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距離十來米,而狐鬼那邊快到了,肯定會吸食這幾人精氣,治愈傷勢,增強自身。
眨眼之間的事,何其肯定追不過去。
或者……她慢一步,有一個就沒了。
何其頭腦一場清醒,還真閃過了這等念頭。方才在幻境中的不甘和恨意,也還在心頭縈繞著。
但占據上風的,是她從小受到的教養,是這一路行來感悟的“道”。
說來慢,那時快。
何其一咬舌尖,吐出一口精血,落在手裡的桃木劍上。
而後她將神識附上,掐訣驅動桃木劍,暴喝一聲:“去!”
桃木劍疾飛而出,帶著淺淺金光,一劍紮進狐鬼的腦袋。
被桃木劍定住,狐鬼淒聲尖叫,通身的鬼氣四散,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而隨著鬼氣散開,被沾染的三人也看見了桃木劍下最後的狐鬼。
“那是什麼?!”年輕的男人嚇得後退幾步。
“是狐狸吧?”
另一個中年男人也心有餘悸,陡然撞見這中事,實在是嚇人。
席保天也是後背一涼。
他看向不遠處的泥人,心有餘悸。若是這怪人晚來一步,可想而知他們是什麼下場,那狐狸肯定不正常!
席保天不敢靠近桃木劍,他看向泥人,大聲道:“多謝相救!”
另外兩人也是跟著連聲道謝。
何其本來就體力消耗一空,方才又吐出一口精血,感覺站都站不穩了。
她搖晃了一下,沒撐住,往下倒去,趴在草地裡。
山上的野茅草長葉鋒利,將何其的臉割了一個小口子,疼得她臉抽了一下。
而席保天三人看到裹泥高人倒了,也意識到不好,繞過桃木劍,跑過來想扶何其。
何其歪頭看見席保天,心情很糟糕。
慶幸自己成了泥人看不清臉,何其沒好氣地冷淡出聲:“不要碰我!”
手伸到一半的席保天有些尷尬,但聽話地收回了手。
他低頭,禮貌地詢問:“這位恩人,這麼稱呼您行吧?我看您的狀況不太好,請問有什麼我們能做的,我們這裡有水、有吃的,還有手機可以聯係外麵。”
何其懶得理他,不過也想起來有用的。
她在地上蹭蹭手,往綁在身上的包摸去。
先摸手機,結果……手機報銷了。
旁邊三人很安靜,不敢說話。
可何其分明瞥到青年憋笑的表情,翻個白眼:“笑什麼笑,小心我請天雷劈了你。”
青年沒憋住,笑了一下,直白道:“多謝你救了我們。可需要幫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對不對?”
何其心說:說得倒是輕鬆。
你可不知道,我丟人丟到家了。
何其輕哼一聲,趴著繼續摸定位器。
把定位器摸出來,摁了一下,定位器發出“滴滴”的叫聲,開始正常工作。
搞定定位器,何其想張玄明肯定能找到她。
但是找過來的時候,萬一張師兄叫她名字怎麼辦啊?!
何其思索了一瞬,決定再裝個逼。
“快滾,不然雷劈到我不負責。”
何其心裡帶氣,說話自是毫不客氣,說著也慢悠悠地掐訣、聚氣、念咒:“天雷隱隱,龍虎同行——”
何其念咒的時候,另外兩人都看向席保天,顯然是以他為主。
席保天猶豫了一瞬,明白過來高人的想法,放下水和食物,帶著另外兩人離去。
但他們沒走遠,就在靠近路邊的空地上,席保天想著方便給找來的人指路。
三人走到一旁,就見天上烏雲聚集在方才之處的上空,看得頭皮發麻。
三人裡的青年,更是好後悔——他剛剛怎麼那麼狗,弄得拜師路都絕了!
席保天感歎:“真是能人啊,聽聲音還那麼年輕。”
他話音落下,幾道雷光落下,將一地逸散的鬼氣除儘。
何其被水和食物弄得肚子叫,可心裡倔,不肯動席保天留下來的東西。
她想起來張小明的棒棒糖投喂,去翻外夾層裡麵的棒棒糖。
何其很快摸到了一根,剝開塞進嘴裡。
伸手再摸,第二根怎麼也摸不到。
半響沒出聲的臭寶提示:“棍子在雷劈過那裡。”
何其好心痛:“我的糖!”
“不對,外夾層是拉鏈的,我的糖怎麼會掉?”
何其翻個身,抬頭看著天上沒完全散去的烏雲,心裡有了一個離譜的想法。
已有猜測:雷公跟糖人娘娘關係匪淺。
推測:雷公可能喜歡恰糖。
結論:是不是雷公偷她糖?!
哦,不對,怎麼能叫偷呢。這叫勞務費。
有糖大家一起吃!
頂著一身泥,臉上還有血痕,狼狽得要命,何其心裡卻簡單地想:看來除了小弟,糖也要多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