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救我狗命(1 / 2)

我的道觀通古代 趙橫姿 15028 字 3個月前

何其覺得她就是被嫌棄了。

看殷野對這套劍法,比她還熟悉,一招一式漂亮得不像話,能把她比成渣渣。

可明明何其隻在殷野麵前練過一回家傳劍法,光是記住都很恐怖了吧?

而且剛剛殷野指點她,也極有條理,清晰得好像他腦子裡已經改了五十遍教學大綱,用四個字來形容——恐怖如斯。

這是一個做夢的人能隨便乾出來的事?何其才不信。

高挑的少年低頭看她,因為醉酒迷離的桃花眼中寫著茫然。

少年抿著唇,將好看的眉頭蹙起。殷野心中為難。

他一早,的確是……有些嫌棄的。他是習武之人,也是愛武之人,遺憾小神仙劍法使得不好,對不住這一套好劍法。

但如今,什麼嫌棄,早成了過往雲煙。

可要說全然沒有,就是騙人了。

殷野思索著,可今日腦中遲鈍得很,一時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

最後一昏頭,殷野上前一步,從側後方握住少女持木劍的手:“對不起,是我教得不對。”

說著,他便帶著何其,演練剛剛分招一一指正過的半套劍法。

隻這回劍法招式是連貫的,他帶著何其練劍的手動作,另一手則放在何其另一側肩上,教她如何輕鬆地用勁。

兩人手中一柄木劍伴著巧勁,有了鐵器的氣場,招招利落,帶起打旋的風,刮落高樹上的葉。

何其……

何其趕緊跟上超綱教學內容!

還好何其方才學得用心,這回從走路被帶到慢跑,也沒摔跤。

慢慢地,反倒有了一點融會貫通的感覺,好像她本來就會使這套劍法。一種特彆熟悉的莫名感覺,湧上何其心頭。

刷——

木劍朝前劈出,揚起氣勁,於滿地落葉之中劈斬出一條直道。

劍尖再揚起,漫天的落葉便被被卷起,順著兩人一致的動作,在空中上升轉圈。

剛有貓的何其振奮地發表評論:“好像愛的魔力轉圈圈!”

在她身後的殷野聽到這話,動作一僵。

劍招錯了一拍,落葉自然落下,徐徐墜落到地上。

恰好半套劍法完,何其轉過身,感謝他:“多謝指教。”

少年的麵龐上的紅暈似乎更濃一分,眼中閃過懊惱,收回的手背到身後,輕輕攥緊。

殷野搖頭:“不必客氣。還有半套劍法,可要繼續?”

看著似乎很期待繼續“教學”的殷野,何其想了想,搖了搖頭,對殷野笑道:“下回吧,留著剩下的,我下回找你。”

何其覺得學了一半,內容不少了。

她回頭回到現代,還要好好消化一下。

學到最好,肯定是有好處的。家傳劍法是何其打算精進的一門功課,她感覺很契合自己。

隻是沒想到,學劍的“師父”竟然能在古代白嫖!好香!

“下回……”殷野眉眼染上笑意,“好。”

何其想,他夢裡開心,現實中應當還好,於是放下心來道:“我今天撿到一隻貓,你說怎麼能讓它快點從情傷裡走出來呢?”

“貓?情傷?”殷野將兩個詞不解地重複,而後聯係起來,“可是貓妖、或者貓仙?”

“差不多吧,是我朋友。”

何其想到黑貓找不到它的愛人了,就覺得傷感。不過其實何其也知道,這事兒實在難搞。

能有什麼辦法呢?不過就是讓時間去治愈,越深刻的感情,越如此。

隻是心頭無奈,想要跟人分享一二。

殷野想了想,道:“情傷一事,我也無甚經驗。但有你這樣的朋友惦記、關心,想來你朋友能更快從中走出來。”

朋友的關心的確很重要。

不過何其的關注點歪了,進入八卦狀態:“唉,你沒有嗎?你也不小了吧。”

在古代的話,像殷野這個年紀都是大人了。

殷野另一隻手也悄然攥緊,他鄭重地回答道:“不曾有的。我並未成家,也不曾……與旁的女子有過親密的接觸。”

何其看著像是害羞的少年,嘿嘿笑笑:“沒事兒,沒事兒,我也一樣的!”

誰還不是個單身狗呢!

殷野見她笑著看自己,感覺到自己麵上熱意似乎更濃,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挪開,嘴角彎起。

他抬起手,放在嘴邊輕咳一聲,而後問道:“小神仙,你近來可有什麼想要的?”

想要的?

金子啊!何其腦中浮現貓妖給她造出來的金山幻境,真想再進去打幾個滾。

不過再讓殷野知道自己惦記金子,是不是太影響神格了?

而且錢最近也夠花,何其壓住對金子的渴望,正色道:“我最近想要變強一點,學劍法便極好。”

殷野感覺快壓不住想要揚起的嘴角,他笑著問:“沒有彆的了嗎?”

“沒有啦,不能貪心。”

何其作為一名長久清貧少女,壓製**也成慣性。

她並不會去想要太多的東西,有一點點就很快樂了。

拿兩百塊可以很快樂,坐出租可以很快樂,騎小電動也可以很快樂……

不過在唐國、在夢境中,那種自由隨心更叫人快樂。

比如此刻,何其打個響指,掉光了葉子的樹上又開出滿樹粉白色的花。

何其飛身坐到樹枝上,摘下兩枝,一枝簪自己耳邊,另一枝俯身彆在殷野耳側。

殷野站在地上,仰頭看樹上的少女,滿樹粉白的花襯得少女爛漫如暖春。少女並不是濃豔奪目的長相,但氣質靈動,叫人見之難忘。

而何其看著顏色更勝花枝三分的少年,很想讚一句——真是美得賞心悅目。

世上怎麼會有人會嫉妒這樣的美呢?

何其收回手,道:“這回你不在,我自己乾了件大事。隻是不知道後續的影響如何,你若是從哪兒過,可以幫我看看。”

何其希望,簪花的事影響能傳得大一點。

如此一來,便有更多人可以放心地簪花。

簪一朵花,又有什麼關係呢?隻是人世間的美麗,到了人的頭上。

殷野手扶著耳畔的花枝,問:“在哪兒?”

“到了你便知道!我先回天上去了。”

何其裝一波神仙,揮揮手撤退。

***

窄小的半土半木的房子裡,一片黑黢黢的,隻有一窗的月光撞入。

殷野從睡夢中驚醒。

他直起趴著睡了半響的背,腿部也傳來麻意。

抬眼,借著月光,看見臉色恢複正常的三丫。

殷野搓了搓自己酸痛冰冷的手,搓暖了些,再放到小丫頭的額頭上。

燒退了。

殷野鬆一口氣。他沒照料過小孩,繞是小心,三丫也著了涼。

殷野摸過小丫頭的脈,判斷是父母亡故,憂思過度,加上兩人趕路,雖然不用走,可也整日裡風餐露宿,過得不甚好。

還好這回遇到了會采藥的人家,殷野花錢換了藥給小丫頭。

睡前喝了藥,又過了大半夜,燒總算是退了。

退了燒,就不用擔心出大問題。

殷野給小孩掩掩被子,轉過身,將一雙長腿伸直,通通血脈。

他背脊靠著粗糙的木床,抬手比劃了兩下,是方才用過的劍招。

少年輕聲道:“我夢裡怎會那麼肘?”

殷野想到自己一本正經,一開始全心教劍法,就想搖頭,不過還好後麵聰明了點。

但少女,應當並不是夢中的他想的那個意思。

少女目光好生坦蕩,就連為他彆花枝,也好似隻是單純的讚歎他容色。

殷野心頭的喜意頓消,輕聲在靜謐的夜中,歎出一口煩惱。

殷野還記得,少女那次去而回轉,去看那畫舫上的月嫣。

那月嫣……也生得很很好,是那地有名的美人。

可見這世上,生得好的人,遠遠不隻他一個。

殷野抬手,捏了捏夢裡被碰觸到的耳朵。

但他總歸是不同的吧?那許多人,不過承她好心,隻見她一麵罷了。

他卻常常見她。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此算,他日日都在見她。

月光鋪麵,身上困頓不適的殷野這般思索著,卻又突然驚覺,於這安靜村野,遠離那些討人嫌的人和事,隻煩惱一樁事也真不錯。

雖然踏上了一條開始並不情願的路,但如今這條路上,驚喜地有了他心中向往的。

***

清晨的光從窗戶穿過,清晰了屋中。

渣渣兔睡得半夢不醒,緩緩地睜開眼。

睜開眼的渣渣兔首先看見了老大的被窩,老大睡姿不錯,被窩不會很亂。

不過老大喜歡看看那個破羅盤睡覺,渣渣兔經常睡醒,看到羅盤就在老大頭邊,偶爾也擔心老大撞到頭。

渣渣兔清醒了,伸個懶腰,坐起來輕輕地“嘰”一聲。

渣渣兔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它近來常去找那棵棗樹,發現那棗樹也很好說話,又是個好欺負的。

而且老大可是說了,她是惦記著山上要有樹,才把樹千裡迢迢地拉了回來!想著自己在老大心裡“弟位”那麼穩,渣渣兔覺得兔生好快樂。

兔爺一定要好好乾活,報答老大的知遇之恩!

但懶腰伸到一半,渣渣兔的紅兔子眼被震驚占儘。

渣渣兔瞪著何其床尾的黑貓:“唧唧?!”

——你是哪裡來的野貓?!

黑貓窩在床尾,無心睡眠,看著睡醒的兔子搖搖尾巴:“喵嗚?”

——兔子,你在說什麼?

黑貓可聽不懂兔語。而且隨著穿越到現代,何其給黑貓拍的通靈咒也失去了效果,這會黑貓隻聽得懂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