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芥川君,你知道你打的是誰的主人嗎
“會被認為是壞人，怎麼看到都和你有關啊，太宰！”
桃世離開後,國木田看向揉著手腕從地上站起身的太宰治,頗感頭疼地按著額角：“社長,要去解釋嗎？”
“恐怕解釋也不能得到認同吧。”太宰治垂眸看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腕，“畢竟桃世君現在已經完全確信我們是‘壞人’了。”
“不過還真是奇怪啊。”砂色的風衣因青年加快的步伐衣角翻飛，太宰治將自己丟進位置上的椅子裡，隨手拿起一個黑色的耳麥：“明明在攻擊我之前，才對社長發問，但是接觸過我之後就確認了大家都是壞人的信息。”
“不要扯大家下水,被確定是壞人的應該是你。”國木田毫不客氣地撇清關係，接著又語氣遲疑道：“你是說，這可能是他的異能力……？”
太宰治的異能力[人間失格],是能將任何觸碰到他的異能力都無效化的反異能力。
如果桃世的異能力是能夠通過接觸，進行對此人品行好壞的判定,那就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不會被[人間失格]無效化的異能力了。
不過姑且不提這一點,判斷太宰是個壞人這一點……還真是微妙的精準啊。
偵探社的大家目光意味深長。
“人的複雜性,是能夠這麼絕對的被判斷出好壞的嗎？”穀崎潤一郎糾結道：“還會有這樣的異能力啊，神奇。”
“立場、品性、過往的行為……如果不將這些綜合起來進行考量,是很難判斷一個人黑白的。所以桃世君究竟是以何等方式進行判定的,我也很好奇呢。”太宰治將耳機掛上脖子，“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有非常獨特的方式。”
“那麼現在要怎麼做,社長？”國木田向沉默不語地福澤諭吉請示。
“國木田,太宰。”福澤諭吉對此早有決定：“月出桃世，是一位很有能量的異能者委托偵探社代他照顧的少年。無論他對我們的看法如何,不能讓他在橫濱流浪。這件事就拜托你們了，另外最近收到軍方委托的‘虎’的事情，也在外出時一並進行。”
交代完之後，福澤諭吉眉頭微皺，帶著思索的微妙神情走進他的辦公室中。
事務員春野綺羅子小姐分明看到，社長在辦公室裡揣了一把小魚乾到袖子裡，然後才步出偵探社。
“是！”
“是，我知道了……啊啊，社長還是那麼會使喚人。”太宰治戴好耳機仰靠在座椅上：“國木田君，今天的我已經出過外勤了，必須要休息了哦。”
“給我起來啊！太宰！”國木田氣不打一處來，“非休息時間不要光明正大的偷懶！喂，聽到了沒有！太宰！！”
福澤諭吉目的地明確，步伐不疾不徐向著一座常有流浪貓出沒的公園而去。
時值彌月正午，天氣雖然不像早晚那樣寒涼，但因為是工作日，所以公園內依舊人跡罕至。唯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抱團窩在長椅上曬太陽的貓咪。
不速之客的腳步聲引得他們抖動耳朵，個彆幾隻會抬起頭看看來者。大部分卻都肚子一起一伏，晃晃尾巴尖權作對來者的回應，繼續睡的香甜。
銀發的男人站定在一團黑白三花橘□□組成的貓團前，眉毛細微地跳動了兩下，一手從袖子裡取出小魚乾，臉色嚴肅地遞過去。
“找到您拜托照顧的少年了，不過出了一些意外地情況。”
聞到小魚乾氣味的貓咪們逐漸醒來，各自支起身體四散開撐懶腰。看都沒看福澤諭吉一眼，晃著尾巴優雅跳下長椅消失在草叢之後。
福澤諭吉：“……”
“哦呀，真是奇遇。”身後傳來一道熟悉，同時也有些陌生地聲音。福澤諭吉回身循聲望去。
穿著一身醫者白大褂，看上去像是熬夜很久都沒有休息好的男人雙手揣在口袋中。
迎上福澤諭吉的視線，森鷗外道：“你這個和貓說話的怪癖，還是沒改啊。”語氣平淡，倒是聽不出有沒有在諷刺。
福澤諭吉動作自然地收起小魚乾，雙手攏在袖中：“你裝作醫生四處逛的習慣也還在。”
意料之外地還擊。森鷗外笑了一下：“我的確是醫生沒錯。”
儘管是曾經。
“我聽說，那孩子離開了武裝偵探社。”森鷗外語氣悠閒，仿佛兩人是久彆重逢的老友聊起最近的日常一般。
“港口黑手黨的情報途徑用來關注一個籍籍無名的少年，未免大材小用。”福澤諭吉回道。
“籍籍無名？”森鷗外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月出正一可不是籍籍無名之人。那時若沒有他，恐怕‘龍頭戰爭’的鬥爭至少還會持續幾個月吧。”
福澤諭吉沒想到港口黑手黨了解的情報，已經深入到了這種地步。麵上卻不動聲色地一言不發。
“看來那孩子的監護人也不是你。”然而福澤諭吉的沉默已經足夠透露出森鷗外想知道的消息，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一手摸著下巴。
與之相對的，福澤諭吉也同樣讀懂了對方話中暴露出的信息。為何少年會詢問偵探社是不是壞人，話裡話外表達出好像已經見過監護人的態度也得到了解答。
先偵探社一步找到月出桃世，並與之接觸過的，便是港口黑手黨確鑿無疑。
思及此，福澤諭吉覺得更應該加緊找到桃世。
這時，思索了半天，忽然想到什麼的森鷗外恍然道：“哦對了。我安排了一位得力的屬下去尋找那孩子，你也派了人吧？誰先找到，就由誰來接管他如何？”
福澤諭吉蹙眉，語氣嚴肅道：“他不是一件可以由彆人決定去留的物品。”
況且那位還寄來書信，拜托他照顧好月出桃世。無論是出於何種立場以及原因，他都要阻止港口黑手黨與那少年的繼續接觸。
森鷗外依然笑著的樣子：“啊呀，我的屬下很器用啊。”男人將握著的手機放回口袋裡。
福澤諭吉當即眉頭皺的死緊，……晚了一步嗎？
……
“嘭！”
黑色的狂獸從空中砸下，前一秒落腳的地麵頓時崩裂開，碎石飛濺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