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六章(1 / 2)

第十六章 三星期不長

因為不想被知道自己是港黑成員,所以才支開穀崎潤一郎。在我印象中,我並不認為太宰治會是那麼脆弱的人,脆弱到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過去。

我認識太宰治的時候,是在四年前的一場港黑對內部臥底的刑訊。不過對方不會有這方麵的記憶,我也不會自己說出口。對於他可能會覺得「我對他很熟悉」的事,這方麵太多可以解釋了——“我在某個地方無意中見過他”,“我在某個人口裡聽過他”,“我在某個組織裡麵和他對峙過”等借口太多了。

反正他也找不到我說謊的證據。

回到眼前的事,此刻,太宰治的說話方式已經帶節奏了。

“你是港黑那邊的嗎?隻要跟我說,是或者不是,就好。”

我為什麼需要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他認為我是,那麼請自己找答案找證據,證明我是,然後讓武偵社拒絕我入社;如果他找到的證據是「不是」,也是他自己的問題。

為什麼我要坦言呢?給他省時間省精力呢?

再來,我說的話,他真的會信嗎?我和他交換立場的話,我是對他一句話也不會信的。

“太宰先生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虛與委蛇,浪費彼此時間。”我指腹摩挲著桌角,進入思考狀態。

“綾小路同學是真的謹慎。”

太宰治像是已經在我麵前坐著的那樣,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是坐在他那把轉椅上閒然自適地打電話,試圖扔出一個個問題讓我措手不及。

“我今天下午在犯罪基地——欸,叫什麼來著,嗯,就是港口中央大廈那裡找到了很多的犯罪計劃藍圖,其中第一位就是「徹底摧毀武偵社」。原件其實很多都被刪除了,但是據說我們禦用的情報分子——田口六藏可以恢複文件,於是我在那裡看到了你和蒼王共事的照片。”

太宰治幾乎是不按邏輯隨意發問,像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懷目的。但是,聽到田口六藏已經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冷了不少。

“除了這件事之外,這裡還出現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情。比如說,田口君看到你的照片時,非常驚慌,精神狀態一直不在線。按道理說,他應該不認識你吧?”

“綾小路同學,告訴我,你在這整個事件裡麵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聽穀崎說,亂步先生已經把考核的事情告訴你了,如果你不能好好回答這個問題的話,即使你與這事無關,也不能加入武偵社。”

“最最重要的是——”

我幾乎可以想象他豎起手指,露出一臉把事情儘數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姿態來。我立刻調動我腦袋裡對武偵社的情報調查,按理說我應該沒有缺什麼不知道的。

包括人品考核的事情,我其實早在其他渠道裡麵聽說了,才會做一係列的安排。

“我們社裡麵有個規矩——若是猜對了我的前職業,你可是可以得到70萬日元的獎金,你不饞這筆錢嗎?”

……

這人就是來逗我玩的嗎?

“如你所說,我確實兩年前是蒼旗恐怖事件的參與人之一。”

太宰治的聲音透著思索,道:“這麼說,你那天來武偵社的時候,其實不是為了麵試,而是為了做其他的事情嗎?畢竟,你已經是某組織的人了,再來參與麵試不就很奇怪嗎?我一直都在以為你是在等什麼時機入社,但現在想想你當時並不是為了麵試而來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想想你把文件藏起來的動作,我一開始覺得你可能是有些害羞,如今看來,你真的知道「害羞」是什麼意思嗎?”

“你什麼意思?”

“就是,明知道我是誰,明知道我知道你是誰,你的態度依舊如此雲淡風輕,不為所動,根本沒有把剛才的對話當一回事。看來你根本就沒有羞恥心吧?”

這家夥又在偷換概念,張口胡說八道。

我認為,沒有必要耐下性子跟他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抱歉,我想掛電話了。我會和武偵社的人自首,你讓他們轉述給你聽。”

果然,想要和他心平氣和地說話是做不到的。

我正要掛掉電話,太宰治最後的話語「你真的需要被保護三個星期嗎,不會太長嗎?……」也剛好被掐沒了。

我不知道太宰到底想說什麼。

穀崎回房間之前,我順便讓他把在樓下自助零食販賣機的江戶川亂步帶回房間。因為房間鋪的是榻榻米,所以我跪坐得很自然。

我把過程說得很清楚,連同江戶川昨天注意到我的輸入法的事情也解釋清楚了。

兩年前蒼旗恐怖事件中,我是作為軍火網商的身份和蒼王進行聯係。所以這樣解釋了我為什麼我會和蒼王有共事的畫麵。兩年前,我被誤以為來武偵社麵試的事情,其實我是想提供一係列蒼王訂購的軍火明細。

我是先提供武器給蒼王,才知道他後續的蒼旗恐怖事件。後來在悼唁事件中殉職的刑警,我遇到了田口六藏。知道他無父無母,我便開始聯係他,主動幫助他。

“如果非用一個詞彙來定義的話,算是「贖罪」吧。可現在田口知道我曾經給蒼旗提供軍火的話,怕是關係會徹底決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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