
一便是贍養母親終老,二是報那血海深仇。
至於你自己會變成怎樣,你從來都不在乎。”
柳無霜冷聲說:“你將我的身世說出來又如何,我隻想知道,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世。
你難道是那混賬派來的奸細?”
“你覺得呢?
我像嗎?
如果我是的話,我會打草驚蛇嗎?”
張炎反問。
柳無霜沒有說話,其實在問張炎的時候,她內心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張炎不可能是仇家派來的奸細。
可他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世秘密的?
柳無霜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我身上有一柄可以自己攻擊的飛劍,那應該能猜到,我身上有著某些大秘密。
這個秘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但總有一日,我會跟你說的。
而正是那個秘密,讓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張炎一字一句地說著,話雖然繞,但說得很坦誠:“我希望你教我劍法武功,是因為我的生命受到威脅,隨時有生命危險。
有一些武功防身,才能活的更久。
但最重要的是……”
張炎抬起頭,不知不覺間,看著柳無霜,看得癡了。
也不知道是在跟柳無霜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我不想你,生命中隻剩下仇恨。
你還有我。
雖然我知道你並不願意現在嫁給我,甚至不一定喜歡我,但是沒關係,我可以等。
一年等不到,我就等兩年。
兩年等不到,我就等十年。
終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地嫁給我,心甘情願的當我妻子的。
我要勤奮練習武功,我要和你一起,替你報仇。
無霜,你身上的擔子,不要一個人扛著。
你,可以分我一半。”
柳無霜才是個十八歲的少女,家庭劇變後,十五歲的她就帶著生病的母親東躲西躥。
為了隱藏身世秘密,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不敢多說一句話。
以至於造成了現在這種冰冷的性格。
麵對完全知道自己秘密的張炎,她突然覺得,肩膀輕鬆了。
就連身上的萬年冰霜,也在慢慢解凍。
“呆子,我不喜歡你,為何要和你做那事……”
柳無霜的聲音低弱蚊睫。
張炎沒聽清楚:“你說啥?”
“明日寅時,你過來找我。”
柳無霜又一巴掌打在張炎腦袋上,剛剛的話,給她八萬米的勇氣,她也不肯再說一次。
她丟下這麼一句話,就將張炎放走了。
臨離開時,還奶凶奶凶地道:“我手中的劍法,可不簡單。
想要學,也沒那麼容易。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