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 天氣不再那麼炎熱, 這次,周牧野和蘇桃兩人一起以大學生的身份奔赴了省城。
兩人去到自己買的小房子裡,稍微安頓了一下, 然後就給周牧野收拾了一下。
男人雖然皮膚還是黑, 但頭發理短了,胡茬刮了, 穿個白襯衫黑長褲, 整個人俊得成了這省城的一道風景線。
蘇桃怎麼看怎麼滿意。
院子裡有口井, 她弄了些水上來,又給他洗了個頭, 給他擦完頭發之後, 蘇桃拿了兩樣化妝品出來,蜜粉和口紅。
周牧野農村糙漢,還真不知道這是啥, 就覺得塗上這些東西之後,他家桃子簡直漂亮得他不敢直視。
嘴唇紅豔豔的,看得人臉紅心跳的。
“擦這個乾什麼啊?”
蘇桃這是去示威去了, 排麵自然是要足的, 她對著鏡子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周牧野一把抱住她:“你要這樣出門啊?”
蘇桃化了妝, 又穿著那件鵝黃色的連衣裙,簡直像從畫裡走出來的狐狸精,禍國殃民那種級彆的, 他不放心就這麼放她出門。
蘇桃挑著眉靠在他懷裡:“怎麼?我這樣出門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有大問題。
她太漂亮了,漂亮到他隻想把她揣口袋裡,這寶貝,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可,他也就隻能在心裡想想,他家桃子漂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他早該習慣的,他在她麵前,應該更加有自信的,他現在也是大學生了,他站在她身邊,是般配的,是登對的。
醫科大門口,過往學生絡繹不絕,蘇桃直接把周牧野帶到了宿舍門口。
兩人就站在那裡等人,蘇桃心裡可不服呢,那些人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都說她家牧野哥考不上大學,都瞧不起建築工人,現在,嗬嗬的……
仲遠看到了不遠處的蘇桃,那顆心震顫無比,夏天的蘇桃,豔麗更比往常,她穿著黃色的連衣裙,妖豔似芍藥,在清風裡搖擺著她柔軟的腰肢。
視線一轉,她旁邊站著的男人,頓時讓仲遠的眼神黯了下來。
那個……農村粗工,這個組合,簡直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仔細看看,牛糞本人確實是高大英武,可男人,光有外表,有什麼用呢?
蘇桃真是糊塗啊。
蘇桃和周牧野站在女生宿舍門口,迎來過往的人,總是會朝他們投以一瞥,因為太好看了,簡直就跟電影裡的人似的。
仲遠還是走上前了,越是上前,越是發覺自己在外形上是沒法和那個粗工比的。
個子比他高了一截,這是一目了然的事,男人個子一高,氣勢上就贏了,當真是惱人
他故作鎮定道:“蘇桃,好久不見了,你……先生他怎麼有時間過來的?他不用去蓋房子的嗎?”
正說著,朱慧和程琳也從宿舍樓裡走了出來,蘇桃勾了勾嘴,挺好,重要角色都登場了,這就夠了。
蘇桃笑著看朱慧:“你還記不記得上學期你和我打的賭?”
朱慧愣了一下:“當然記得,你男人大言不慚地說他要考震旦大學。”
蘇桃雙手環胸,輕輕點頭:“嗯,我先生說他要報考震旦大學,你說如果他能考上,你就對我言聽計從,是不是?”
朱慧臉色有些白,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這傻大個,看著不是個聰明的,震旦大學那麼難考,他不可能考的上。
她梗著脖子道:“我是說過這話,那又怎麼樣?”
蘇桃又轉頭看向仲遠,笑了笑:“我先生以後恐怕沒什麼時間蓋房子了,他們學校,明天就要報道入學了。”
說完,從自己背著的小包包裡拿出了周牧野的錄取通知書,她把錄取通知書展開,直接伸到了朱慧眼前:“來,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認不認識上麵的字?震旦大學這四個字,你認得嗎?”
朱慧臉色發白,指著這上麵的名字:“周牧野?你男人叫周牧野?”
這名字,一點都不像農村人會取的名字,農村人不都叫什麼龍啊鳳啊的嗎?蘇桃莫不是拿了彆人的錄取通知書來糊弄她?
蘇桃又拿了張帶有周牧野照片的準考證遞到她跟前:“就知道你要找茬,看到沒?周牧野,就是我先生,這就是我先生的錄取通知書。”
彆說朱慧了,就是仲遠,也都大為震驚。
那個手拿瓦刀的農民工,就用了短短三個月時間,竟然就考上震旦大學了?
這簡直是駭人聽聞,簡直是天方夜譚,他簡直不敢置信。
如果說黨他還是農民工的時候,他是不配站在蘇桃跟前的,那麼,當他成為省城第一學府的高材生之後,他……站在蘇桃跟前,仿佛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朱慧還是不敢相信,怎麼震旦大學在他們眼中,是那麼好考的嗎?隨隨便便說要上就能上的嗎?
可人家都把錄取通知書貼她臉上了,再不相信,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