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他從來沒有給西萊爾辦過什麼正經的生日會，可對方生日這天，他還是會給臭小子弄點好吃的。成年日畢竟特彆，這一袋橘子還是他特地從老朋友院子裡的果樹上摘來的，沒有汙染，絕對新鮮。
“臭……”小子兩個字剛出口，就被老爺子強行咽了下去，他看到了被收拾過的房間，放在桌子中間被罩著的一塊漂亮的奶油蛋糕，鼻子嗅了嗅，也注意到空氣中屬於beta獨特的信息素味道。
beta的信息素並不是特彆明顯，而且因為氣味特彆，很難讓人發現。但顧老爺子到底是敏銳的alpha，不用通過信息素，也能夠通過呼吸聲和其他細節判斷出屋子裡除了西萊爾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這一次他踮起腳，悄無聲息的踩著樓梯上去，明明是個人高馬大的alpha，動作卻輕盈得像一隻身手矯健的貓。
“顧老先生。”
成禮的聲音突然在老爺子的耳邊響起，把他嚇了一跳，苗苗的枝葉比成禮的動作更快，扶了老爺子一把，不至於讓他摔到。
“你這人走路怎麼沒有聲息，突然冒出來，嚇我一跳。”顧老爺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倒打一耙。
眼前年輕清俊的beta糾正說：“我一直站在這裡。”
他並不是突然冒出來的，正相反，是顧老爺子鬼鬼祟祟，要不是看到對方那張熟悉的麵孔，成禮還以為這家小店是進了賊——小店雖然破，倉庫裡的東西卻也能稱得上值錢。雖然顧老爺子是老人家，但對就是對，成禮不會給對方麵子打這個圓場。
顧老爺子被他說得心裡一梗，小孩每次來的時候禮貌客氣，這個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包容一下，西萊爾的品味真是奇怪，找這麼個愛較真的beta，也不怕自己被氣死。
雖然愛較真，但成禮不是那種抓著一個話題不放的人，說完這句事情就算過了，西萊爾的長輩回來了，他自然是把人放心交到對方手裡。
“西萊爾在休息，如果他因為嘔吐不適的話，麻煩您照顧一下。”把人交出去之後，成禮這才鬆了口氣，告辭之後徑直走出去。
顧老爺子追到門口，把半袋橘子塞成禮手裡：“拿這個去，西萊爾喜歡吃這個。”他看到了被小心翼翼放起來的禮品包裝袋，之前他出去的時候，家裡可沒這個，這袋子裡顯然是成禮帶來的生日禮物，指不定蛋糕也是成禮買的，這橘子就當是回禮。
他老人家砰的一聲把店門關上，斷了成禮把橘子塞回來的路。
等那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剝了個青皮橘子的老爺子才站在門口哼哼：“還看，人早就沒影了，真這麼喜歡，怎麼不追上去。”
彆看他現在一個人住，老爺子當年也是多情種，可惜他喜歡的人死在了戰場上，顧老爺子才決定後半輩子一個人過，他就看不慣小年輕談個感情還這麼費勁。
成禮出去以後，原本乖乖躺在床上的西萊爾就站在窗戶後麵，簾子隻拉開一條縫，他就藏在後麵目送提著半袋橘子的成禮離開。喝了酒的西萊爾的確醉了，但隻醉了一點，他的意識很清醒，十分清楚自己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他的指尖還剝了個青皮橘子，白色的橘絡被oga纖長的手指一條條撕了下來，薄皮的橘子被揉出橙色的汁液。橘子是酸的，比蜂蜜水酸上太多，卻比後者更提神醒腦。他低下頭，吮吸著橘子瓣裡的汁液，腦海中想的是橘子汁染到成禮唇上的樣子。
西萊爾的理智告訴他自己，雖然不是貴族出身，但成禮的吃相非常乾淨優雅，並不會把食物沾到自己的唇上，但他的腦海中光是想象那個畫麵，就覺得血液裡酒的濃度似乎比之前更高了一些。
“假期還有五天。”
他看向老爺子：“那些機甲我都修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回去。”
西萊爾就是他自己，不是其他任何人，他才不參考老爺子的感情史，成禮本人慢熱且遲鈍，如果進度太快，隻會被厭惡，必須溫水煮青蛙，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