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找了個坐墊，盤腿坐下來，就給躍躍數。
躍躍就蹲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
“二十張。”汐汐很快就數好了。
她雖然沒有去幼兒園，可是以前的媽媽有教過她數數，所以汐汐可以又快又準地數出來。
躍躍的眼睛燦若星子。
汐汐對上弟弟漂亮的眼睛，沒有遲疑，就抽出一半給弟弟。
“給你，我們一人一半。”
躍躍並沒有收，反而是拉著汐汐上了樓。去到他的房間裡，躍躍打開了一個櫃子底下的抽屜，又從裡邊拿出了一個很大的儲錢罐，打開，就見到裡邊躺著不少的紅包。
紅包裡邊都有錢。
是秦苡給躍躍存的零花錢。
躍躍指了指自己的紅包，對姐姐說:“姐姐，要，就拿。”
小家夥的思維就非常簡單，姐姐願意分一半錢給他，那他的錢，也可以分給姐姐花。
雖然，兩個小朋友的零花錢，在他們這個歲數，壓根花不到。
弟弟好多零花錢。
而且他說給自己拿哎。
雖然汐汐覺得自己不應該要弟弟的零花錢，但是弟弟這麼大方願意分享給她，她還是很開心的。
她抬手，在躍躍疑惑的眼神下幫他把儲錢罐蓋回去，而後道:“好了，我才不要你的。”
“我們去玩吧。”汐汐道。
姐姐為什麼不要自己的錢呢？躍躍有點兒鬱悶。
不過姐姐帶他一起去疊樂高積木了，所以片刻後，他就把心裡的鬱悶給丟到一邊了。
姐弟兩一起愉快地搭起了積木來。
就在他們愉快地玩耍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砸東西以及帶著暴怒的聲音。
“滾！”
兩個小家夥都嚇一跳。
躍躍害怕，下意識就想要找個可以躲藏的地方躲起來。
汐汐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麼，邁出步子，就跑出去看。
然後就看到爸爸正在外麵砸東西。
他仿佛中邪一般，一邊嚷嚷著滾，一邊在走廊上砸東西。
走廊上的花瓶被踢到一旁碎掉，裡邊的泥土露出來，落在地上。
桌子，凳子，凡是他路過碰到的東西，都四處亂砸。
一副瘋魔的樣子。
而且爸爸的麵色，看起來有些猙獰，不像是正常樣子。
汐汐下意識就想跑過去。
秦苡本來立在她方麵門口冷漠地看著的，一見到汐汐跟躍躍從房間裡邊出來，臉色就變了。腦海裡閃現以前陸明時發瘋的樣子，她立馬尖叫起來。
“汐汐，你不要帶弟弟出來！”
“快回去！”
汐汐有點兒懵，她想看清楚爸爸在乾什麼。
陸明時這時候聽到動靜回頭看她們，眼眸空洞。
秦苡生怕他傷害孩子，趕緊往她們的方向跑，抓住汐汐還有躍躍的肩膀，就想要關上門。
但是汐汐卻在這時候，抓住了門，提醒秦苡。
“媽媽，爸爸下去了。”
秦苡看過去，就見到陸明時往樓下去，似乎是累了，有一段時間，他沒了動靜，立在客廳，似乎在看什麼。
但經曆過陸明時發瘋的場景的秦苡知道，這不可能是結束，而是中場休息。
秦苡閉了閉眸，深呼吸一口氣，隻覺得心口有一股氣，不上不下的。
她倒是想要離婚，可是躍躍這情況，看醫生花費不少，父母那邊也不支持，若是離了，到時候她沒辦法支撐那麼大的開銷。
而她畢業後，就沒上過班。
秦苡提醒兩個孩子:“爸爸在犯病，你們不要隨便靠近他。”
汐汐似懂非懂地答應了，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往樓下看去。就見到爸爸倒在沙發上，一副痛苦的樣子。
他抱頭蜷縮，似乎痛到極致，抬手把茶幾麵上的東西，全部往地上砸了，嘴裡還喃喃:“滾！”
“不要靠近我！”
霹靂啪啦的巨大動靜，把汐汐嚇得心口都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