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大步流星地走到昌爺爺麵前,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
昌爺爺的手背在身後,臉色有些陰沉,不等對方開口,便先說道:“朱家的王八蛋,又來了?”
年輕人表情複雜地點點頭,隨後,小聲說道:“昌爺爺,您看,要不要通知一下大小姐?”
“不必了,大小姐好不容易才睡下,就不要吵醒她了。”昌爺爺開口道,“走吧,我們先去看看。”
“是!”
當昌爺爺來到魏家大門口的時候,還隔著一段距離,就聽見吵吵嚷嚷。
昌爺爺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張望了一眼,稍稍鬆了口氣。
也幸虧大小姐的屋子距離這邊還比較遠,不然這些人吵吵鬨鬨的,大小姐都睡不好了。
這段時間,魏玄衣的辛苦,昌爺爺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魏見深和魏青牛都不在家裡,很多事情都要落到魏玄衣的肩膀上。
事實上,魏家名義上的家主,還是魏青牛,隻是魏青牛這些年來到處雲遊,真正主導魏家一切大小事務的,都是魏見深這位少家主。
說是少家主,可彆說外人了,就算是魏家自己人心裡都明白,魏家的家主就是魏見深。
魏見深在的時候,那什麼都好說,也沒有人敢蹦躂,偏偏現在魏見深失蹤了,一失蹤還這麼長時間,魏家內部也有一些人蠢蠢欲動,在這種情況下,魏玄衣的壓力就更大了。
等昌爺爺走到門口,就看到魏家一群人手裡還拿著兵器,正在和另外一群人對峙。
走在前麵領路的年輕人,突然大喊了一聲:“都讓讓,昌爺爺來了!”
雖然昌爺爺隻是魏家的管家,可不管是魏青牛還是魏見深,對昌爺爺都是絕對的信任,更何況,昌爺爺在魏家待了這麼多年,魏家多少人都是昌爺爺看著長大的。
現在魏見深和魏青牛都不在家裡,也就德高望重的昌爺爺能夠站出來輔佐魏玄衣,暫且將局勢先穩定下來了。
所以,這段時間,魏家還能夠做到有條不紊,並不是魏玄衣自己能力多麼出色,而是有昌爺爺手把手教著,瞪大眼睛盯著。
魏玄衣這段時間是很疲憊,昌爺爺同樣是。
可身為魏家的管家,他必須確保,在魏見深和魏青牛不在的情況下,魏家的一切都得被魏玄衣掌控。
昌爺爺穿過人群,負手而立,望著被擋在門檻外麵的幾人。
對方為首的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的袍子,體態頗為圓潤。
昌爺爺輕咳了一聲,拱了拱手,又徐徐放下,目光在圓潤男人和對方身後的那些人臉上一一掃過。
他知道對方來魏家的目的,也懶得和對方客套寒暄,直接開口道:“朱家主,這是想要來魏家找麻煩?”
圓潤男人名叫朱廊,朱家也是鹿城的武道世家之一,朱家棍法頗具盛名,這些年來,魏家和朱家也相安無事。
就說朱家這位家主,平日裡見到魏見深,都會放低姿態,屁顛屁顛跑上來打招呼,現在卻敢帶著人打上門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狗膽!
朱廊麵色嚴峻,也衝著昌爺爺拱了拱手,說道;“昌伯,我敬您德高望重,朱某此次前來,沒有彆的目的,就是希望魏家能夠儘快將人交出來!”
昌爺爺眼神一冷:“我之前已經說了,魏玄風不在魏家,我們也找不到他。”
朱家主似笑非笑道:“昌伯,我敬重您,您這還把我當傻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了?”
昌爺爺歎了口氣。
其實,他並沒有騙對方,魏家到現在也沒找到魏玄風,當然了,就算魏玄風真的在魏家,他也不可能將人交給對方。
“昌爺爺,和他們說那麼多乾什麼?魏玄風本來就沒做錯什麼,他們有什麼資格來我們魏家大吵大鬨!”
“就是,玄風不過是見義勇為罷了,那個什麼朱白巒,就欠收拾!”一群魏家的年輕人還在叫囂著。
昌爺爺麵色一沉,怒喝了一聲:“好了,不得無禮!”
魏家那些年輕人,可不敢對昌爺爺有絲毫不敬,隻能哼哼幾下,也不說話了。
昌爺爺看向朱廊,繼續說道:“朱家主,我所說皆是事實,這樣,等魏玄風回來之後,我一定會帶著他登門致歉,如何?”
這一次,是朱廊還沒說話,身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便甕聲甕氣道:“哼,你說不在就不在?魏玄風就是你們魏家的人,你們當然是要包庇了,有本事,就讓我們進去搜一搜啊!”
“就是,讓我們進去搜!魏玄風肯定是躲起來了!”
昌爺爺的臉色已經越發難看了。
先前魏家那些年輕人大吵大鬨的時候,他會立刻壓下去,這就是規矩。
可現在,朱家那些人竟然嚷嚷著要在魏家搜人,要說年輕人不懂規矩也就算了,可聽到這一切的朱廊卻選擇置若罔聞,甚至臉上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顯然,朱家這些年輕人說的話,也是朱廊的意思。
“朱家主,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昌爺爺冷聲說道。
“昌伯,您的話,我當然不會懷疑,但是,我身為朱家家主,也得給朱家眾人一個交代,這樣吧,就讓這些混賬玩意進去看看,也算是堵住他們的嘴,若是真的搜不到魏玄風,我們便先回去了,如何?”朱廊輕描淡寫道。
“你放屁!朱廊,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你還想著搜我們魏家了?”
“朱廊,你好大的狗膽!”
這些話,雖然不是從昌爺爺口中說出來的,卻也是昌爺爺想說的。
哎呀呀。
魏家這些年輕人,平日裡看著怎麼不怎麼樣,可關鍵時刻,真的能成為自己的嘴替啊!
如果說先前昌爺爺還想不和對方撕破臉的話,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在顧忌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