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62 番外二

平淡日子, 過得快極了。盛夏的暑熱很快被秋風吹走, 西北風一天冷似一天,一不留神, 秋天也過去了。

好像盛夏到立冬, 不過是一眨眼。

陶枝的肚子一日日圓潤起來, 就在店裡雇了夥計幫忙照顧生意。平日裡倒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粉也不敢碰了,生怕哪種對胎兒有害。

這兩日程漆走了躺遠鏢。原本程漆把所有要出門的事都推給了梁蕭和葛話, 但這回接的鏢實在隱秘重大,對方再三請求他親自走這一趟,而且出了重金,程漆再拒絕就是砸招牌了。

走之前拉著陶枝千叮嚀萬囑咐, 恨不得把她捆家裡彆動窩兒,陶枝煩的要死,催著他出了門。

可他剛走了兩天, 陶枝便覺得不適應。屋裡點著火盆, 晚上睡覺也冷得很。

坐在鋪麵裡, 望著門口被風吹得鼓脹起來的棉簾子,心裡漫無目的地想, 今年是不是要下雪了?

程漆什麼時候回來呢?

“哥,還沒買完?”

葛話手上已經提了大包小包,就差嘴上也掛著了, 可程漆還在看,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嗯。”程漆隨口應了聲,低頭看手裡拿著的象牙梳, 抬頭問商販:“梳了不頭疼?”

小販一看他這做派,立刻天南地北地胡吹起來。

一把梳子三十兩,還真不是一般人家買得起的。程漆也知道他這話不能聽,卻還是買了下來。

這次出來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見什麼都想買給陶枝。給阿婆和程實也帶了不少,但更多還是給陶枝的。

厚實又漂亮的布匹,水頭透亮的鐲子,甚至和店裡不一樣的胭脂水粉,他都一並買了下來。

葛話咋舌看著他,歎為觀止地搖搖頭:“哥,知道的說咱是去走鏢了,不知道的以為咱這是打劫發了呢。”

程漆斜他一眼:“你懂個屁。”

說完,略帶得意地冷酷補上一句:“沒媳婦兒的傻蛋。”

葛話好好的心口就被捅了一箭,恨不得把手上的大包小包都扔了,又不敢,氣得漲紅了臉:“會有的!”

程漆可有可無地“嗬”一聲,緊了緊手上的護腕。

那護腕戴得實在久,黑布褪色,紅繩也快斷的樣子,可程漆還堂而皇之地戴著。

他低頭走在前邊,穿過長街,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副發舊的護腕,忽然就明白了。

……是想她了。

他稍停一步,半偏過頭:“是不是立冬了?”

葛話氣完,還是得任勞任怨跟著,他琢磨了一下:“好像是——前天立的冬?”

程漆垂眸,低聲道:“京城該下雪了。”

“是啊,”葛話眼裡露出賊光,“去年沈青玉那王八蛋塞我一脖子雪,今年我必須討回來!”

程漆卻沒顧上嘲笑他,沉吟片刻忽然道:“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來,路上隨便玩。”

葛話一愣,就看他已經大步走開,慌忙叫:“哎不是!等會兒,哥?!這些東西呢——”

程漆揚起手:“你帶回來。”幾步走到路邊拴著的馬旁邊,利落地翻上,“磕壞了你就等著。”

說完,雙腿一夾,千裡神駒疾馳而去。

葛話欲哭無淚。

拿著這麼多東西,他怎麼好好玩?!

實在可惡啊!

不知道是不是有孕在身的原因,陶枝最近情緒起起伏伏,又不好在阿婆和弟弟麵前表現出來,隻要壓在心裡。

今天格外不開心。

一股淡淡的憂傷始終纏在心裡,沒有理由,眉心就是展不開。

她沒心情應付客人,也不願敷衍彆人,提前關了店。

“掌櫃的,那我就先走了?”大冷天的能早些回家,小夥計挺高興。

陶枝點點頭,又叫住他,從桌下拿出個東西遞給他:“拿去暖手。”

是個小巧的手爐,捂在手裡,渾身都有熱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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