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章(1 / 2)

第四十章拿你沒辦法

關於「在港黑飯局裡麵,誰會先打起來」這個賭,我們每個人都寫了一張紙,上麵寫著我們心裡預想的名字,由女老板負責保管。

這場賭局誰贏了,誰就聽對方一件事情。

這是很簡單的規則。規則帶給人的影響,取決於當事人雙方的能力高低。因此這也不是鬨著玩的,不是那種剪刀石頭布後,誰輸了誰去跑腿的小事。

我和陀思在「組合」和「港黑」飯局的隔壁。

陀思並不提倡我們去做監聽。

他那麼說下來之後,我覺得,我這種「一有情況就去監視彆人」的行動不應該去跟他說的。

他一定自己就做好準備,多占一些情報。

老實說,我之前並沒有怎麼接觸過「組合」的人。雖然兩年前因著出賣蒼王的資料,和「組合」牽上線,但因為我在橫濱有事情,又是學生身份不方便行動,所以反倒是陀思接觸的比較多。

7:.

因為這家料理亭偶爾也是政界商界等大人物的飯局指定地。所以料理亭的隔音板做得非常好,隻要合上門,基本不會聽到任何聲音。

我看著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在我們的包廂裡麵留出一條細縫,因為我要聽多少人來了,還有我可能聽出來的人是誰。另外,我還不能讓彆人知道我們在注意隔壁,所以一條細縫即可。

陀思明知道我在關注情況,還要和我搭話,講俄羅斯的不凍港摩爾曼斯克的海軍基地,講俄羅斯的極光季已經快結束了,講俄羅斯的寒冷——雪地下是光禿禿的黑土地,隻有從溫暖的地方的人過來的,和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才會喜歡雪。

“你應該去我的國家看一次。你有這麼多時間和機會,你應該來一次。”

“我不喜歡下雪的地方。”

陀思說道:“橫濱也下雪。”

“我也沒有說,「我喜歡橫濱」。”

“那你喜歡什麼?”

我不知道我喜歡什麼,但是我知道我不喜歡什麼。總覺得陀思會糾纏不放的樣子,我隨口說道:“自由。”

“你知道,「安全」與「自由」其實是對立的嗎?你越向往「安全平穩」的生活,這勢必會限製你的「自由」。這

好比蝸牛知道躲進自己的殼裡麵是最安全的,所以它步步都在負重而行,所以一輩子都在負重而行。”

“你想說什麼?”

“不要事情一發生,就總是想著全身而退,大膽冒進一次又如何?”陀思紫眸深處閃爍著微笑的光,道,“我就想看看不一樣的清隆君。反正你又不會輸,對不對?”

“……”

這就隻是在慫恿。

陀思的惡趣味在於引導彆人走向自己希望的局麵,而且是那種對方自己心甘情願跳進去的時候自得的表情,是最能夠取悅他的。但是他完全不會表露出自己的開心,他藏得很深,甚至會讓人覺得他其實並不開心,而是在憐憫對方。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心裡又在評價我了。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我覺得,你是個優秀的人。”

“那我就假裝我信了。”陀思燦笑道。

有時候,我覺得這個人和太宰治很像。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會故意抓我痛處,不會像太宰治那樣喜歡挖地雷的人,挖一個炸一個,看彼此麵目全非又狼狽不堪。陀思永遠在注意著彼此的「得體」。

這個時候,陀思站了起來,桌子上還有一堆沒有動過筷子的食物,茶盞的茶因為他的動作晃動了一下。我坐在原地,抬頭看他。

陀思一言不發地走出包廂,而後在合上格子門的時候,他繼續說道:“我去招待隔壁的客人。”說完,他就大大方方地走到隔壁的包廂裡麵。旁邊一直待命的老板娘也十分配合他的表演,稱說陀思是這家料理亭的少東家。而這位少東家將會用日英雙語,全程解說他們點的料理材料和料理方式。

“……”

從他掌控了這間料理亭,再換上那套和服的時候,他就已經打算要這麼直接加入隔壁的飯局了嗎?

因為隔壁來的人其中一方便是中原中也。

他料定我不會進隔壁包廂。

所以,他才設下這個我不能插手的賭局。

我用呼叫服務員的按鈕把老板娘叫了過來。

“請幫我準備一套衣服。”

“女裝嗎?”

“……普通工作人員的製服。”

她是被陀思的「女裝」洗腦了嗎?為什麼我進去一定要穿女裝?陀思的執念是有多深?

的答案紙上,我寫的是「組合」。

因為他們約定見麵的地方給人的氛圍不對。

懷石料理非常注意順序,從「先付」和「八寸」的餐前小菜開始,再到最後應季甜品,至少會有九道料理。他們的料理順序不是一口氣全部把食物堆給客人,而是店家會摸準食客的進餐速度,一道接著一道料理端到客人麵前,提供給食客最佳的飲食體驗。

所以,兩方發生衝突的時機在這個過程中,就顯得很微妙了。店家時刻都在看時間“盯著”他們吃飯,有這種無關人士在場的場合,他們要怎麼動手。要麼在飯局開始的時候就發生衝突,要麼就隻能是在飯後甜點結束的時候,他們談不攏。

另外值得在意的是,港黑和組合都各派出一個人而已,港黑是中也,我能夠理解,但是組合也隻派出一個人——穿著得體正式,像是經常出入需要正裝出場的場合,但外貌上卻不修邊幅,用過長的劉海遮著臉,還帶著一隻小浣熊。

我一進包廂的時候,視線越過不該看的人,直接落在了「小浣熊」身上。它的體型不算太大,但一般來說浣熊的體重是在三到九公斤之間,差不多是一袋米的重量。

浣熊玻璃珠一樣的黑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我,臉上白色胡須因為在嗅陌生人的氣味跟著一動一動的。之後它又縮回自己的主人身邊。主人似乎已經習慣彆人對他的寵物的注視了,所以也沒有太在意,繼續自在地用餐。

陀思朝我的方向看過來,嘴角牽起一抹帶有深意的笑容:“這是在做什麼?”

“接下來的是牡丹蝦刺身。”

我換了一身紺色的店服。現場燴製料理本來就不是多稀奇的手法,而且它能夠吸引食客的眼球和對美食的期待,所以在割烹料理或者很多其他懷石料理、會席料理店裡麵,也常常可以看到廚師在前台展現料理手法的。

“我們的大廚親自過來表演刀工了。”陀思微笑地向坐在坐席上的兩個人介紹道,原本他們還不太在意我的到來,這下子目光一下子落在我身上。

我往小浣熊的方向看了一眼,從一旁的切好的蘿卜絲小山裡麵,取出深藏著色澤鮮豔的牡丹蝦。每隻牡丹蝦個頭足有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