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 / 2)

蘇桃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腳貼到了他的小腿肚上,好暖啊,就像一個暖烘烘的大火爐。

她的腳一貼上來,周牧野就驚了,怎麼冷得跟冰窟窿似的?腦子裡亂糟糟地想著,女鬼才是冰冷的呢。

可她上半身也慢慢貼了過來,呼吸灑在他後脖頸,又是滾熱的,那她指定不是女鬼,那就是女妖精,會纏人的女妖精,讓人摸不清頭腦的女妖精。

蘇桃的腳心輕輕蹭著他的小腿肚,就聽到男人粗嘎的聲音響起:“彆亂動。”

再亂動,可能真的要出事。

蘇桃嚇了一跳,便不敢再亂動了。

有個大火爐在身邊,她意識很快就模糊了起來,沒一會兒,呼吸就平穩了,進入夢鄉了。

可周牧野意識卻是越來越清晰,血是越來越熱,身子是越來越僵硬。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鐘睡著的,隻知道夢裡是活色生香,軟綿綿的女人被他壓在身下好一頓折騰。

天麻花亮的時候,他驟然醒了,感覺到下麵濕了一片,頓時窘得不行,都多少年沒發生過這種事了,他趕忙在小媳婦睡醒之前,把褲衩和棉毛褲都換了,洗完晾在院子裡,又覺得太惹眼,心裡想著,隻希望那小媳婦還不懂這種事。

蘇桃醒過來的時候,太陽都升起來了,她一轉身,男人已經不在床上了,她趕忙穿好衣服走出家門,院子裡的晾衣繩上晾著褲子和褲衩,灶房的鍋裡有一碗粥還有一塊麵餅。

周圍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他的人,看來是已經去水溪村上工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光景,蘇桃抿唇一笑,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在慢慢改善了,她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是向著他,是向著這個家的。

天是愈發寒了,土也凍上了,窯廠也不需要那麼多工人了,農民們便都閒下來了。

晌午太陽暖暖地照著,一群婦女坐在顧翠英家院牆外頭的凳子上,有院牆擋著,北風也吹不過來,婦女們納鞋底的納鞋底,織毛衣的織毛衣,一群人拉著家常。

房招娣先開了口:“大媽,你那兒媳婦,可是個不簡單的。”

顧翠英一聽這話,臉就拉了下來:“可不嘛。”

房招娣又道:“隨便使使嘴皮子,就把那大屋給弄了過去,哦對了,你們知道她的自留地在哪裡嗎?”

“在哪啊在哪啊?”婦女們都很好奇。

“就在咱四隊大堤下麵第一塊地,靠著小河邊,離她家也近,那塊地,可是快好地啊。”

顧翠英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先前她就找過隊長,一直想把這塊地纏到手的,可隊長一直說這塊地要另作他用,敢情是要留著討好年輕小媳婦兒啊。

幾個婦女頭湊到了一起,小聲道:“翠英啊,你可得叮囑叮囑你家牧野,彆替彆人養媳婦兒啊。”

顧翠英拿著細針在頭上劃了劃沾點頭油,冷哼了一聲:“人家都跟我們分家了,是兩家人了,我還充這個好人乾啥,人家不領情呢。”

房招娣看著她:“你這個媳婦兒,就是生得太好看了,她不招彆人,彆人都要去招她,咱隊長什麼人,你們也知道的,牧野這傻小子又整天去外麵乾活,翠英啊,我看,你得給人家趙老師提個醒,趙老師人不錯的。”

顧翠英心思一下子活絡了起來,嘴上卻說著:“我不說,誰愛管這個閒事誰去管。”

正說著,蜿蜒小路西邊走來了一個婦女,正是那死了男人的馬寡婦,這些婦女雖然私下裡把這馬寡婦罵得狗血淋頭說她臭不要臉隻會張個腿勾搭男人,但麵上總還是要過得去的,誰叫人家是隊長姘·頭呢。

她拎著菜籃子從一群婦女跟前走過,顧翠英喊住她:“昌鳳啊,摘菜去啊?”

馬寡婦笑笑:“是啊,煮點菜粥,這不是要冬至了嘛。”

顧翠英又道:“你看你,摘菜還要跑好遠,我兒媳婦兒家就好了,自留地就在屋後麵,抬腳就到了。”

馬寡婦的臉色差點掛不住,臉頰抽了抽,笑容僵硬地看著顧翠英:“你……你說啥?大堤下麵那塊自留地嗎?”

“可不是嘛,才分給我兒媳婦家的,那可是塊好地啊。”

蘇桃住的大屋跟種的自留地,都是四隊婦女們眼熱的好東西,這下好了,全都分給她一個人了,能不招人眼紅嗎?

馬寡婦臉色快要掛不住了,趕忙道:“我得趕緊去摘菜了。”

這馬寡婦心裡那叫一個來火啊,仇金喜以前說過,找個合適的由頭,把那大屋分給她的,大屋沒分到不說,她惦記了那麼久的自留地,居然也分給蘇桃那個小媳婦兒了。

馬寡婦的自留地都快要跑到三隊去了,少說要走一刻鐘,遠得不行,她跟仇金喜提過好幾次了,仇金喜都說年後重新劃分自留地,一定給她分塊最好的。

個死人,全靠一張嘴來哄人,白睡她這麼多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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