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 第三十三次逃跑(1 / 2)

同樣是暗世界的教父,森鷗外和沢田綱吉都是溫柔和善的人設,但是他們兩個卻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森鷗外的溫柔是因為,他想讓你有這樣的認知,而沢田綱吉,真的是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

今年二十五歲的彭格列十代目,據說在他十四歲之前都隻是一個普通的中學生,沒有接受過任何黑手黨相關的訓練,但是僅僅三年,就成為了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的教父。

時緒一直在打量他,沢田綱吉也不說什麼任憑他看,始終如一地掛著溫柔的微笑,讓一開始對他有些抗拒的時緒的態度都軟化了。

時緒對森鷗外說的大部分都是真話,他真的覺得自己在這裡生活的很好,這時候突然出現打破了他的日常的沢田綱吉就有些討人厭,他完全是出於禮貌,才過來見他的。

“你……”時緒有些遲疑地開口了。

沢田綱吉立刻露出了十分認真的表情,讓時緒覺得就算現在給他講個冷笑話,沢田綱吉也會很給麵子地笑給他看。

時緒輕輕歎了口氣,他覺得在這樣的目光下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他甚至覺得拿對待彆人那副態度來跟這人說話,也是對這人的玷汙。

“你們彭格列選首領,是誰最溫柔就選誰嗎?”

沢田綱吉一愣,隨即笑出聲來,“你對我有這樣的評價,讓我覺得很高興。”

他站了起來,從桌子後麵繞到了時緒麵前站好,他比剛剛見過的獄寺隼人還有山本武的個子要矮些,但是在時緒麵前還是很有成年人的感覺的,時緒看他也要微微抬起頭來。

“我準備了些點心。”沢田綱吉十分自然地牽起了時緒的手,帶他往裡麵的隔間走,“應該是你會喜歡的東西,不知道你在日本口味會不會變。”

他對時緒熟稔的態度就像相識多年的老友,完全沒有教父的架子。沢田綱吉隻穿著白色的襯衫,連領帶都沒有係,身材也很纖細,就像文學係或者美術係的文藝青年。

裡麵的擺設就溫馨多了,矮幾上放著茶壺和點心,沢田綱吉似乎太平易近人了,甚至還要蹲在桌旁給他泡茶,即使這樣也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你坐在那邊,我很快就好,Reborn

教過我泡好喝的茶的方法。”

時緒不可能等著沢田綱吉為他服務,解開了手套上綁帶的扣子,摘了下來放在一邊,在沢田綱吉身邊跪坐下來,說道,“讓我來吧,請您稍等一會。”

沢田綱吉的動作頓住了,看著時緒的眼神變得驚訝,連時緒從他手中拿下了茶具也沒有反抗,愣了幾秒鐘,有些沮喪地站了起來,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泡茶這種社交基礎的技能,時緒已經鍛煉地很熟悉了,他動作嫻熟地泡好了茶,端著底下的托盤輕輕放在了沢田綱吉的麵前。

從表情到禮儀都無可挑剔,簡直是社交會見的標準範本。

沢田綱吉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擔心,時緒隻覺得這樣的目光讓他的心臟莫名地有些不舒服,垂下頭來避開了他的目光。

感覺到時緒在躲他,沢田綱吉也移開了視線,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有些驚訝地說道,“味道真不錯。”

“您喜歡就好。”時緒謙遜地說道,一舉一動都很符合規範,就算Reborn過來,也挑不出他的錯處。

沢田綱吉歎了口氣,把杯子放回了桌上,神情有些難過——時緒是這樣判斷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哪裡的表現讓他失望了,有些奇怪的,心臟的位置又有些不舒服。

“時緒。”沢田綱吉看著他,習慣性地翹了翹嘴角,“在我這裡不需要這麼拘束,原本這裡也是你的家。”

“畢竟您是彭格列的首領,尊敬您是應當的。”時緒幾乎是本能反應地回答,看到那人露出了快要哭了一樣的表情,才改口道,“我昨天沒有睡好……”

前言不搭後語的奇怪理由,沢田綱吉卻能感覺到,這就是他表達善意的方式,他在心中重新警告了自己,麵前的人對他戒備是應當的,他們現在完全是不同的立場,不能要求他什麼。

“我聽說是Reborn故意占據了你的居所,他還是這麼惡趣味。”沢田綱吉有些誇張地歎了口氣,故意轉移了話題,“能跟我說說你這些年的經曆嗎?”

時緒有些懷疑沢田綱吉是不是精神係的異能力者,要不然他為什麼會沒辦法拒絕他的請求呢?

“沒什麼好說的。”時緒抬起手輕輕卷著肩側的發絲,尋常地開口說道,“一開始是

跟秀人叔叔一起生活,他身體不太好,總是在生病,後來就把我托付給了森先生。森先生成為了PORTMAFIA的首領之後,我也就加入那裡了。”

“秀人先生的身體不好?”沢田綱吉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似乎是很驚訝的樣子,但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去拜見一下森先生,你本來應該是我們彭格列的責任,能好好把你養育到現在,一定很辛苦吧。”

對於沢田綱吉的話,時緒的眼神飄忽了一下。

森先生養育他的方式就是把他丟給太宰治讓他們互相傷害,雖然最後這種養蠱方式確實還挺成功,但應該是不可複製的……

“森先生對我很好。”時緒這話說的也並不違心,他們並不是那樣親密的關係,可在關鍵時刻,森先生總會準確的出現。

他也不是不知道森鷗外基本隻是把他當做好用的刀來使用的事,總是說「沒有你不行」「我很需要時緒君」「時緒君我就慘了」這樣的話,但這正是他存在的意義。

如果不被需要,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背叛森先生的。

沢田綱吉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和他說話也是一件相當舒服的事情,時緒覺得他是和衛宮士郎同一種類型的男媽媽,就算立場不同,也沒辦法討厭他。

算著時間差不多,時緒就提出來告辭,沢田綱吉並沒有留他,隻是有些期待地看著他,“以後還可以再見麵嗎?”

沒等時緒拒絕,沢田綱吉繼續說道,“以沢田綱吉的名義,不是彭格列十代目。”

就算你說以個人的名義,就真的能忽視你的身份了嗎?時緒想,而且他要是繼續跟彭格列的人見麵,森先生會更加不安吧。

就算他已經宣誓過很多次,一定不會背叛,森先生每次都要他反複的保證,簡直像是擔心戀人出軌的熱戀期女子一樣。

所以還是拒絕他。

“……首領並不限製我跟什麼人交往。”看著沢田綱吉暖色調的溫柔眼睛,時緒拒絕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就變了。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安撫森先生了,頂多是這幾天多往港黑跑幾趟……

沢田綱吉鬆了一口氣,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太好了,我還在擔

心如果你拒絕了,我該怎麼辦才好。”

真是可怕,沢田綱吉這個男人。

他離開的時候,同樣是獄寺隼人帶他出來的,在櫃子裡取回了他的槍——應該是他離開之後獄寺隼人幫忙收起來的。

在時緒將槍放回衣服的暗袋裡時,獄寺隼人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問道,“那個,要留我的電話嗎?”

時緒抬起頭看向他,不知為何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在與獄寺隼人那雙碧綠的眼睛視線交接時,時緒想起了這人好像是他表兄的事。

沒什麼抗拒地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電話頁麵,十分信任地遞給了他。

獄寺隼人對他毫不保留的信任有些驚訝,還是接過手機快速輸入了自己的號碼,響了一下鈴聲,才還給時緒。

就算他從來不認識另一個未來的禦代時緒,獄寺隼人也會好好對他的,這是他母親那邊唯一的親人了。

“如果有什麼麻煩,或者有事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發郵件也可以。”獄寺隼人彎下腰,遲疑了片刻,才輕輕撫摸了一下時緒的頭發,那孩子十分乖巧地任憑他做什麼,有些笨拙地說道,“我……我也很關心你。”

*

彭格列是真的對他很好,在會見結束之後甚至還由守護者親自開車將他送回了家裡。

站在久違的家門口,時緒有些感慨,忽然接到了中原中也的電話。

“我是禦代時緒。中也先生?”

“今天怎麼樣。”中原中也似乎在擔心他,在森鷗外的辦公室時就好像想跟他說什麼,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

“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領,和森先生簡直是兩種類型。”時緒想了想,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他們那邊為難你了嗎?”中原中也嘖了一聲,說道。

“彭格列那樣的組織,中也先生也知道吧?”時緒見中原中也有些不耐煩了,才收起了那個態度,笑著說道,“彭格列十代目還要親自給我泡茶,差點沒把我嚇死。”

中原中也聽他的聲音就知道沒什麼問題了,這才放心了些,又對他說了幾句叮囑的話才掛了電話。

中原中也的關心態度讓時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不禁思考起如果太宰治也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樣。

這樣想

著,他直接編輯了信息發了過去。

「今天見到了據說是我母親那邊的堂兄,居然是彭格列的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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