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1 / 2)

“——我就是想問問你,一公組隊,能不能帶我一個。”

莊想盯他兩秒,笑著問:“為什麼?”

他一笑小虎牙就露了尖,漂亮桃花眼裡亮起火星,鮮活明朗得讓人心裡一動。這是一個似乎有點危險,卻又讓人提不起警惕笑臉。

F班人實在太多了,閒聊議論和大呼小叫此起彼伏,是煩人吵鬨。

齊北圳走到窗邊打開窗,燥熱空氣和噪音瞬間散去一半,他道:“你初舞台我認真看過了,感覺沒到現場看真是一種損失。”

他淺淡而認真目光不像奉承。

莊想不懂他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個,但還是點點頭:“嗯?謝謝誇獎。”

“你很強,很厲害,給你投票人不會少,你會是擁有挑人權利C位。”

莊想背靠上牆,等他後話。

齊北圳意外直接,“趨利附勢是人劣根性,我想我依靠強者也不是多讓人詬病事,對嗎?”

莊想愣了下,忍不住噗嗤一笑。

長著張清心寡欲臉,卻把自己**都擺在明麵攤開給他看。這樣人還挺少見。

齊北圳和他眼睛對上,補充:“我不會拖後腿。”

莊想當然知道。這幾天他總來F班串門,齊北圳做得怎樣他也是看在眼裡。

不過他倒不是在乎這個。他抱著胳膊笑眯眯地問:“意思是你要當我小弟?”

齊北圳:“……”

啊這。

他無奈糾正:“是盟友、隊友這種詞更合適吧?”

“好吧。”莊想聳肩,歪著腦袋眯起眼,“不過你怎麼想到來找我啊?好像也有其他選擇吧?”

這三天下來,莊想對基地裡一部分人有了基礎了解。

盛鈞舞蹈不錯,鄒南粉絲量龐大……像這樣選擇還有很多很多。

“是,我有理由。”齊北圳說,“畢竟我也不是隨便人。”

莊想點點頭,已經做好聽長篇大論準備。

但齊北圳隻說:“你最合眼緣。”

“就這?”

“……就這。”

莊想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卡殼老半天還是忍不住笑出聲:“這還不隨便?這就很隨便啊!”

齊北圳默一會兒。似乎找不到理由反駁,於是乾脆不說話了,自顧自站回鏡子麵前開始繼續練舞。

莊想去幫他調整框架和一些小問題,掃了眼周圍,忍不住低低嘟噥:“F班氣氛真很低迷啊。”

之前幾天是這樣還可以勉強解釋為最後一天抱佛腳,那連最後一天也這樣呢?就是完全不在乎吧。

齊北圳動作不停,隨口道:“追過選秀嗎?”

莊想道:“追過。”

既然要來參加選秀,也肯定不能夠完全不了解就來,這也太不敬業了。

齊北圳看著室內一片哄鬨,道:“那這樣情景,你有在正片裡見過嗎?”

這樣場景。

怎樣?

莊想順著齊北圳視線去看。

F班訓練服是灰色。這個顏色怎麼說呢……確實是有些黯淡。

穿著這身衣服,一些選手站在落地鏡反複練習,汗水把衣服浸濕。還有一些選手從頭到尾癱在地上無動於衷,和朋友閒談吃零食,好自在逍遙,絲毫不顧及一米開外攝像頭。

大概是篤定節目組不會剪進正片吧。

莊想靜靜看一會兒,翹起嘴角笑笑。

——當然,確不會。

這不符合價值觀。

“不止F班,”齊北圳輕聲,“選秀基地本身就是極端並且矛盾地方。”

莊想覺得很有道理。

這裡麵有一部分選手拚命想往上爬,渴望舞台和目光;還有另一部分隻是抱著隨便蹭蹭鏡頭、把熱度蹭夠走掉就好想法得過且過。

“該努力時候不努力,把導師任務放在一邊,每天到教室第一任務是在鏡頭麵前拚命賣弄自己綜藝感,”齊北圳淡淡,“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莊想:“嗯?”

“因為想走捷徑,借往屆選秀熱度青雲直上。”

莊想哇了一聲:“想得真美。”

“上一季也有這種問題,把聲樂老師氣到發過一次大火,”齊北圳說,“這種問題似乎每屆都有,隻是這屆更嚴重些。”

莊想發現盲點:“你怎麼知道?”

齊北圳停下來,低眸看他好奇眼睛。伸手把搭在他額前頭發撥開,淺淺彎唇一笑:“因為我就是上一季選手啊。”

他並不常笑。

但也談不上冷漠。隻是喪得很平靜,一種無悲無喜要馬上剃度出家(?)淡定。

這一笑倏然就多了些煦風般溫和。

而莊想:???

他反複看齊北圳臉,“為什麼我沒印象!”

“上一季我用是藝名。”齊北圳說,“而且我把頭發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