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才以太子妃的身份來探望被“衝撞”的“舒美人”。
很明顯,舒美人看起來並沒有被“衝撞”過的痕跡,隻是冰雪似的麵容上有了一絲破綻。
她搖頭,低聲急促道:“陛下知道了呂瑕當年寓居晉昌裡的事!”
唐小白:!!!
“知道多少?”唐小白忙問。
這太驚悚了!
“我不知道,但他不知道我,他說有人見過呂先生藏匿……”甄素心煩意亂到有些語無倫次。
“先彆慌!”唐小白冷靜下來問,“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甄素緩和了下情緒,道:“昨日遇到呂先生不是意外,是我讓陛下帶我出宮——”
“我知道有人想讓呂先生留京……我隻是想找個由頭將他送走,沒想到陛下會如此震怒,更沒想到呂先生被抓後,這麼巧被人認出和當年有關!”
“你怎麼知道有人想讓呂先生留京?”唐小白驚疑問。
甄素照理說在宮中毫無根基,卻知道得比誰都多。
上回能提前獲悉王昭儀對她不利,這次竟然連宮外的事都消息靈通。
甄素沒有回答。
她抿了抿唇,道:“是我魯莽害了呂先生,你……能救他嗎?”
……
呂瑕肯定是要救的,但怎麼救還得從長計議。
“呂先生被關押的理由算不得什麼,在大街上衝撞後宮嬪妃,屬於不知者不罪,再亮出呂先生在豐州的政績,咱們那位陛下也該冷靜了,”秦宵不以為意地笑道,“至於當年晉昌裡的事,不如找一個更合適的人擔下來。”
“你覺得誰更合適?”唐小白問。
秦宵笑吟吟道:“陛下除那越女是為平陽公主,自然是平陽公主最合適——”
“不行!”反對的是虞雋。
一向乖巧示人的少年突然沉了臉色,水汪汪的眼睛裡閃出幾分陰鷙。
唐小白不由在心裡嘖了一聲,看著怪親切的。
不過她家小祖宗從小就有點冷清,隻在她麵前裝乖,虞雋則是在所有人麵前裝乖。
“平陽公主畢竟遊離在朝堂後宮之外,未必受我們控製,不如直接安排一個聽話的擔下這件事。”虞雋又恢複了乖巧神色,語氣輕柔地提出了一個非常不輕柔的建議。
藏匿甄素這件事,相當於欺君之罪。
秦宵提議讓平陽公主認下,也是考慮到平陽公主身份特殊,既對當年那件事有發言權,又是個已經出家的公主,認下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但虞雋的提議,卻是直接安排一個人去送死。
唐小白皺了一下眉,又問:“呂先生的事,你怎麼看?”
虞雋微微一笑:“呂先生也是鄭相的師弟。”
“他也是太子殿下親選的豐州治官!”鄧聊麵露不悅,“呂先生為官清廉勤勉,豈能淪為朝爭棋子?沒有愛才重士之心,東宮如何服眾?利用呂先生打擊鄭氏,即便傷敵一千,也自損八百!”
虞雋立即收了笑,垂手低眸,一臉聽訓的乖巧模樣,卻半句附和的話也沒說。
卻也夠了,唐小白眸光微凝。
每個人的思考習慣會暴露很多。
比如鄧聊多以東宮利益出發,虞雋多少有些陰狠,秦宵則不愧是原女主,比另外兩人偉光正一些,但也不排斥用些手段。
“唐橙!”唐小白忽然將目光轉向身側侍立的女官,“你也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