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很好理解，用地球上人常見的例子來類比，那就是每次高達造出來時，最後第一個開上高達的，總不會是原先計劃中的王牌機師。
因為王牌機師肯定被敵軍算計暗殺了嘛，機緣巧合坐上高達的無論是阿姆羅還是基拉，都是扮豬吃虎人畜無害卻最終要承擔拯救世界任務的高中生。
……
顧玩初步把思路捋到這一步，總覺得還有很多疑點：比如，連地球人的科技都已經掌握了如何突破次元壁傳遞信息，難道更先進的四體星人不會麼？
如果四體星人為什麼沒有追殺過來呢？就算無法傳送宏觀物質，隻能傳送信息。那四體星人也該通知本位麵的同類，讓它們提防藍洞星文明才對。
如果四體星人真的順著次元壁追殺過來了，那顧玩的被附體，會不會給全世界招來災禍？
這個問題太遠太宏大了，他暫時不敢去想，也沒時間想。
畢竟他半小時前還是一個普通的高三生呢，就算繼承了一部分異次元的記憶和資料，也不至於馬上把他的三觀徹底改造成一個以拯救世界為己任的人。
利己自保的想法，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全部排出他的腦海，人性都是這樣的。
“還是早點回家，關起門來慢慢想慢慢探索吧，順便上網查查資料，再想想腦子裡這些新知識，能怎麼為我所用。這兒是表哥的公司，萬一動靜鬨大了被人當成神經病可不好。”
顧玩如此思忖著，強行把各種腦洞先壓回去。
他準備還是先下班再說。
……
顧玩在表哥辦公室裡獨處的時間，其實前後加起來也就四五分鐘。
他並不知道，謝大強被他趕出辦公室之後，還遲遲賴著不肯走，想再找找要錢的機會。
畢竟一家風投基金有好多風評師，周軒拒絕了還可以找彆人試試。
哪怕找其他人的希望更渺茫、極大概率每次都被罵出來。但對於再拿不到錢、資金鏈就要燒斷的人來說，什麼辱都得受。
就這麼耗了三四分鐘、被其他基金經理趕出來兩次後，謝大強看到大門口走進來一個商務精英打扮的三十歲男人，腳步虛浮，徑直走向周軒的辦公室，掏出門禁卡刷了一下。
看到這一幕，謝大強心中此前積累的疑惑，頓時被觸發了：“怎麼這人的氣質看著才更像周軒？剛才那小子確實太年輕了，而且一點都沉不住氣……”
他是一個臉皮極厚的人，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於是當機立斷兩個箭步竄過去，在周軒擰開門把手前的一瞬間，摁住了對方的手。
“這不是周總麼，我是前天跟您打過電話的謝大強啊……”謝大強張口就來，心裡已經做好了“就算認錯也沒什麼”準備，訛一下算一下。
他最不怕的就是丟人。
周軒一愣，被對方的自來熟搞得有些懵逼。
而僅僅是這一瞬間的猶豫，就讓謝大強識破了真相：“他沒否認自己是周軒！所以剛才裡麵那個果然是冒牌貨！這個周軒也太不會管理下屬了，這明顯是違反基金公司職業紀律和商機保密製度的……”
不過謝大強知道輕重緩急，所以也不急於點破，而是先抓緊機會、最後努力推銷一次他的商業計劃：“周總，我不耽誤您太久，咱就站這兒聊，您給我一分鐘就好，我簡單介紹一下我的項目數據……”
周軒耐心聽了半分鐘，但覺得這個項目破綻太明顯，跟表弟一樣拒絕了：“這什麼破項目，完全沒前途，不管什麼理由我都不會投的！”
再次被拒絕，謝大強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嘴上卻是說了些買賣不成仁義在的場麵話，跟對方告辭。
他內心則閃過一絲狡詐：“既然不給麵子，咱不如把他違反公司商機保密紀律的事兒，作為籌碼，拿去他的競爭對手那兒換點好處。”
謝大強果斷轉身，敲響了左邊不遠的另外一間辦公室，門上貼著一張“何子航”的名牌。
他雖然跟風雲基金的人沒什麼交情，但預先的情報工作做得還不錯。
他知道下半年“風雲基金”有一名高管即將離職，會空缺出一個位置，而周軒與這個何子航，是這個肥缺的最有力爭奪者。
之前，謝大強一直沒找何子航，那是因為道上約定俗成的行規：如果你跟一個基金經理接觸的同時，還跟他的競爭對手接觸，那是大忌，以後彆人就不敢推心置腹跟你打交道了。
但現在既然準備跟周軒一方徹底撕破臉、把周軒違反公司保密紀律的籌碼賣個好價錢，那就無所謂了。
以己度人，謝大強覺得周軒和何子航眼下肯定都會熱心搜集對方的黑料、在老板麵前鉚足了勁兒下眼藥，說不定還能換到一些好處。
他涎皮賴臉敲開門：“何總您好，很冒昧打擾您了，請撥冗給我一分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