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暄。”
又過了很久,遊暄聽到師尊用微小顫抖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快速回答:“師尊,我在呢。”
曲長意的背弓下去,卻緊緊抓著他的手腕,蜷縮在他懷裡:“冷,遊暄,我覺得冷……”
遊暄急忙將他攙扶到床上,用被子將人圍繞起來,看著曲長意幾乎渙散的瞳孔,眉頭緊蹙。
他有些後悔問了那句話,似乎有關魂魄的事,總會觸及到師尊脆弱的精神,而曲長意的反應越是劇烈,遊暄也就更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而此中關鍵,似乎正與那次飛升有關。
曲長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遊暄終於鬆了口氣,卻聽有人推門問:“需要幫忙嗎?”
遊暄眼神瞬變,看向張天儀的眼神如同藏著帶著殺意的冷刀,張天儀換了身新道袍,見此舉起雙手道:“我沒有惡意的,彆這樣看我。”
張天儀隻以為他是個乖乖的小修士,沒想到會這麼凶,繼續遊說:“我隻是察覺到不對勁,過來看看,你不需要對我有敵意,我對你們的事也並不感興趣,甚至到現在連你們的名字都沒問,夠信任你們了吧?”
遊暄終於鬆懈下來,看了看睡著的曲長意,示意張天儀閉上嘴,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去。
張天儀鬆了口氣:“真是嚇人,還以為你要打我呢,不是我說,你男人還行不行啊,晚上還要去乾正事。”
“少亂說話,那是我師父。”遊暄瞪著他:“等等,你這麼著急,怕也不是為了單純那些銀子吧?”
張天儀揚起下巴:“道爺我自然是善心大……”
遊暄挑眉看他,張天儀低回了頭,吐出口氣來:“我徒弟丟了。”
“你徒弟?”
不怪遊暄如此質疑,這個張天儀雖然看起來也有點能耐,但體內的修為絲絲縷縷地飄蕩著,比他還不如。
這樣的人去教徒弟,豈不是誤人子弟?
張天儀橫眉豎眼起來:“瞧不起誰呢!道爺我厲害著呢,雖說硬功夫差了些,可這占卜之術卻靈驗至極,一雙陰陽真眼能預見未來。”
遊暄自然不信,張天儀哼笑:“就比如說,我一眼就能知道你們倆化了偽相,也一眼就能看透,你男人他神魂破碎,怕是受過重創,若不找到方法修補,恐怕會有大麻煩。”
這話說出口,遊暄才正色看他:“你如何……”
張天儀怕他又胡亂猜,忙道:“彆多想啊你,我真的是能看到,雖說模模糊糊吧,但也能看個大概。這樣吧,若是你們能將我徒弟救回來,我就告訴你,怎麼救你男人,如何?”
遊暄懷疑地看著他,連星移宗的長老們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道士怎麼可能解決?
可他說的信誓旦旦,又引得遊暄想要相信,故而猶豫不決,許久才點點頭問:“你徒弟多大,什麼時候丟的,也是來了這裡之後突然消失了嗎。”
張天儀眼睛亮起來:“他今年二十八,是前月丟的,據我的卦象看就是在這裡消失不假。”
遊暄愣住:“他多大?”
張天儀道:“二十八啊。”
兩人麵麵相覷,遊暄皺著眉頭要走開。
張天儀忙將人拽住:“怎麼說走就走。”
遊暄無奈的看他:“我見你不過也才二十出頭,哪來的那麼大的徒弟,你若是閒了就出去轉轉,誆騙我有什麼意思。”
沒想到張天儀噗呲地笑了,指著自己的臉問:“你說覺得我多大?”
遊暄眨眨眼不說話。
張天儀笑眯眯說:“沒騙你,我那徒弟年紀雖大了些,卻天賦好,根骨絕佳,若是認真修行,怕是以後比我還要厲害。”
遊暄喃喃道:“比你厲害不是很正常。”
沒說完就被一枚銅錢砸了腦袋,遊暄摸摸頭捏起銅錢,就見張天儀一臉壞笑:“還這樣覺得嗎?”
說實話,這次砸下來的是銅錢,若是刀刃已經刺中他頭骨了。
遊暄愣了一瞬,心知是自己過於自負,小瞧了張天儀,又言語不當衝撞了對方,將銅錢遞過去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張天儀拿回銅錢說:“看來隻要不涉及到你男人,脾氣倒是也挺好。”
遊暄皺起眉:“是師父。”
張天儀聳聳肩,遊暄追問:“你真有辦法治好我師父?”
“完全治好不敢說,但總能緩解,不會叫他的魂魄再亂成一團。”
遊暄心說也好,點頭說:“好,我會幫你找徒弟的,你記得這話,對了,你徒弟叫什麼名字?”
張天儀不知道從哪翻出包糖豆,正往嘴裡丟,口齒不清地說:“他姓劉,名十三。”
遊暄一聽這名字,當場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