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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者。

在上一世,身為烏丸蓮耶唯一的兒子,烏丸霧嶼從小飽受期待,自願接受研究所的實驗,以便能研究出可以令烏丸蓮耶永生的藥物,最終卻死在了實驗室裡。

烏丸霧嶼死後,靈魂因為憂心琴酒的處境徘徊於世,他看著那個人為了他的死發怒,為了他的死和朗姆敵對,也為了他對烏丸蓮耶更加忠心耿耿,希望能夠守護他所守護的人。

愚蠢。

如果沒有烏丸蓮耶的指使,研究人員怎麼敢私自給他的藥加量?

沒有任何通知,讓他沒有絲毫的防備,就那樣突然將原計劃的藥量增加一倍。

他的死,根本就是烏丸蓮耶所造成的。

他想讓琴酒離開組織,想讓琴酒彆做蠢事,但他隻是一縷孤魂,除了在旁觀望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在最後,烏丸霧嶼看到烏丸蓮耶乘飛機逃離,卻將琴酒故意當做誘餌丟下,讓他死在了各方聯合的圍剿之中。

烏丸霧嶼的孤魂甚至還沒來得及和琴酒的靈魂打一聲招呼,便眼前一黑,睜開眼便重生回了昨日。

而距離他被注/射藥劑死亡,隻剩不到一周的時間了。

他就快要死了。

烏丸霧嶼並不畏懼死亡,他的出生便是為了烏丸蓮耶生命的延續,他生來便是一場笑話,是荒誕、虛無又悲哀的一場夢。

但,琴酒不是。

在冬天,隻有琴酒會問他冷不冷。

在夏日,也隻有琴酒會為他帶一支冰激淩。

烏丸霧嶼發燒的時候,身邊陪著他的隻有琴酒,也一直都是琴酒。

甚至在他死後,琴酒也會因為認定是朗姆害了他,而和朗姆爭鬥了一輩子。

他是烏丸蓮耶的兒子,烏丸蓮耶可以要求他犧牲一切,但至少琴酒不該死在烏丸蓮耶的欺騙與拋棄中。

既然重活一世,就讓他也為琴酒做些什麼吧。

他為琴酒補上了最後一課,也會用生命來為琴酒的人生延續出一條新的道路。

烏丸霧嶼默默閉上了眼睛,他明白,昨日受到了那樣的奇恥大辱,琴酒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他將槍明晃晃擺在了床頭櫃上。

抓起那支槍,殺了他!

然後離開組織。

烏丸霧嶼想,以琴酒的能力,隻要脫離組織,大可以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琴酒上輩子所有的悲哀與不幸,全部都是源於這個不值得打拚的組織,不值得效忠的boss。

這一次,他和組織都不會成為綁住琴酒的繩索。

流水聲停了。

浴室的門打開,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烏丸霧嶼重新睜開眼,琴酒腰間裹一條珊瑚絨的浴巾,浴巾用一隻夾子夾住,白色的毛巾裹在他的頭上,正用兩隻手用力擦拭、攥捏著濕漉漉的長發。

水珠滴落,大部分滑過鋒利的下頜,淌過他堅實的胸膛,在浴巾上殷開一片水漬。

金色的眼眸與翠綠的雙瞳對視。

許久之後,琴酒發出了一聲冷笑。

他鬆開手,任由毛巾掉落在地,琴酒一把抓起床頭櫃上的伯/萊/塔,嗓音中發出一道隱忍的低吼:“卡蒂薩克,你好大的膽子。”

要來了。

烏丸霧嶼沒有解釋,他靜靜地看著琴酒,唇角輕勾,朝自己的弟子露出一抹鼓勵的微笑。

第2章

無言而複雜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握著槍的琴酒緊緊皺起眉頭,神情凝重地審視著床上的人。

許久,琴酒寒聲質問:“你又在搞什麼鬼?”

烏丸霧嶼有些遺憾琴酒沒直接開/槍,誠實地說道:“我沒有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