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剛聽到這個要求時,有些懵逼。
後來通過彆的渠道側麵了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顧玩原來沒來魔旦?他選了中央科大?難怪了,魔旦招生辦的人,估計原先是想讓顧玩做本屆優秀學生代表、去應對媒體的吧,是顧玩不給他們麵子,所以隻能退求其次來找我了……”
想明白這個道理,絲毫沒有讓吳昊覺得好受,他反而感到了一絲“被挑剩下來”的羞辱。
當初,發現顧玩“影響今年本省理科卷難度”的證據時,吳昊並沒有立刻發難,一來是當時成績還沒有正式公布,還隻是估分。
所以,後續這一兩周,他一邊搜集更多證據,一邊也在琢磨動手的具體計策。
他知道,操作上必須謹慎,因為他是本省第二,還是典型的外語滿分、理綜扣了幾十分,所以如果有人揭發顧玩,還是揭發理科卷難度過高的問題,大家下意識都會懷疑是他乾的。
另一方麵,吳昊也怕留下蛛絲馬跡後,將來如果顧玩跟他一樣進了魔旦大學,那麼他抹黑顧玩的事兒,也會讓魔旦大學受到一點影響。
萬一學校方麵產生懷疑,覺得他不顧全大局、家醜外揚,稍微在資源分配上敲打他一下,那也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動手之前的煙霧彈和替罪羊,都不能省。
而現在,顧玩已經不去魔旦大學了,還相當於是打了魔旦大學的臉——過去五六年裡,東海州第一名都是報魔旦的,今年顧玩居然不去,那不是在說魔大不夠好嗎?
這種情況下,吳昊要動手,就算將來被校方察覺到蛛絲馬跡,那學校也會護短的。
“嗯,鬨大之後,就製造煙霧彈,讓海縣中學第二名的那個麻依依背鍋好了——她的成績是本州第四、今年本州報中央科大的人裡排第二。而且也是跟我一樣外語滿分、理科略差的分數構成,算是今年高考卷難度設置的受害者。
到時候大眾肯定會覺得,是這個麻依依不忿顧玩搶走了她在中央科大本來能得到的最好資源,所以才匿名舉報的。我就躲在後麵隔岸觀火好了。”
吳昊覺得自己簡直是天衣無縫。
另外,吳昊對於自己動手之後,能得到的東西,其實也很清楚。
“引導試卷難度”這種事情,就算實錘了,也不能算作弊。所以扳倒顧玩是不可能的。
但是,隻要把水攪渾,吳昊就可以收貨輿論同情,從而多少找回一些失去的榮譽。
到時候報紙和網上就有相當一部分輿論會說“這個吳昊,本來其實才應該是今年第一,是彆人耍了詐才擠掉他的”,他就能像項羽那樣的悲情英雄般得到粉絲。
互聯網時代,知名度和輿論同情也是很重要的。多少人占著法理但是最後被輿論噴得體無完膚。
……
又過了一天,天涯論壇上,就出現了一些匿名的帖子,不知不覺被炒熱。
“今年東海州高考第一是怎麼煉成的。”
“風雲基金、東海大學物科院聯手製造科研借口,攪局理科卷選用。”
吃瓜網民們,尤其是今年家裡有人參加高考、還被理科卷虐了的,紛紛點進去圍觀。
本來麼,高考結束後、第一批錄取完成前,這方麵的話題就是很有社會關注度的。
“臥槽!原來第一名的顧玩,他表哥是風雲基金的,風雲基金還給被封閉起來的出題教授的科研項目投了錢!”
“教育廳倒是很正氣,嚴格按照規章紀律辦事兒,有出題人被提前放出來,這張卷子就得作廢,改用備用卷。”
“可憐我物理那麼差,本來還想蒙混點分數,結果今年被虐慘了,隻能複讀了。不過這事兒不能怪教育廳,教育廳是公事公辦。”
“為了爭奪一個第一,這麼乾也太卑鄙了吧!”
很多考砸了的,都如是在和麵跟帖宣泄。
不過,也不是大多數人都讚這些帖子的,隻能算是五五開——因為理科卷子難了,大家都難。所以無非是那些物理化學牛逼的考生,更能與其他人拉開分數差距,讓理化強項變得更值錢、而語外強項則相對貶值。
這事兒沒什麼道義立場,無非是既得利益決定屁股。
所以理化成績好的紛紛跟帖力挺顧玩:“理科卷變難有什麼不公平?大家都一樣難的!自己沒本事怪誰!
你要是有種跟顧玩一樣,覺得無論多難自己都能滿分,你也去這麼操作啊!”
各路原本剛剛打聽到顧玩去向、準備今天去湖市A縣采訪顧玩的教育版記者們,也注意到了這些帖子,連忙把要采訪的新問題補充到了草稿上。
教育廳方麵,看事情有鬨大的趨勢,也不得不準備麵對公眾質詢,同時還派人跟著記者們一起去,免得采訪過程中說出什麼不和諧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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