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與陛下娘娘當真是因我與裴檠以往的關係不許?”
“自然,昔日的叔嫂不便成為夫妻。”
太子一本正經地解釋,內心因元嘉不合理的稱呼慌亂起來。
元嘉心間湧起一片淒涼。
昔年的叔嫂關係,不過是柳璟強行壓在兩人頭上的,柳璟可有問過她的意見?
皇帝三人因此強硬地不許,可有問過她的意見?
所以從頭到尾,有無人問過她的意見?
她要不要再嫁,嫁給誰,是不是還得由柳璟和宮中決定?
難不成她從柳璟手裡出來,還要再入皇帝等人手中?
何其荒謬!
元嘉突然笑了起來,望著太子的目光再無溫情,“太子殿下,你與陛下娘娘這般管我,那很久以前,我下大牢,快死的時候,你們怎麼不管?”
太子身形一晃,“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現在這般強製管我,當初怎麼不管?倘若當初你們管了,我何須求到這個男人身上!”元嘉容色冰冷地一手指了指柳璟,“我與裴檠又何須成為什麼叔嫂!”
一道目光直直地刺向柳璟,“柳璟,你捫心自問,我與裴檠,是真正的叔嫂嗎?”
“往年,你按著裴檠,非要讓他喊我一聲嫂嫂,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要不要我替你說出來?”
“好,你說,你即刻就說!”
柳璟怫然作色,死死地咬緊這層關係不鬆,“裴檠自跟我以來,日日長在我身邊,你在裴府拉一個人過來問問,他算不算我弟弟?”
“不算。”
裴檠喉嚨發澀,雙眼處發帶濕潤一片。
“我與大人並無血緣關係,大人養我教我數年,我感激不儘,卻始終無福與大人做兄弟。”
“你說得恐怕不行。”
柳璟冷笑著疾步到了門口,往門外一把扯出胡掌櫃,五指一鬆,丟棄於地,森然質問,“裴檠是不是府裡二公子?是不是我弟弟?”
胡掌櫃麵色慘白地點點頭。
柳璟輕笑,遲鈍似地哦了一聲,滿是戾氣的眸子看向元嘉,“我的心思?我備齊婚儀,以禮製娶你進門,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弟弟的嫂嫂,你要不要問問我這個弟弟,他對自己的嫂嫂存了什麼心思?”
側頭輕輕地看向裴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