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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嫉妒占了一部分, 但莫度當然不至於徹底因為嫉妒失去理智——不然的話, 按他那個堪比魔術界少林寺十三棍僧的打法, 毫無戰鬥經驗的紐約市外科醫生估計會被直接當場杖斃。

他給了對方足夠的時間來反思和總結,雖然挨了一頓暴打, 但斯特蘭奇的反應明顯流暢了起來。

圍觀群眾們也略微放下了心——大師兄還是他們心裡的大師兄嘛,就是手法越來越像師父了。

“去想象!”

莫度喊道:“魔術師的戰鬥大多都是以變取勝的戰鬥,魔力能夠跟隨你自己的想法來產生變化, 運用你之前學過的咒語和術式!”

一工程的魔術未必就不如複雜繁瑣的詠唱,殊不知在短兵相接的戰鬥當中,寶石勳爵阿爾馮斯所最為慣用的也不過就是被各類寶石強化過的gandr.

斯特蘭奇抬起頭, 他其實根本沒怎麼嘗試過攻擊彆人的手段, 作為醫生的習慣也讓他很難提起這樣的念頭。

但如果不做點什麼他可能會被這個倔脾氣的家夥用棍子敲上一天……

醫生抬起頭,趁著莫度舉著棍子高高躍起的時候, 下意識地念出了一句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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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量操作。

莫度的身形在空中一滯,連帶著氣勢都跟著飄飄悠悠了起來。

淺顯的重力魔術。一般人都是用這種術式都隻不過是防止水杯落地直接摔碎之類的程度, 可是在這家夥手裡就能直接乾涉一整個人類的重力。

過人的天賦, 他不止一次這麼酸澀地想道, 和卡西利亞斯一樣, 甚至更加出類拔萃的天賦。

重力魔術並非隻能將目標的重力減輕,電光火石之間,斯特蘭奇心思微動, 抬手朝著麵前的空氣微微下壓。

咣當一聲,莫度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把地麵砸出一個小坑。

莫度:“……!!”

斯特蘭奇:“……??”

他頓時感覺周圍人擔心他的目光變成了無聲的譴責, 連忙撇清自己:“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嘗試這個!”

莫度從地上爬起來,流了一串鼻血。

他一擦鼻子,看著手背上的血跡愣了愣,又看了看還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的斯特蘭奇,稱讚了一聲:“勁兒還挺大。”

如果是阿爾馮斯來用這個魔術,不用寶石來做輔助和校準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產生出如此具備破壞性的效果的。麵對著如今的斯特蘭奇,縱使是莫度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是在魔術天賦上超越很多人的天才。

他的心裡有些苦澀,但很快就安慰自己,天賦並不代表一切。他所經曆的時間與所做過的訓練不會背叛自己,它們仍舊是自己漫長的魔術師歲月裡,堅不可摧的基石。

阿爾馮斯在紐約原本隻是打算吃頓飯,但是這頓飯完了之後,不知為何就被邀請到徹底改頭換麵的複仇者聯盟大廈參觀。適用於各種槍械的靶場,可以進行戰鬥訓練的模擬訓練室,配置有一整支醫護人員隊伍的緊急治療區域,以及一個有需要的話可以製作簡易食物的廚房。原本的會議室還是沿用著斯塔克工業大廈的規格,並沒有做出太多的改動,隻不過在原有的基礎上做了設備優化。

“還有幾層是專門給複仇者們用來臨時居住的房間。”

托尼·斯塔克介紹道:“你可以任意挑一間自己想住的地方,每一個致力於守世界的人都應該有這個權利。”

湖綠色的眼睛移了過來,不動聲色地注視著托尼·斯塔克,直看得對方有些心虛地乾咳了一聲:“當然……我留了我隔壁的那一間,房間裡的設施要更好一些,我記得你們魔術師需要隱蔽的工房?我在房間裡還預留了暗室可以做這些工作。”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色的金屬卡片,上麵用激光鏤刻著複仇者的徽標。那張卡片被遞到阿爾馮斯的麵前,金發的寶石商人微微一愣,對方這樣的態度,就算是再不了解現世運作的煉金術師也該明白其中的含義了:“……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這是人類的英雄,以一己之力,將整個科學側世界向前推進的人物。他知道網絡上對於這個人的風評不定褒貶不一,也有“托尼·斯塔克是本世紀最為任性的公眾人物”之類的說法,但現今那雙暖棕色的眼睛近乎是滿目赤誠了。

他當然無法拒絕這樣的好意,但是……

“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他問:“這不符合煉金術的等價交換。”

愚蠢的說辭,阿爾馮斯剛一開口就如此判斷自己,但是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什麼彆的形容詞來。而對方顯然並沒有介意他說出來的話,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要不是克勞利提前跟我說過你們魔術師都是些性格怪異的家夥的話,我可能會覺得你對我有什麼令人憂慮的看法……我本來想知道你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但是那涉及太多你沒辦法告訴彆人的東西。”

他的語氣頓了頓,聲音一改曾經在直播采訪當中神采飛揚、宣稱“我一個人就能拯救世界”時候的樣子:“我想這樣應該能幫上你的一些忙。”

——如果你的工作確實和這個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和分擔,那就起碼再為你多做些什麼吧。

數天前,天使和惡魔一左一右,在斯塔克的宅邸裡認真開口。

“我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一些阿爾馮斯的事情。”

亞次拉斐爾的語速很快,他有著一著急說話就會變快的毛病,幾乎是一個詞接著一個詞就像連珠炮:“我們覺得有些不妙,經過一係列的評估,認為這些事應該告知你。”

“當然,也是因為告訴你的話更方便我們寫報告,你畢竟是個能在地獄掀起一場討論會的家夥。”

克勞利靠在斯塔克的長條沙發上,絲毫不見外地說道。

托尼·斯塔克明顯地皺了皺眉頭,他家又不是旅館,為什麼這群長翅膀的外星人——既然北歐神是外星人那麼基督教的神使應該也差不多才對——能夠隨意私闖民宅,還在他家沙發上大放厥詞。

可是這畢竟涉及阿爾馮斯,他張了張嘴,還是沒直接趕人。

“他曾經看到過一些很……糟糕的東西,那本身不是一個普通人類的大腦和靈魂能夠承受的,澤爾裡奇卿幫忙為他的思維做過一些封印,但是對於人類來說那實在是太過了,那‘太過了’。”

亞次拉斐爾一緊張就有點輕微神經質地強調道:“這讓他沒辦法度過普通人的生活,哪怕是普通魔術師的。作為他的朋友,我們很擔心……”

克勞利乾咳了一聲:“作為他朋友的朋友。”

他撇清關係得格外迅速。

“克勞利,你要知道現在不是打嘴仗的時候。”

亞次拉斐爾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

“噢天使,惡魔總是這樣的,你要麼習慣要麼習慣。總之,如果那家夥突然死了或者精神崩潰的話我們會很難辦,但是這個世界上跟他有關聯的正常人實在是沒幾個,如果你有意和阿爾馮斯接觸的話,我希望你能堅持得久一些,久到足夠成為一個新的楔子的程度。”

克勞利說完,就像是燙到舌頭了一樣咋舌:“天哪,讓一個惡魔說這種話真是太難為我了,我現在簡直像是吃下去了一塊燒紅的烙鐵。”

托尼·斯塔克微微眯起眼睛:“楔子?”

他知道這個概念,神秘學裡,楔子或者錨點都是基準一樣的東西,就像是零件裝配需要選擇一個或者多個基準一樣,之後的一切裝配工差和尺寸都會圍繞著這個基準展開。但是如果把這個詞彙用在人的身上,所表達的含義就很難讓人理解。

“你知道他在賺錢吧?”

克勞利問道。

托尼點了點頭:“如果他不守著那堆魔術師的規矩的話,說不定還能賺的更多一點。”

他不介意讓些利潤給這位魔術師朋友的——如果對方確實當他是朋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