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修仙紅包群(九)(2 / 2)

滔天的殺意從薑乾的周身散發出來,而直麵他殺意的三位家主麵容一滯,身體中的血液好似都被凍僵,停止流動。

三人驚駭不已,連連後退,臉上都是驚疑不定的神色,看向薑乾的目光也都充滿了警惕。

這薑乾的實力,當真是恐怖如斯!

薑家到底是怎麼培養這個妖孽的,就是一股其實,他們竟然都心生了退意,不敢上前,因為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最能感知生死危機。

而此時此刻,他們在薑乾身上感受到了,這種生死危機。

其中心情最複雜的乃是陳家家主陳南,他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自己選擇丟棄的,如今實力卻是他所驚懼的。

不止是薑乾的勢力,還有他那對本該葬身雷域的兒女,如今陳南感知,竟然都是築基後期。

陳南堅定一條路走到黑的內心,如今竟生出了一絲後悔。

就在這三人出聲阻攔的時候,陳清已經掏出了傳送符,他的心在滴血,這枚傳送符可是他到了最後關頭保命的手段。

而且這傳送符想要使用也是不簡單,需得損耗自己的修為,隻能用一次,傳送可達千裡。

若是用了,他的修為就會降到煉氣期,隻是到了這種地步,他隻能逃了,修為還能再修煉回來,落到薑乾手裡,就不定會有什麼下場了。

打定了主意,陳清就要捏爆傳送符,就在此時,陳清突然感覺自己被一股恐怖的氣勢鎖定,全身不能動彈,身體中的靈力也在快速消失。

薑乾屈指間,一條小小的雷龍出現在食指指尖,直衝陳清的腦門而去。

雷蛇比之手指粗細,看著沒有一點危害,隻有陳清能感受到小蛇身上帶來的威勢,是多麼恐怖。

陳清想逃,卻已經無法,他全身都被鎖定,隻能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小蛇沒入自己的眉心。

下一秒 ,全身上來傳來骨頭血都被攪碎般的痛感,他的身體之中,如同有一把帶著雷電的刀子,在攪碎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疼到了骨子裡,卻連一聲慘叫都叫不出口。

陳清的雙眼睜大,眼球充血,不過幾息功夫,他猛地狂噴出幾口鮮血,倒地不起,徹底失去了氣息。

誰也沒發現,那一旁站立的道士試圖要阻攔,隻是他的暗中手段,直接被雷蛇穿透屏障,一點阻攔效果都沒有。

**非但沒有阻擾,反而自己受到了反噬,默默咽下了一口鮮血,麵上還是一派高人模樣,卻在和薑乾對視時,見到薑乾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差點破了功。

薑乾眼神從他身上瞟過,沒有過多停留。

至於那陳清,現在不能殺了他,但是廢了他的修為,廢了他的根基,廢了他的經脈,還是可以的。

薑乾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自己做的有多過分,本就該如此。

“媽,時間差不多了,這裡看來沒時間留我們午飯了,我們還是回家吧。”到了陳薇麵前,薑乾之前的威勢全都收了起來。

陳薇如同做夢一般點點頭,她和陳虎一樣,還在震驚自己的修為,就連剛剛的事都沒看清。

薑乾三人要走,沒人敢攔,就連陳南都學乖了,畢竟剛才薑乾身上的殺意可不是作假的,他有一種直覺,若是自己再多糾纏,會為陳家迎來災禍。

陳南的直覺沒錯,若是陳南再多糾纏,這陳家上下,薑乾不介意夷為平地。

於是眾人被薑乾震懾一番之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薑乾三人走出陳家,揚長而去,留下陳家一片狼藉。

陳南身邊,陳笑的臉色蒼白,方才薑乾無意掃過來的一眼,就讓她心神震蕩,差點就和陳清一樣,噴出血了來。

恐怖,實在太恐怖了,這薑乾就是一個煞神,以後萬萬不能招惹。

陳笑心中做了決定,以後見到薑乾就退避三舍,打不過還不能躲嗎?同時心中又酸澀無比。

憑什麼陳薇這麼好命,明明是一個廢物,在陳家是個小透明,卻偏偏能嫁到薑家,還能生養薑乾這麼好的兒子,這些年陳家都要供著她,好不容易以為她落魄了,可現實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陳笑想不通,也沒人去管他的想法。

等她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再看身邊的父親,差點驚叫出聲,本來因為修士,就算如今已經六十歲,陳南還是一頭黑發。

而就在這片刻的功夫,他的黑發竟然全成了白,人也好像老了好幾歲。

陳家一團糟,看完了全程的受邀前來的賓客,這回不用主人趕人,自發的走了,陳家很快沒了人。

“將他們扶進去,讓人收拾好這裡,即日起,陳家閉門謝客。”陳南麵色變幻不定,最後做下了這個決定。

在陳家發生的事情,迅速的傳播在修真界了,大家感歎陳家,真是簡直芝麻丟了西瓜,那陳清聽說到如今都生死不知,有醫師上門,帶出來的消息,都是搖頭,陳清怕是廢了。

薑家小子下手真是狠辣,不過若是換到他們身上,他們也會如此的,更甚者還會殺了陳清永絕後患。

薑家內部自然也知道了,比其他人知道的更清楚。

陳虎如今是薑乾的客卿長老,他的修為已經到達了築基後期,被供養也是理所應當。

陳虎很感謝小妹和外甥,他在陳家就是一個透明人,隻有陳家有什麼需要和小妹交涉的,才會想起他,因為他和小妹是一母同胞,關係也是最好。

而且說來可笑,因為他太過透明,還有有個繼母壓著,他到了現在竟然都沒有娶妻生子,所以在看到小妹和外甥投身雷域,他也生了死誌。

卻沒想到峰回路轉,經給自己尋來了一條生路,當真是何其幸哉。

薑家內部知曉薑乾的本事,當然是高興的,如今他們薑家又是聲勢震天,有了薑乾,還有誰敢來招惹。

雖是如此,但是還是極少有人知曉現在薑乾的真實修為,就連薑家家主薑峰都沒有過問,隻讓薑乾好好修煉,薑家永遠是他的後盾。

外界更是紛紛猜測,薑乾如今到底是什麼修為。

不過縱使他們想破了腦袋,想儘辦法想在薑家人身上套取消息,最終都是一點消息都沒獲取。

薑乾本就在年輕一輩中極為耀眼,更是力壓眾多天驕,在其他世家就是極大的危險,現在更甚。

他們想探聽虛實,而薑乾卻是在陳家之後徹底沒了消息,從薑家內部傳來他已經閉關了兩月有餘,就連薑家人都很少見到薑乾。

其實在陳家的時候,薑乾的修為才到達金丹期,之所以能手段能震住那位元嬰道士,一是薑乾本身的修煉秘法霸道,加上他的神識強大,二便是道士才入元嬰,本身的境界就不穩,才會如此。

薑乾選擇閉關,開始自己的修煉。

陳家,家族裡的氣氛可不算好,寂靜壓抑,某個房間還隱隱傳到小聲的啜泣聲。

二樓書房,陳南滿頭白發,麵容中都是憔悴,耳邊出傳來的哭聲,讓他疲倦的神色中增添了幾分不耐,“陳清還沒醒嗎?”

“沒有,請來的醫師都沒有辦法,說是身體在恢複,但是靈識卻毫無波動,恐怕是薑乾下了死手,毀了陳清的識海,就算是醒了,也要變成一個傻子。”陳笑回答。

她之所以還在陳家,因為她的丈夫是入贅的,所以他會一直住在陳家,最近陳家的事情都是她在處理。

陳南的腦袋隱隱作疼,因為他的決定,現在陳家成了一個笑話,內部也都是一團糟,他偏找不到解決方法。

其實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隻要他能低下頭,舍棄了自己的這張老臉,去薑家請一雙兒女原諒他的過錯,一切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隻是陳南還下定不了決心,他強勢了一輩子,他不想低頭。

陳笑知道父親心中的糾結,她此時也急,都這個時候了,父親還要計較這些,到底是家族重要,還是他的麵子更重要。

“父親,陳清已經指望不上了,依我之見,還是送他們出陳家,再去將大哥請回來。”陳笑知道自己看不上的那個廢物大哥現今已經是築基後期 ,而她自己卻還是築基中期,說不羨慕都是假的。

不過陳笑讓陳虎回來,當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陳虎性子懦弱,畏懼父親的威嚴,就算是實力提升,他也不會立的起來。

而自己在這段時間,籠絡住陳家其他人的心思,再將陳虎掌控住,就是多了一個打手,而且掌控陳虎,陳薇勢必要顧及自己的大哥,要是陳家發生什麼事情,薑家不能袖手旁觀。

到時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陳清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陳清現在不過是一個旁支的廢物,他們陳家不養廢物,將陳清一家送走,誰也說不出點什麼。

陳笑心中的算盤打得啪啪響,隻要說服父親低頭就行。

在陳笑心裡,陳南一旦低頭,陳薇和陳虎一定會妥協,當她看不出來,這兩個可憐蟲,從小到大都一直想要父親的關懷,隻是可惜一直得不到就是,對於這點陳笑還是有些得意的,這是陳薇始終贏不了自己的一點。

在陳笑的勸說,利弊分析之下,最後陳南還是黑著臉同意了陳笑的建議。

不過老子對子女低頭真乃天下罕見,陳南心中到底是不舒服,已經怨上陳薇陳虎為何這麼不懂事,就不能像陳笑一樣主動為家族分憂嗎?

要是陳薇知道陳南的想法,當真是能氣笑了,他是怎麼對自己兄妹的,他到底是哪來的臉,能想到這般無恥的話。

不過好在陳薇現在還不知道,省了一頓氣。

陳笑得到同意之後,便來到了一樓的某間房間前,隨著近了,那啜泣聲越來越大。

推開房門,裡麵濃濃的藥味和濃烈的煙草味,讓陳笑皺緊了眉頭,裡麵兩張病床,上麵躺著陳清和甘蘭玉,甘蘭玉同樣傷的不輕。

陳家沒有在她身上花費心思,所以她還是昏迷著,而陳家二老,一個哭的眼睛都腫了,一個就是垂頭抽煙,搞得房間裡煙霧繚繞,嗆人的很。

兩人聽到動靜,往門口看來,見到是陳笑,陳父慌忙將煙蒂扔到地上,隻是手忙腳亂之下,煙蒂掉在了床上,將白色的被套燙了一個小洞 ,陳父神情訕訕,挪動了身體試圖擋住那個小洞。

這一切都被陳笑看在眼裡,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神情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不耐煩,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護衛,她是來清場趕人的。

陳母也抹乾了眼淚,看陳笑好像是來者不善的模樣,頓時有些慌亂,她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陳笑。

陳笑也不想和他們廢話,直接將自己的來意言明。

“因為陳清的自我行為,給我們陳家帶來了大的災禍,如今我們陳家已經仁至義儘,為他請來了這麼多醫師診治,還在他身上浪費了這麼多資源,我也不要你們還回來,隻是陳家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收拾東西,等會會有人送你們回b市。”

陳笑一番話不含有任何感情,也是不容置喙,陳家二老都傻了,他們不想走,兒子還沒醒,他們還指望著陳家能夠將兒子治好,他們不能走。

不過陳家也不是他們能夠撒野的地方,最終被強迫著收拾了為數不多的衣物,房間裡一陣吵鬨。

混亂環境之下,誰也沒發現昏迷著的陳清,右手手指微動了一下,眼皮下的眼珠也在轉動,而此時陳清的識海深處,他被困在了一個角落,他能聽見外界所有的聲音,但就是出不去。

陳家該死,見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要趕走,實在是該死。

陳清在識海中躁動,他想醒來殺了這些人,但是他動彈不得,隻能無能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