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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有各的途徑,除卻奔赴根源這個渺茫的願景以外,幾乎沒有任何的交聯。十二學部會為學生提供一些基礎的教學,但是本質上去接近根源的手段仍是家族代代傳承的魔術刻印、經過一代代改良的身體素質和獨有的魔力特性,而這些人人不同的特質也決定了每個魔術師的道路都注定孤絕。

因此,下意識認為“想要獲得他人的理解”首先就要理解對方擅長的東西,阿爾馮斯在第一步就卡了殼。

雖然被點破了“浩克也是你自己的一部分”,但這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解決的問題,布魯斯·班納最終決定先過好當下難能可貴的一段平靜人生,作為複仇者聯盟的成員之一好好生活。他本質上並不是一個毫無脾氣的人,是曾經的人生經曆迫使他時時刻刻要保證自己的心率在200每分鐘之下,甚至為了保持內心的平靜,他決定最近再給自己報個茶道的興趣班。

這種一群人坐在蒲團上喝苦茶的興趣愛好聽上去就充滿了一副讓人寧心靜氣的感覺。

而今,他在廚房區域攪著湯勺,鍋裡咕嘟咕嘟煮著玉米濃湯。阿爾馮斯從電梯裡操縱著輪椅,見到班納之後打了個招呼,鼻尖聳動地在空氣當中嗅了嗅:“你今天不打算叫外賣了?”

“該叫還得叫。”

班納聳了聳肩:“隻是偶爾也想自己下廚做點什麼,你知道的,那什麼……做飯也算是心理治療的一個小環節。”

阿爾馮斯點了點頭,對於全然陌生的領域,他習慣於不發表任何看法,班納也不介意對方的不接茬,直接從鍋裡盛了一小碟濃湯,用的還是那種廚師嘗味道用的小盤子:“試試看?特地來這裡找我是什麼事?”

阿爾馮斯捧著玉米濃湯吹了吹,一小口一小口往嘴裡送,剛出鍋的金色濃湯帶著讓人難以忽略的熱氣,班納看著對方的樣子鬆了口氣,看來這一次的發揮還算穩定。

“我有些東西想要請教你。”

阿爾馮斯放下喝空了的小碟,一臉認真地說道。

“……哪些東西?要知道,我能幫上你的內容可能不算很多……不過我會儘力而為的。”

班納有些局促,要知道這可是拯救世界的煉金術師,而且哪怕在神秘世界裡,對方也顯然是聲名翹楚的類型,被這樣的人物請教,就算沒說具體要問什麼,也讓他感到有些壓力山大。

結果阿爾馮斯掏出了一本課本,還是附帶課後習題集的那種。

“在這個地方加上一個高通濾波器的話,波形就會變成這樣,再接下來……”

阿爾馮斯翻出一根筆來,將自己演算了一半的結論遞給班納看:“再後麵我就不太明白了。”

布魯斯·班納:“……?”

這是什麼新型的冷笑話嗎?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他接過這本書反複看了幾遍,最終確認這真的就是一道題。

班納:“……講解倒是沒問題……說起來阿爾你為什麼想要弄明白這些?”

而且煉金術師出身開始學工程學的知識感覺哪裡都不太對。

“你告訴我,魔術師以外的人類是需要被理解的。”

阿爾馮斯又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本《從冷聚變技術到方舟反應爐的猜測》,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翻出來的文獻,反正作者肯定不是斯塔克本人:“你們的剛需真是太麻煩了。”

班納:“……”

他看著認真但毫無進展的阿爾馮斯,突然有點想笑,但對方睜著湖綠色的眼睛滿臉認真又想抱怨“你們真麻煩”的樣子,又讓他有點不好意思當麵笑出來。

原來在魔術領域格外精湛的阿爾馮斯先生也會遇到這種社交難題嗎……他捂著臉,平複了一會兒心情,臉上掛著笑意回答:“我認為您如果有這樣的心意的話,直接去見麵比較好。”

“可是這樣就不是‘理解’了。”

寶石商一副陷入了邏輯怪圈的樣子:“我試過整個大廈的通行權限,唯獨沒有地下實驗區域的準入資格,這可以合理理解為,你們的實驗室和我們的工房是類似的東西,最好不要隨便進入。”

“……”

班納終於沒憋住笑:“噗嗤。”

“……?”

阿爾馮斯等待著對方的回答,作為寶石商的社交辭令和迎來送往他並不陌生,但是阿爾馮斯素來都是一個邊界感格外清晰的人,這種“禁止通行”級彆的信號,在他眼裡幾乎四舍五入就等同於“我很忙,不歡迎任何人打擾”。

妖精們說,人類是複雜的。

在迄今為止的整段人生當中,阿爾馮斯都很少深入地接觸某個人類,他學習了如何和各種各樣的生物打交道,隻要能夠提供對方所需要的寶石,而自己又有足矣贏得尊重的實力的話,在這個以力量為導向、誰拳頭大聽誰的的這種樸素世界觀之下,哪怕和尋常人類的相處經驗不算多,也能夠生活得遊刃有餘。

畢竟,在自己去主動考慮他人的需求之前,神盾局的對神秘事物科就已經將態度調整得恭謹而事無巨細了。

“要不然你去試試看?”

班納眨了眨眼睛,建議道:“反正他又不能毆打病人,而你現在正是病人。”

作者有話要說:  阿爾(貓貓抱頭):我天這都是什麼東西,物理好難!

托尼:一!派!胡!言!!!都是什麼蠢話!

班納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