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分兩頭。
何子航之死這一消息,並沒有很快擴散開來。因為沒有人把這事兒跟公眾人物聯係起來想,覺得這就是一起純粹的交通事故而已。
顧玩跟麻惜緣當初商量好的逐步曝光,本來直接針對的就是謝大強。而何子航是躲在幕後牽線搭橋的,輿論根本波及不到他。
相應的,謝大強就沒那麼幸運了,他的一舉一動,會被很多人關注。
尤其是他跟顧玩的衝突被跟蹤報道出來之後,他變得逐步惶恐、服軟的過程,有心人總能及時觀察到。
隨著顧玩越來越成功、媒體知名度逐步攀升。他在高中時的一切成就、乃至一切曾經遭到的不公正待遇,在本州的新聞界,都是有報道價值的。
而幾個月前,害得顧玩丟掉州級優秀學生榮譽、以及高考加分的,正是謝大強的那次報案。
會關注顧玩的那部分公眾,自然也有興趣知道,謝大強的報案到底有沒有道理,誰對誰錯。
那麼,謝大強當時報案的案由是什麼呢?是顧玩當眾誹謗、損及他的商譽,侮辱他是詐騙者。
顧玩到底是說了實話,還是侮辱誹謗、損人商譽?正是這種好奇,扮演了明麵上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
顧玩得知何子航出事、謝大強服軟後的第二天。
上午時分,顧玩本人,還在因為昨夜的失眠而呼呼大睡呢。
市中心,天馬公寓吳府。
最近總覺得微微有些心神不寧的吳昊,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是吳昊同學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麻依依,也是今年本州理科高考前十名,不知,能不能冒昧請你出來聊幾句。我今天在方舟市。”
那是一個很有磁性的妹子聲音,讓吳昊下意識就有些放鬆戒備,然而聽到對方自報家門後,他又重新警覺了起來:
“麻同學,我們素不相識吧?你怎麼打聽到這個號碼的?”
麻依依:“你畢業的時候,不用給同學留通訊錄的麼?一問就問到了吧。你我都是今年高考理綜卷難度突然拔高的受害者,我們應該還是有點兒共同語言的。目前這種環境,你最好見我一下。”
吳昊不敢造次,想了想決定還是見一見。
麻依依這個名字,他當然是知道的,因為他看過高考成績排名名單,還知道麻依依的分數。
但麻依依本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並不了解,甚至連照片都沒看過。
他隻是看到對方高考科目的分數構成,與他自己相似,就想過在揭露顧玩的時候,能用對方作為爆料的煙霧彈,把水攪渾。
現在,對方居然找上門來了。
難道,那個麻依依,也是早就有心氣不過顧玩嗎?
如果是那樣,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不過,吳昊打定主意,他是絕對不會泄露他也氣不過顧玩這一點的。
一個小時之後,大約是早上10點半,雙方約在吳家附近的一家上島咖啡。
因為上午喝咖啡的人很少,所以比較幽靜。麻依依連包廂都沒要,隻是在大廳的角落要了一個卡座。
這樣比較大大方方一點,正好避嫌。
淑女不立危牆之下嘛。
吳昊到的時候,謹慎地看了一圈,大廳裡總共隻有四張桌坐著人,而且隻有一張是幾個人聊天的,另外三張都是單獨一個女生坐在那裡,他有點不敢確定對方身份。
女人總是比男人喜歡泡咖啡館。
“這邊。”角落裡一個跟剛才電話裡相仿的女聲,把他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吳昊定睛一看,就“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眼珠子的瞳仁微微一綠,眼白上的血絲又微微一紅。
“乾!我怎麼會誣陷這樣一個女生呢?早知道就換個靶子來煙霧彈了。”吳昊內心瞬間有一股內疚之情油然而生。
倒不是說麻依依有多漂亮,而是她身上透出一股凜冽的清爽氣息。給人一看就覺得,這妹子是淡泊超然,不屑於跟人爭鬥蠅頭小利。
這種感覺很難用外貌來描述。
大致上說,就是其實胸也不算挺,後麵也不算翹,腰倒是很細,雙腿修長筆直,氣質就很有型。
峻峭的瓜子臉,配上半框的窄方片眼鏡,微微帶幾綹碎散發的斜劉海黑長直,一看就是很興冷淡風的女生。
注意,對她臉型的形容,是峻峭,而不是俊俏。
“麻同學,初次見麵,很高興認識你。鄙人不才,今年忝列本州報考魔旦大學考生中第一名。我在高分名單上見過你,不出意外應該能有幸跟你成為同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