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當甩尾揚起塵土的那一刻,顧淵就後悔了。
耍帥,是要付出代價的,他不停用牙齒刮擦著舌頭,又接連吐了好幾口唾沫,這才感覺嘴裡的沙子被吐乾淨了,然後跳下乘風車,抖了抖衣服,抹了把臉,感覺剛才堆起來的氛圍感又破碎了。
本來是想著用這種炫酷的出場方式,在氣勢上先壓倒對方,可現在看來,紫雀會的那些人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著智障。
反倒是黎玉盤,看著顧淵的眼神有些發光。
她之前是坐過乘風車的,所以此時她很好奇,對方剛才那個甩尾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很有創意啊!
除此以外,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在翟家村看到顧淵。
她原本以為,自己昨天已經將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了,及時抽身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他為什麼沒走呢?
不知為何,此刻看到顧淵,她竟然覺得有些“驚喜”。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燕長老的一雙眸子死死盯著顧淵,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而寶文寶武兩人,則再一次發出驚恐的叫聲,那眼神像是看到魔鬼般。
“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
一眾紫雀會的人,紛紛投去厭惡的眼神。
在他們的眼裡,寶文寶武兩人現在的反應,就是給他們紫雀會丟人。
簡直丟臉到了極致!
“給我閉嘴!”燕長老猛然轉過臉,衝著他們大吼了一聲。
寶文寶武嚇得當場噤聲。
燕長老指著顧淵,對旁邊的大長老道:“就是他!他就是冒充嶴山劍場弟子的那個人!”
大長老的眸子也冷了幾分,他盯著顧淵看了兩眼,鼻子嗤了一聲。
“大膽狂徒,也敢冒充仙宗弟子!”
顧淵的身體倚著乘風車,從口袋裡取出一枚墨鏡架在了臉上。
“咦?那是什麼?”黎玉盤有些疑惑,“好像還挺好看的。”
“都小心點!”燕長老立刻提醒道,“那或許就是翟家的機關!”
其他的人聽到這話趕緊紛紛後退,好像稍微慢一點就會被暗算到。
顧淵疑惑地看著他們,乾脆又往前走了兩步。
“燕長老,你還真是不長記性啊,看來我上次說的話,你還沒記住。”顧淵冷笑著說道。
燕長老的目光還盯著顧淵臉上那副墨鏡,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卻依舊提高警惕,絲毫不敢鬆懈。
“哼,小子,你還敢說!竟然敢冒充嶴山劍場的弟子,你好大的膽子!”
“哦……”顧淵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似笑非笑道,“燕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要是嶴山劍場的弟子,你就不敢來了,現在之所以卷土重來,是覺得我並非仙宗弟子,對你們沒有任何威懾力了,是吧?嘖,你們還真是欺軟怕硬啊。”
燕長老的表情當即就僵在了臉上。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生氣了。
不僅僅是他,紫雀會的這些人,除了黎玉盤以外,都漲得麵紅耳赤。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如果顧淵隻是單純地指著他們鼻子罵,倒也沒什麼可氣的,偏偏顧淵說的字字誅心。
紫雀會的人當即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燕長老氣得跳腳,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最後還是大長老往前走了一步,用不善的眼神望著眼前的年輕人。
“哼,宵小鼠輩,甚至連身份都要編造,也敢在此狺狺狂吠,實在可笑!莫不是沒了嶴山劍場弟子的身份,連挺直脊梁的勇氣都沒了?”
到底是大長老,瞬間就跳出了顧淵的陷阱,根本不與對方在不利於己方的話題上爭辯,反手便指責顧淵小人,想要逼退他們,還要借助彆人的身份,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聽得顧淵直呼學到了!
要不說人家是大長老呢!
顧淵笑了笑,並沒有為之感到羞愧,他拎著劍,又往前走了幾步,大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你們紫雀會乾的那些事,我都不想指著你們的鼻子罵了,強者拔刀向更強者,弱者拔刀向更弱者。作為仙宗,連和其他仙宗較量的語氣都沒有,要我說,青羅門的人就比你們有出息多了。”
其實這話顧淵說的也有些口不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