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告退時,陶汾卻找了個借口單獨留下。
一開口,還是熟悉的套路:“那個……太子殿下的生日好像快到了?”
唐小白忍俊不禁:“知道了,已經在準備了!”
“準備了什麼?”陶汾好奇地問。
唐小白沒有回答。
“師兄近日儘量不要與羅雄來往。”她說。
陶汾神色一凝:“為何?”隨即記起她剛才說的一番話,“有人要對羅雄動手?”
猛地捶了下手心。
“也對!顏越宗做不成國子祭酒,我們這邊也沒合適的人選,那下麵的位置爭奪就更激烈了,羅雄底子薄,偏偏娶了橙女官,不動他動誰?”
這一番獨白式的激情推理讓唐小白默了片刻,才答道:“不是羅雄,是你——”
……
陶汾中進士後,做了東宮屬官。
就環境而言,比其他人要輕鬆很多。
並不是唐小白和李穆不放心讓陶汾出去搶占陣地,而是陶汾身上還背了一包定時炸彈。
唐小白估摸著,這包炸彈可能要炸了。
……
十月,禦駕幸溫泉行宮。
大半個朝廷都跟著一起去了,但唐小白沒去。
這是她第一次遇上皇帝要幸溫泉行宮,往年常在夏天去避暑行宮,卻從未在冬天去溫泉行宮。
不熟悉的地方總是缺少安全感,所以唐小白謹慎地選擇了不跟。
但有些事,並不是謹慎就能避開的。
十月下旬,京城落第一場雪的時候,溫泉行宮飛騎來人,持詔叩開東宮宮門——
“大理寺奉詔,傳太子左司禦率府長史陶汾問案!”
……
太子左司禦率府的長史,隻有七品,大理寺要傳喚問話,哪裡需要請詔?
請了禦詔,無非是怕東宮不肯放人。
可見此番是有備而來。
眾所周知,東宮與太極宮關係微妙,而陶汾雖然官位不高,卻是連太子李穆也尊稱一聲“師兄”。
大理寺的人已經做好遭到太子妃唐氏阻攔的準備。
然而,預想中的阻撓並沒有出現。
……
橙子疾步走入麗正殿,施禮稟道:“陶長史已經被帶走了。”
唐小白“嗯”了一聲,朝她招了招手。
橙子慢慢地走到她身邊,在案幾的一側跪坐下來。
案幾上不像平時那樣放著筆墨文書,而是擺了一排小巧精致的兵器。
唐小白正仔細品鑒挑選著。
橙子怔怔看了一會兒,突然問:“太子妃對今天的事早有預料?”
“是啊!”她答得漫不經心。
橙子不知想到什麼,臉色白了白。
唐小白低著頭沒有看到。
又過了一會兒,問:“你喜歡哪個?”
橙子愣住。
唐小白抬起頭,微微一笑:“挑一個,給你防身用!”
她還是愣愣的,沒有動作。
唐小白彎了彎眸,摸摸她的發頂:“想什麼呢?他們兩個都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