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自欺欺人。
如果不是早知道實驗的成功率不高,父親不會隱瞞他,畢竟他在研究方麵也頗有天賦。
骨血親情,到底還是比不過虛無縹緲的長生。
兩人下了一會兒棋,烏丸蓮耶突然站了起來,並且擺手拒絕了津川明的攙扶。
“出去走走吧。”
“好。”烏丸霧嶼點頭,又驚喜道:“父親可以站起來了?”
“嗯,用了新的藥。”
“那真是太好了,看來研究所那些人也不全是酒囊飯袋。”烏丸霧嶼發自內心地感到開心。
烏丸蓮耶的身體轉好,這代表什麼烏丸霧嶼很清楚,他又有了更多的時間去仔細謀劃。
“雖然能走幾步,但太容易累了,這副軀殼已經徹底老了。”烏丸蓮耶感慨:“在這方麵,貝爾摩德很令人羨慕。”
貝爾摩德同樣是實驗品,還是在烏丸霧嶼之前的實驗品,就是因為貝爾摩德體內的藥物已經趨向於平衡,並且排斥一切新的藥物,沒有繼續研究下去的價值,又無法真正將對貝爾摩德適用的藥物用在烏丸蓮耶身上,所以才有了烏丸霧嶼的誕生。
從一個小小的胚胎慢慢孕育,最後仿佛抽芽般長成現在的模樣,都是為了接替貝爾摩德成為新的實驗品。
“父親試過貝爾摩德用的藥嗎?”
“做過藥物實驗,但是那些人都死了。”烏丸蓮耶十分失望。
那種殘缺又風險極大的藥物,烏丸蓮耶可不敢用。
烏丸霧嶼歎了口氣。
這個小島,和之前那個小島又不一樣了。
之前的小島,彆墅門口是一大片金色的沙灘,腳下鬆軟,慢慢升騰起溫度。
而這個小島,彆墅門口是一片叢林,雜七雜八的鳥兒嘈雜叫著,令人判斷不出科屬。
烏丸霧嶼回憶,以前的時候,他去的多是前一個小島,沒想到父親又換了居住的地方,津川明上次不在,大概就是在安排“搬家”的事情。
“聽朗姆說,你最近和琴酒走得很近?”烏丸蓮耶突然問。
烏丸霧嶼猝不及防,但還是很快回答:“朗姆那家夥向來滿口胡話,這次倒算他說了一次實話,不過我和琴酒關係不錯,父親不早就知道嗎?”
“是啊,我知道。”烏丸蓮耶感歎。
“上次開會的時候我袒護琴酒,朗姆肯定又和父親告狀了是不是?”烏丸霧嶼擺出一副任性、紈絝的模樣,不悅道:“他算是什麼東西,琴酒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是我的弟子,組織裡誰不知道?他竟然敢誣陷琴酒!”
烏丸蓮耶笑了笑,安撫道:“彆這麼生氣,朗姆會那樣說,肯定也是有依據的。”
“我給他拿出證據的機會了,但是他拿出來了嗎?”烏丸霧嶼氣憤,捏緊了拳頭怒道:“竟然還敢在父親這裡嚼舌根,也太可惡了吧!”
“哈哈哈!”烏丸蓮耶忍不住笑出聲來。
津川明也笑著說道:“少爺生氣的樣子還是這麼可愛。”
“是啊,小時候我給琴酒代號的時候,他也是這麼氣呼呼的,說什麼給了琴酒代號琴酒以後就不能和他玩了。”烏丸蓮耶和津川明聊著。
“當時先生就說不給他代號了,少爺又說琴酒該埋怨他了,於是也給自己求了個代號。”
“結果每天帶著琴酒瘋玩,任務都不做,組織裡根本沒人敢管他。”
“像個小霸王。”
聽著兩人你一眼我一語地說著自己曾經的糗事,烏丸霧嶼真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