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沒接他的話,進屋後,在李穆身側坐下,伸手去拿碗裡剝好的石榴籽。
手剛伸出去,就見一手刀攜著殺氣劈下來。
秦容忙縮了手,驚訝道:“我是你阿姐,吃你幾顆石榴籽怎麼了?”下手太狠了!
李穆冷冷瞥她一眼,不語。
唐小白看看小祖宗,又看看小祖宗的親姐姐,內心有點小竊喜。
哎呀,小祖宗還是最喜歡她了……
“說說河東剿匪是怎麼回事?”秦容自己拿了個石榴,邊剝邊問。
李穆朝裡屋瞥了一眼。
屋裡還有個禦醫。
“河東連續兩年遭逢春伏大旱,導致匪禍橫行,自今年二月以來,已經有不下十趟官糧、官銀被劫,陛下欲以晉王領兵,前往河東剿匪。”李穆道。
“晉王領兵?領我阿兄這個兵?”唐小白不屑地輕哼了一下。
晉王領過兵嗎?打過仗嗎?
分明是讓唐子謙打頭陣,李樞在後麵撿功勞!
不要臉!
“既然如此,唐大公子不去也罷。”秦容道。
李行遠搖搖頭:“河東……誰都想去,誰都不敢去。”
“什麼意思?”唐小白皺眉。
最討厭賣關子了。
“河東的匪患不是誰都能治,治好了——”想著裡屋還有個禦醫,李穆也不能把話說開,但見小姑娘滿眼迷惑,便湊到她耳邊低語兩句。
唐小白一下子睜大了眼。
這、這……
李行遠“嗤”了一聲,忍不住同秦容抱怨:“你看他,什麼都跟個小姑娘說。”
秦容笑了笑,道:“唐大公子傷得這麼重,彆說去河東了,就是明天的朝會都去不了——”
“誰說我去不了?”
眾人動作語聲一停,隨即齊齊轉頭看向裡屋。
唐子謙扶門框而立,俊美陰柔的麵容配上蒼白的臉色,有種病嬌的美感。
他唇角微微勾著,眼裡帶著淡淡笑意,重傷未能將眉目間舍我其誰的倨傲削弱半分。
眾人安靜一瞬。
突然,唐小白跳了起來。
“你起來乾什麼!把我們喊進去說不一樣嗎!”
……
不管是輕鬆下地,還是強行下地,總之,唐子謙能下地了。
這神一樣的恢複力,就連禦醫也隻能說上天護佑。
但唐小白總覺得是男女主兩個都在守著的關係,他要是拖個三年五載的才好,主線還怎麼走下去?
隻不過,雖然是脫離危險了,但禦醫誠懇建議,還是不要下地亂跑比較好。
傷在胸口,又餘毒未清,建議靜養。
所以——
“河東剿匪的事,還是算了吧……”顧凝淚眼盈盈看著長子。
李穆也覺得遺憾,問:“大公子以為,誰適合代你去河東?”
唐子謙仰麵躺著,閉眼想了一會兒,笑道:“我覺得,還是我自己合適!”
“子謙——”
“不過,明天朝會我應該是去不了了——”他頓了頓,又笑了起來,“記得幫我看看,誰迫不及待想代我去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