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 2)

幾個部下手腳麻利地將托尼·斯塔克的眼睛也糊了個嚴嚴實實,現在, 他的左右兩隻手臂動彈不得, 嘴裡塞著一條不知道洗沒洗乾淨的毛巾, 眼睛上貼著白布,白布上據說還貼了一層名為“咒封”的封印。

……整個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托尼·斯塔克:“……”

他現在開始懷疑這群家夥把自己弄過來到底是要做什麼了。如果是想要殺死“阿爾馮斯·愛德菲爾特”這個煉金術師的話,他們早就該動手,不會費這麼多的口舌,而如果是想要從他這裡問出些什麼情報的話……

——那不能把嘴給堵上吧!!

連話都說不出來還能交代什麼情報啊!

紐約的富商兩眼一抹黑地被彆人推著往前走,簡直想要懷疑人生。對方顯然對他監督得很是嚴格, 他隻不過是做了個屈起手指想要觸摸自己腕表的動作,整隻手就被按住, 隨後戴上了使手指頭不能夠隨便移動的鋼製指虎。

“還想發動魔術?”

他的耳後傳來明顯帶著奚落的聲音:“一個工程的魔術都不會讓你用出來的, 彆想打響指!”

托尼:“……”

他簡直想要熱淚盈眶。

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想著發動什麼魔術——他根本什麼魔術都不會。

但剛剛的動作確實有私心,手腕上的腕表內部裝著改良過的定位器,也不知道現在所處的位置能不能連通到外界……

等我拿到我的戰衣我就要鯊了你們!

托尼·斯塔克咬牙切齒地想。

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彎,甚至有一段路連腳下的地麵都輕飄飄地上下移動過,繞使是托尼·斯塔克的腦袋都記不住的複雜路徑一路走到了儘頭,他被按在了一個特質的椅子上, 身體被椅子兩側延伸出的鋼鐵拘束裝置所遏製, 甚至精確到每根手指頭都被固定在扶手的位置。

眼睛上蒙著的白布被取了下來,灼目到讓人看不清對象的鎂光燈從頭頂直射而下,這逼迫著托尼·斯塔克重新又眯上了眼睛。

“很遺憾,阿爾馮斯先生, 考慮到‘Lord of Jewerly’的名號,我們隻能采用了一些不那麼友善的措施。”

坐在對麵的是一個聲音聽上去雌雄莫辨、明顯使用了變聲器的人。對方的頭上戴著麵具,身上穿著全套的防彈設備,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畢竟,很早以前就有聽說,隻要和您對視過的人就有可能會受到魔眼的控製,而您想要發動大型的攻擊術式,甚至隻需要一句話的功夫。”

對方的恭維恰到好處,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被捆著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覺得很受用。

嘴能說話,也能念咒,這是個問題,托尼惡狠狠地想道。

“越是複雜的魔術,想要讓其生效往往會伴隨著越是漫長的儀式與冗長的詠唱,這樣一想,僅僅隻是打個響指就可以牽動地脈與自然力的您,所攫取的力量不知道讓多少魔術師心生向往呢。”

對方說道:“就連我等也一樣,所以我們才做了如此複雜的措施——”

整間囚室突然亮起詭異的紅光,四方型的房間裡八個頂點全部都泛起波瀾,直到整個房間都被紅色的結界所覆蓋。

“在這個環境裡,所有的魔術回路都無法發生作用,我想您應該了解這句話的含義,阿爾馮斯先生。”

托尼嘴上塞著的毛巾終於被取了下來,他斜著眼睛瞥了一眼,好在它還算乾淨。

對方好像還不知道他不是原裝貨,托尼·斯塔克想,隻要他還是‘阿爾馮斯’,還是那個讓所有人都敬畏的煉金術師,那麼對方就不會對他輕舉妄動。

這很艱難,但他有經驗。

不過是再來一次阿富汗的經曆罷了……托尼想,這糟糕透了,但是還不至於無藥可救。

境況滑稽而諷刺,在阿爾馮斯扮演了一整天的托尼·斯塔克之後,反倒是他自己現在要偽裝成一個煉金術師了。

“你們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他模仿著阿爾馮斯的表情,板起臉來,故作嚴肅。

“並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Lord.”

對方沙啞著嗓子笑了笑:“我想您大概已經猜到了,九頭蛇為我們這些流亡的魔術師們提供了一些研究的平台,您現在所處的場所,就是我們的一處魔術工房。”

魔術工房,顧名思義,魔術師居住的地方,或許這個詞彙還有些彆的含義,畢竟阿爾馮斯也曾經稱呼過他的寶石店鋪是他的“工房”,托尼·斯塔克麵無表情地想道。

他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滿腦子都是《哈利波特》裡老教授們的神棍表情。

麵前的那人差遣手下拿出了一排彈匣,還是那種0.308英寸口徑溫徹斯特步|槍彈,看來九頭蛇給他們撥款的研究經費也沒多少,托尼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一邊思考一邊麵色高冷地應付對方:“所以,這裡是你們的工房,然後呢?”

那一枚子彈被緩緩旋開,露出內裡的□□和無機物填充粉末。當時他看到神盾局現場收集了一些回去分析,但靈魂互換來得太過突然,他還沒來得及去看詳細的分析報告。

結果,對方的下一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悄無聲息又振聾發聵地炸響在他的耳畔,讓他心臟猛地一顫。

“每一枚子彈裡麵,有超過五十個被當場殺死的人、以及對等數量動物的骨灰。”

對方介紹道:“它們能夠產生數十組被切割過的靈魂碎片。這些靈魂的力量足矣在強化術式的激發之下誘發大型的降靈術術式,成為大型降靈術的楔子,隻要運用得當的話,甚至可以連通那個世界外側的英靈座。”

——你在說些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托尼·斯塔克覺得自己有些眼睛發懵。

對方還在侃侃而談,可是托尼已經開始覺得那雌雄莫辨的聲音變得忽遠忽近,鎂光燈熾白的強光之下,連對方的長相都開始顯得影影綽綽。

……你在說些什麼?多少人的骨灰?多少人的靈魂?

他曾經是個軍火商沒有錯,但是即便是作為軍火商的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也不會惡趣味到將彆人的骸骨封裝進子彈裡,再二次加工成彆的什麼武器來。

他麵部的肌肉不可控製地跳動了一下,隨後他又想起自己如今是“阿爾馮斯”,強行將這些下意識的反應壓抑了下去。

如果是阿爾馮斯的話,他會說些什麼,會做些什麼呢?他會大聲斥責嗎?不,那不是他的風格……

“巴瑟梅羅的看門犬。”

不知為何,托尼突然就想起了這個描述來。

“彆想數清楚猛獸嘴裡有幾顆牙齒,魔術師這種東西,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是價值觀和尋常人類迥然不同的生物。”

尼克·弗瑞曾經如是警告過他,而曾經他對這個描述嗤之以鼻,報以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