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敢。”
虞嬌態度溫和且不失恭敬地開口說道。
下一秒,她的下巴卻又被亓殷抬起起來。
天曉得反派這個喜歡捏人下巴的毛病是跟誰學的,倒不是難受,她就是……怕癢。
在心裡默默吐槽了這麼一句的虞嬌,隨後就看見大佬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臉。
不是,為……為什麼一直這麼看我?能不能不要這樣……
這剛睡醒的,也不曉得有沒有眼屎什麼的……
亓殷:“……”
片刻過後,男子才又緩緩俯下-身來。
乾……乾嘛?不是現在就要進行昨天晚上的沒完成的事情吧?這個……那個……外麵好像天都已經亮了,就這麼開始會不會有些太草率了!
亓殷越逼越近。
太草率了,哥哥,真的,你這樣真的太草率了……三思啊!
亓殷:“……”
彆靠近了!
虞嬌在心裡大聲喊道。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靠近的話,我可是會真的……
從了你的!
亓殷:“……”
下一瞬,男人微垂了垂眼眸,輕輕鬆開了捏著虞嬌下巴的手指,長臂一帶,便將虞嬌整個人都壓回到了被褥之中。
驀地重新倒回到床上,肩膀上還壓著男人重重的手臂,隨即一股清冽好似在大冬天吃橘子一般的冷香,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隻往虞嬌的鼻中鑽來。
猝不及防下,本質慫包的虞嬌第一時間閉緊了自己的雙眸,身子更是難以遏製地微微顫抖起來。
腦袋下意識一嗡,腦中就隻餘下了一片麵對未知恐懼的空白與無措。
就這麼維持著好像倉鼠被嚇到所進入的假死狀態許久,並沒有感受到對方進一步行動的虞嬌才終於又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
撲通撲通撲通!
一下一下,好似擂鼓。
又等了等,見手臂搭在她肩膀上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虞嬌緊繃的身體這才略略和緩了些。
她試探性地睜開一隻眼,便發現躺在距離自己極近的反派大佬此時正閉著雙眼,眼下布著淡淡的青黑,感覺就像是熬了整整一夜。
可即便如此,他的麵孔也依舊俊美得不似真人,就像是遊戲建模走進了現實,不,即便最優秀建模師也設計不出這樣的長相來。
虞嬌怔怔地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顏。
好一會兒卻突然回過神來,對方並沒有對她做任何的事情,好似隻是一時累極了擁著她睡上一會兒。
自我感覺危險解除的虞嬌一個沒控製住,在心裡就重新抖了起來。
等等,不……不是吧?
大佬你不行啊!
就這?就這?
這樣的念頭才剛在她的心裡響起。
亓殷的手臂便忽地動了動。
立刻被嚇到的虞嬌猛地閉上眼,甚至連呼吸都一並屏住了。
而就在她閉上雙眼的一瞬,亓殷則微掀開眼皮,看著眼前女子蒼白絕色的小臉,嘴角輕翹了下。
清晨微涼的風順著一側並沒有完全合嚴的窗縫裡漏了進來,水芙色的紗帳微微遊動著。
因為不能動又不能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的虞嬌,可能這穿越之後的兩天一夜一直精神緊繃,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覺間,就在這樣靜謐安和的氛圍中睡了過去……
她能睡著,床榻之側從未多出這麼一個人的亓殷卻是怎麼也無法入睡。
幾乎等虞嬌的呼吸一平穩下來,他就立刻睜開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個對他來說,奇特的有些過分的女子。
明明外表看上去孱弱又乖巧,像是那種放到野外絕對活不過一晚上的病兔,偏偏心聲比誰都響,都出格。
長這麼大,亓殷就未見過如此“表裡不一”之人。
更何況,聽她的心聲,她好像還是……來自千年之後的人。
對於千年後的人來說,他似是一個做儘了壞事,最後不得善終的惡人。
而所謂的男女主則是被他迫害的好人。
燕清……
聞人無忌嗎?
男人眼中暗光一閃而過。
便是這時,可能是覺得亓殷的手臂壓在身上睡得有些不舒服,睡著了虞嬌自發自動地抱住了男人的手臂,小腦袋一下子壓到了男人的肩膀上,自我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便再次沉沉睡去。
可能真的睡得太舒服了,就連睡夢中,女子的嘴角都不受控地微微揚起。
而亓殷竟然也沒有將自己的手臂抽出,身旁從來沒有睡過陌生人的他,用著更加奇怪的眼神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
方才抖成那樣,這一會兒又不怕了是嗎?
正想伸手直接講她搖醒的亓殷,手剛抬起,看見對麵嘴角翹起的小小弧度,鬼使神差下,將手又放回到了原地,然後繼續沉默地看著她的睡顏。
男人的眼中沒有絲毫波動,誰也不清楚此時的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