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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聲一傳出,引來腳步聲陣陣,皇後等人匆匆進殿來,抬眼一望,皆是一驚。
桌前兩人離得極近,柳璟官衣肅整,端如皎月,挺拔身軀俯向元嘉,恰如那皎月甘心墜落,掌中托起的碗邊送至元嘉唇旁,薄唇輕張,“喝了,就不苦了。”
腮邊淚珠搖搖欲墜,元嘉腦袋還暈乎著,被鼻尖縈繞的清甜氣息一迷惑,雙唇控製不住地張開了,柳璟順勢將水一點點喂進去。
這等姿勢……
太子麵色一變,回身冷聲吩咐宮人,“都出去!”一眾宮人低頭垂眸無聲退出。
皇後訝然地瞧著,以她過來人的經驗,這兩人,不說均已對彼此有意,起碼有一個,是動心思了。
“母後,皇兄,柳大人欺負我,日後不要讓他來了!”
突如而來的動靜震醒了元嘉,她登時離柳璟遠遠的,但和柳璟坦然磊落的模樣一比,她倒像是在因藥苦而亂脾氣了。
故而皇後笑著上前,替她拭掉腮邊淚珠,“好,好,這就讓柳卿走。”
太子則是佯裝一怒,“孤這就替嘉嘉打走他。”一把扯起微笑著的柳璟,捶打間順勢出了殿門。
元嘉望著兩人的背影冷哼一聲,做什麼戲?
殿外,元嘉已喝了藥,太子遂安心下來,同柳璟出了甘泉宮,一路都在慨歎,“純然,你用什麼法子讓嘉嘉喝了藥?”
“無非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公主這般,自己受罪不說,陛下,殿下,娘娘也心中難過,微臣不過略微一提,公主不舍得讓陛下,殿下,娘娘難過,自然就喝了。”
柳純然的麵皮十分俊美不說,在厚度方麵也是一絕,他自光明磊落地一答,太子卻聽得駐足,怔怔地說,“你是說,嘉嘉為了我們喝的藥……”
“純然,你知道的,嘉嘉一貫冷臉,瞧著難以靠近,孤自打見了她,就忍不住想,她在外麵受了多少苦才養成的這個性格。”
“但孤又不敢細想,一旦細想,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孤想父皇母後亦是如此,嘉嘉對我們冷臉,我們也不覺著有什麼,嘉嘉要是對我們好起來……”
那恐怕是一種又歡喜又備受磋磨的感覺,太子神色複雜起來,“嘉嘉若對一個人好便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