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墨痕(1 / 2)

書香聽完墨痕的講訴以後,不由得點了點墨痕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道:“表姐,表姐,我的親表姐啊!虧你還跟在小姐身邊貼身伺候著,怎麼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阮將軍可是小姐的未婚夫,不說小姐那隱隱約約的情意,就你一個當丫鬟的,話裡話外還嫌棄上了?你可真有膽?”

墨痕摸了摸被戳得隱隱作痛的額頭,雖然心裡知道說錯了話,但卻不覺得自己會錯了意。於是仍然嘴硬的反駁道:“什麼情意?不可能!又不是定了親小姐就得喜歡。未婚夫怎麼了?當初那個姓盧的,還是小姐親自吩咐我去他要路過的假山那兒說他壞話嫌棄他呢。”

本來書香還覺得自家表姐隻是點兒口舌上的小毛病,可聽了她嘴硬地反駁,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板起臉來訓斥道:“那姓盧的慫包能跟年少勇猛的阮將軍比嗎?”

說到這個墨痕讚同的點了點頭,同意道:“哦哦!是不能比!”

可之後話風一轉,又理所當然的說道:“可他也還是配不上小姐呀,走在一起小姐都不怎麼跟他說話。小姐多好呀!家世好,樣貌好,還有才華,那阮將軍就是個武將,粗魯無……”

聽到墨痕口無遮攔的話,書香被嚇得不輕,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嚴厲的警告道:“墨痕!你不想活啦!這些話也是你能說的?阮將軍是小姐的未婚夫,就算還不是主子也是客人,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以閒話詆毀的嗎?”

“對對我又給忘了,以後不亂說話了。”看到墨痕雖然認了錯,卻並沒有搞清楚重點。書香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有點兒泄氣。

可想到姨母臨死前的再三拜托,又狠不下心來。她母親死的早,如果不是姨母的關照,早就被繼母磋磨死了。能進大小姐院裡伺候,也是姨母塞了兩個實心的銀鐲子,才掙來的引見機會!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呼出來,總算稍稍安撫住了心裡那股亂竄的怒氣。唉,算了,誰讓人家有個好娘親呢!

睜開眼看著墨痕,格外正經的說道:“表姐,我得提醒你一件事。阮將軍不僅是我們主家謝氏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自己的救命恩人。你想過沒有?如果那天晚上不是阮將軍來的及時並出手相救的話,我們這些被抓住的人是個什麼下場?你不會不知道吧?”

“雖然我們身不由己,人家也不稀罕我們報恩,但你也不能真當沒有這份恩情。主家是屹立千年的世家,有驕傲有底氣,不也乖乖接受了這個女婿嗎?你一個彎腰伺候人的奴婢,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有臉嫌棄?你有這個資格嗎?小姐都沒嫌棄你還嫌棄上了?”

墨痕被這麼一訓斥也才想起救命之恩這回事兒,看書香氣得很了,慌忙上前給她佛了佛胸,順了順氣,嘴裡還麻溜的認錯道:“表妹,我錯了,我錯了,彆氣!彆生氣!我知道錯了,這下真的知道錯了。”

書香被表姐的一群認錯弄得有點無奈,每次都這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但願你是真的知道才好!”

然後,也緩和了神色。本來都想走了,可是想了想,又怕這個棒槌什麼也不知道,觸了小姐眉頭,想著乾脆一次性給她說明白,於是繼續對她引導:“你剛才也說了,小姐和阮將軍經常走在一起,你想想以前那個姓盧的是不是也經常找機會想要跟小姐親近?”

“嗯,對。”墨痕點頭肯定道。

書香給了墨痕一個意會的眼神,繼續問道:“那他成功過嗎?”

墨痕卻木呆呆的聯想不到阮青山身上,隻是單純回憶了一下答道:“沒有!每次小姐不是找借口躲開,就是找人把那姓盧的支的遠遠兒的。”

看這個榆木疙瘩居然還沒有明白,書香再好的性子也不耐煩了,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她的燕窩還沒有給小姐送去呢。

於是湊到她耳邊小聲又直白的說道:“阮將軍每次來都是跟著胡太醫過來換藥,時間固定的很,小姐如果真不喜歡他,哪會次次都正好在那個時間過來看五郎君?等阮將軍告辭的時候,小姐也立馬就要回風荷院,跟著順了好長一段路。還有小姐那個披風是什麼時候開始繡的,你不是知道嗎?小姐多討厭繡活呀!還給繡這麼繁複的披風,你這榆木腦袋怎麼都還看不出來嗎?”

“哦~哦!這下明白了!”墨痕雖然終於恍然大悟了,可還是有點兒疑惑的嘀咕道:“但是小姐每次跟阮將軍走在一起,都是阮將軍在說話,小姐很少搭理,就是低頭沉默地自己走自己的,到了路口再客氣的告辭一下,一點曖昧也沒有,根本不像有情意的樣子,我哪知道小姐是這樣……這樣的……”

墨痕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小丫鬟,她不知道以後有一個詞兒叫做“悶騷”,就是特地造出來來形容她家小姐這樣性格的。

這樣這樣的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個也很貼切的詞兒。“矜持,對,就是矜持,我也沒想到小姐是這樣的矜持,要不然我肯定能看出來的!”

“小姐是大家小姐,當然得矜持守理了。”看墨痕沒有口無遮攔的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書香鬆了口氣點頭附和道。

“好了,不跟你聊了,耽誤了這麼久,我還得送燕窩粥去。”說完話書香就把石桌上的燕窩端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叮囑道:“對了,墨痕姐姐你待會兒可彆真的回屋裡反省去啊!梳洗一下趕快去給小姐打簾子守門去,態度恭敬老實點兒,把認識到錯誤反省的姿態擺出來,小姐多看到你幾次,說不定就原諒你了,不然等小姐把你忘了,或是讓誰在這個時候出了頭,你可就回不到大丫環的位置了。”

“哦哦,知道了。”墨痕受教的點點頭回答道。

把該訓斥的,該叮囑的都說完了,看墨痕真的聽懂了,書香才終於放下心來,端上燕窩走匆忙離開。

剩下的墨痕也沒再耽擱,回屋洗漱一番,又是冷敷又是撲粉的,才把有點兒紅腫的雙眼遮掩住。

在昏黃的銅鏡前仔細看了看,發現真看不出端倪,這才放下心來檢查了一下衣服發髻,扶了扶頭上的銀簪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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