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鴿人生第二次參與考試。
第一節上課鈴聲後, 所有人暫時在教室自習，抓緊最後的一分一秒查看知識點。等第二次上課鈴聲響起後，大家前往自己的考場參加考試。
與其他班的埋頭苦讀相比，十班則顯得更加死氣沉沉。
薛小鳳原本心中忐忑，因為前幾天的事，她非常擔心林鴿受影響。她教了這個學生大半學期, 知道她在數字方麵堪稱變態的天才, 雖然性格不太討喜，但絕對是十班王牌。
連一班班主任都念念不忘呢！
然而她一走進教室就覺得涼了。
十班學生不僅死氣沉沉, 還幾乎一大半學生趴在桌上睡覺, 像一灘爛泥，仿佛通宵打遊戲被掏空。
說不失望是假的，她教了兩個班級，雙方付出同等的心血。甚至她覺得，經過前幾天的刺激, 他們至少感到了危機, 雖然可能這次考試不太理想, 但如果能端正態度, 那也有希望。
但是在臨近考試，她居然隻能看見這樣的情景……
薛小鳳站在講台上, 隻有稀稀拉拉幾個人抬起頭, 阮芙強撐著眼皮上台把作業發了，薛小鳳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
阮芙揉了揉眼睛, 撐著頭對林鴿小聲道：“你都不困嗎？我快要困死了，以前熬夜看電視不覺得這麼累啊。”
林鴿雙手抱胸，看向窗外：“正常的。”
這種學習對雙方壓力都很大，所以她也很疲倦，從腦海深處傳達出來的困倦，時刻摧毀著她的理智，她稍微一閉眼，就感覺自己仿佛沉入了大海，逐漸沉入深處。
不過想摧毀她的理智還是太弱了。
“用你們的術語來解釋，這應該算作……”她想了一會兒，“cpu過熱？”
阮芙又趴了下去，抓緊休息。
她環視了一眼全班，微微一笑。
雖然時間太短了，當然沒辦法把他們教成一班，但是應該不至於讓她失望。
薛小鳳訓斥了幾句，好不容易把考場安排講完，然後非常無語地看著他們又趴了下去。
她額頭青筋一跳，張口：“你們……”
突然一陣鈴聲打斷了她，考試預備鈴。
原本像爛泥一樣的學生，紛紛爬了起來，一個不落地往教室外走去，有人拿筆有人放包，明明畫麵吵鬨，但又詭異地安靜。
薛小鳳也愣在原地。以袁瑞才為首的殺馬特經過她麵前，除了瞎眼的發色，他們眼睛中仿佛還有另一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