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臨睡前給宗門發去了消息,告知此事,安睡一夜,第二天一睜開眼,腦內就清明了,忽地坐起身來。
臨仙宗怕是出了事!
他再次打開那封信,看向第七行字,豎著順下來便是‘臨仙生變’!
臨仙宗在東境順位排七,於是在第七行留字求援,恰好窗前木鳥再次飛來,宗內派他先去查探此事,已經安排人手前來幫忙。
遊暄心裡安穩許多,告彆村長往臨仙宗去,臨到了山門前才停住。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
君煬將拜帖交給守門弟子,弟子正要引他入內,遊暄心知君煬是個直腸子的傻東西,哪敢放他一個人去,便也走過去,假裝晚到的樣子與君煬說:“君煬,我來晚了,走吧。”
弟子沒有疑心,君煬卻是眼珠都要掉出來:“你又是從哪裡——”
話沒說完,遊暄伸手抓住他胳膊,使勁一攥,君煬疼得差點喊出來,卻見遊暄對他使了個眼色,像是暗示什麼。
守門弟子當他們在玩鬨,轉身引他們入山門,遊暄才湊近與他小聲道:“彆說。”
君煬心中不忿,可遊暄不像他是會主動惹事的性格,這樣異常定有緣由,便忍下去,拜了臨仙的明一長老問:“禦景呢,我來找他前去遊獵。”
他口中的禦景乃是臨仙宗的內門弟子,二人關係不錯,常常出門同路修行。
明一長老笑起來,道:“禦景出門辦事去了,許是兩三日才回來,兩位遠道而來,不如暫且住下,當時你們星移宗就是。”
他笑起來的聲音僵硬,滿臉褶皺看起來讓人有些不適,君煬心生厭煩,奇怪禦景怎麼會發了信給他又離開,這可不是他的性格。
然而他並不是個耐心的人,聽人不在作勢就要請離,遊暄一把將他拽到後麵,對著明一長老行了個禮:“那便叨擾了。”
明一長老笑嗬嗬地喊人安排他們的住處,君煬察覺出不對勁了,等人走了眼疾手快地布下結界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遊暄將先前那封信放在桌麵上:“你自己看。”
‘臨仙生變’四個字被他圈了起來,君煬一眼就看到,皺起眉問:“這是禦景的字跡,究竟怎麼回事?”
遊暄將昨晚在木村的事與他說明,君煬同樣將禦景寫給自己的信也翻出來,著急起來:“生變?怎麼生變?禦景會不會出事!”
怕是凶多吉少。
遊暄抬眼看向君煬,道:“還有件事,很重要。”
君煬煩躁:“快說!”
“方才那個明一長老是假的,因為真正的明一長老,不久之前才被我師尊抓進了洛穀,如今封印還未破,仍舊困在裡麵呢。”
君煬睜大眼。
怪不得他方才見那老東西如此違和,他就說以往見到這老頭子,雖然也不太喜歡,卻也不至於那麼猥瑣。
他想罷看向遊暄:“既然知道你還要跟來?”
遊暄不理他,君煬被破熄火,最後有些煩躁地說:“你這點破修為能做什麼,先找個由頭離開,我留下探查就是。”
到底同宗同源,君煬脾氣大,卻是個純粹之人,平日裡會對著遊暄冷嘲熱諷,該護著的時候也下意識的將他當做師弟。
這一點遊暄心中早就清楚,不然也不會忍受他三番五次的挑釁,聞言開口說:“兩人商量總比你什麼都不知道闖進來好,再說……”
他看向門外,閉上了眼:“他們不會放我走的。”
君煬察覺出不對勁,屏退了結界,便感知到這院子都被封起來,密不透風。
這下兩人都成了籠中之鳥,鎖在這同一個院子裡。
相對比君煬,遊暄倒是不慌忙,見院外走過弟子,便認真的問什麼時候開餐。
弟子應下,不一會就送來飯食,遊暄一樣樣擺到桌上,準備開吃。
君煬抓住他手腕:“什麼你都敢吃,也不怕毒死!”
遊暄無奈:“不然呢,等著餓死?我又沒辟穀。”
正說著,君煬的肚子也跟著叫起來,遊暄笑了笑,將筷子送到他手裡:“你也沒辟穀。”
他吃得慢條斯理,嘗了嘗給出評鑒:“味道不錯。”
君煬破罐子破摔地跟著吃飯:“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遊暄咬著筷子想了想:“這是人家的地盤,想要我們死其實很簡單,但隻是將我們關在這裡,有些蹊蹺。”
君煬皺起眉:“可抓我們能有什麼用,若是被長意仙尊知道,定來掀了他們填到萬魔之淵去。”
這麼隨意一說,卻是點醒了遊暄,他瞬間臉色大變,放下筷子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