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暴君(十七)(亓殷:禍害遺千年。【二合...)(1 / 2)

女配和反派he了 唐宓 13889 字 6個月前

亓殷是個大豬頭!

默默在心中又罵了這麼一句的虞嬌, 趕緊又死死盯著亓殷的側臉,連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就為了叫自己不錯過對方任何一點細微表情的變化。

可是沒變化就是沒變化, 她在心裡都這麼罵他好幾次了, 對方表現的一切卻仍然很自然, 簡直不能再自然了。

這叫虞嬌心裡的擔憂又往下調了一部分。

難道真的隻是巧合?難道這世上真的沒有讀心術這種神乎其神的本領?應該是這樣的,如果他能聽到她心裡的話, 那她這段時間心裡所有的小劇場他豈不是都聽得一清二楚了,真是那樣,那她恐怕得羞恥地從這搬離這顆星球才能緩解了。

畢竟光是兩人沒羞沒臊的畫麵,她就已經腦補了不少。

唔,看來亓殷之所以能說出她心中所想的話, 或許隻是因為――

虞嬌的手指在長幾上畫起圈來。

他們二人情投意合, 心有靈犀一點通。

聽到虞嬌的心聲, 亓殷的嘴角忽的翹起一點小小的弧度來。

隻是待虞嬌再次抬頭看向他時,弧度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可能是見亓殷總是捧著一本書看,因為心中甜絲絲的, 正想跟人膩歪膩歪的虞嬌當即便黏糊糊地開口道, “陛下你在看什麼呀?妾能跟著你一起看嗎?”

聞言,亓殷轉頭看她。

見她眼睛笑得彎成了兩條縫兒,眼角眉梢都帶著最純然的歡喜,亓殷冷峻的眉眼也不由自主跟著一並柔和了下來。

旋即將手中的書放下, 同時對著虞嬌就展開了自己的雙臂。

見狀, 虞嬌眼睛一亮, 立刻越過兩人中間橫亙的長幾, 撲到了亓殷的懷中,然後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在他的懷裡窩著, 手中捧著的是暖乎乎的湯婆子。

待虞嬌窩好了,亓殷這才再次將書冊拿到了手中,環抱著虞嬌就繼續認真研讀起這本書來。

虞嬌也跟著他看了兩頁,這才發覺這竟然是本兵書。

不過內容太無趣了,虞嬌老老實實地看了沒一小會兒,就開始好像渾身不舒坦似的在亓殷的懷中動了起來,同時開始鬨起幺蛾子來,“陛下陛下,可以給妾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嗎?妾有些不明白……”

說話間,虞嬌細白的手指頭指在了書中一句話上。

聞言,亓殷低頭看了她一眼,看了虞嬌翹起的嘴角半響,竟然真的開始給她解釋起她隨意一指的這句話的含義來。

男人的聲音很涼,仿若晚秋傍晚忽起的風。

聽得虞嬌明明沒興趣,也生出點小興趣來。

隻是興趣是一時的,不過片刻,亓殷便察覺到懷中之人的腦袋往前一點一點的,一看就知道又開始打起瞌睡來了。

他也不知道她怎麼就那麼多瞌睡。

想到這兒,他下意識伸手比了比她的腰,堪堪一握。

可明明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用煩惱些憂愁什麼,可她好像就是長不起來什麼肉,每天吃下的東西都不曉得去了哪裡。

亓殷緩緩放下手中的兵書,便將早已睡去的虞嬌調整了下,趴在他的懷中。

才趴下,他就聽見她嘴巴咕噥了一句什麼話,亓殷沒聽清。

“亓殷是個大豬頭……”

這回他聽清了。

男子抬手剛想向以前那樣捏住虞嬌的鼻子將她弄醒,卻在指尖碰到她的鼻尖之時,看見她睡得無憂無慮的模樣。

亓殷彎了彎手指,便在虞嬌的鼻尖上輕刮了下。隨後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拿起一旁的兵書又看了起來。

一覺睡醒,虞嬌連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嗅到了亓殷身上的冷香。

試探性地睜開眼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趴在對方的胸口,而此時男子的雙眼微閉,瞧著應是睡了。

已經完全清醒的虞嬌托著下巴看著對方的睡顏,最後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落在他顏色極淡的唇上。

軟軟的,粉粉的,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

她先是伸手輕觸了觸,有些涼。

見人沒有反應,這才偷偷摸摸地直起身子,低頭往亓殷的唇上湊去……

“篤篤。”

就在虞嬌的唇離對方的僅有一寸距離之時,車門忽然被人從前頭輕敲了敲。

做賊心虛的虞嬌第一時間選擇趴到在地,急忙閉上雙眼裝睡。

幾乎同時,亓殷睜開了雙眸,下意識轉頭看了眼身旁眼珠在眼皮下不停轉動的虞嬌一眼,嘴角輕勾。

“何事?”

“陛下,外頭落雪了,天色將晚,斥候回稟,此處距離東遼與南楚的邊界茺州還有將近十五裡路,羅將軍想問大軍今晚在何處歇息?”

“茺州。”

亓殷回複道。

“是。”

趙佑應了聲。

應付完趙佑,亓殷回頭發現剛剛還在裝睡的虞嬌此時已經掀開簾子往外頭看了。

“醒了?外頭落雪了,不要掀車簾,免得身子進了寒氣。”

“真的下雪了……”

虞嬌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欣喜。

沒辦法,她一個南方娃,大拇指那麼大的蟑螂見到過不少,雪是真見得不多。

誰也不曉得,要不是因為身體底子太弱,要不是怕影響她在亓殷心中絕色美人的形象,她真想撒著歡地出去玩個雪。

彆問她雪有什麼好玩的,她就是喜歡,捏個小雪人都是好的。

“想下去看看嗎?”

亓殷的聲音忽的在她背後響起。

聞言,虞嬌猛地一回頭,眼睛晶晶發亮。

“可以嗎?”

“可以,隻是隻能看一會兒,不能逗留太久,免得著涼。”

亓殷叮囑道。

“自然。”

虞嬌答的乾脆。

可等她真的抱著湯婆子下了馬車,亓殷才見識到什麼叫看一會兒是不可能看一會兒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看一會兒,小地方人沒見過大市麵,就是玩這種雪,才能維持得了樂趣這樣子。

肆意妄為的下場就是狂打噴嚏的虞嬌,頭昏腦漲地抱著亓殷,哭唧唧地喝著他特意命荀央多加了黃連的傷風藥。

邊喝還邊蠻不講理,“陛下,你待妾一點也不好了,嗚嗚。都是你的錯,非要妾下去玩雪,妾不回來,也不叫妾,現在好了,妾生病了。妾看你就是膩煩妾了,想要換個人了嚶嚶嚶,好苦……”

亓殷:“……”

剛放下藥碗,虞嬌的口中便被人塞了一顆蜜餞。

這使得她的哭聲微頓,嚼了嚼,還蠻好吃的。

眼睫上的淚珠兒都還未乾,便立刻一臉驚喜地抱住了亓殷的手臂,“陛下,你待妾最好了,妾還想吃一顆,就一顆,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於是一顆一顆又一顆。

沒一會兒,一小錦盒的蜜餞就被虞嬌哄光了,直吃的她打嗝都是甜甜的蜜餞味。

此時,見沒了蜜餞,虞嬌那些不要錢的甜言蜜語也跟著沒了的亓殷:“……”嗬,女人。

當天晚上,行軍隊伍就入駐了茺州。

此地正是與東遼的冀州相交接的地方,也是最常發生動亂的位置。

到了一個新地方,休息了一夜,因著外頭堆了厚厚的雪,才更想外出的虞嬌,身體稍微好了一會兒,便哄著亓殷帶她出了門。

一開始逛的地方還好,街道乾淨整潔,百姓安居樂業,越往東,就越是荒涼。

這也就算了,她甚至還看到路邊搭了不少四麵漏風的小棚子,裡頭睡了不少男女老少們,身上僅蓋著薄薄的破布衣裳,有些人的身上甚至還蓋了土,大部分雙眼緊閉,知道的以為他們是睡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

虞嬌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

可能察覺到了她表情的不對勁,牽著她的手走在一旁的亓殷也跟著停下了腳步,見她的視線一直落在路邊那些棚子上,便開口跟她解釋了起來,“他們基本都是這茺州的百姓,隻不過茺州一戰過後,被那些豪紳貴族們以南楚滅亡為借口,強行奪去了田地與門戶,然後身上有錢的自然能花錢將自家的田地贖回去,沒錢的就隻能像這些人一般,等死。”

茺州一戰,那不是亓殷為了滅了南楚,主動挑起的嗎?

怎麼聽這人的語氣,好像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的樣子……

不過也對,暴君暴君,不暴戾無情如何是暴君。

曆史上的亓殷一直就是這樣,屬於管殺不管埋型皇帝。

雖然說他確實為統一華夏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但這人從來隻顧怎麼把這塊地打下來,然後怎麼去占有更多的地方,而從不理會打下來的地方,如何去治理,又是何人居上位管理老百姓,百姓們又過著怎樣的生活。

這也導致了史書上對亓殷的評價不高,嗯,想來他這個人也不在乎那些評價。不過,他這些舉動也為後來聞人無忌的成功上位打下了夯實的基礎。

本來嘛,前麵的皇帝們都乾的如此之糟糕,後麵上位那個隻要稍微仁慈點,早已受儘苦難的百姓可不就要立馬感恩戴德起來。

這些百姓們的日子,還是後來聞人無忌死了,燕清作為太後聽政的那個時間才真正開始好轉,也開始真正被當做人來看待。

便是這時,虞嬌看到一個棚子裡,一個小孩哭得極小聲地推著躺在他身旁的老人,可老人始終沒有回應,半響才抬起顫巍巍的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

“爺爺我餓……”

“乖,睡著了就不餓了,乖……”

見狀,虞嬌用力抿了抿唇。

其實虞嬌一直都屬於那種明明自己過得一塌糊塗,還生過尋死的念頭,偏偏依舊看不了這些人間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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