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1 / 2)

節目錄製結束之後,助理帶著他們和導演組以及其他嘉賓告了彆。

郝南隻覺得自己今天倒黴透頂,在沙發上坐著懷疑人生,看到他們來道彆,沒什麼勁兒地揮了揮手:“再見。”

再也不見算了。

一見他們就這麼倒黴,怕不是八字相衝?堅定唯物主義的郝南如是懷疑。

怕了怕了。

黃黃和他們一起合影之後,還單獨要了一張和莊想的合影,送彆莊想的時候特彆依依不舍,“加油衝啊弟弟!我會給你投票的。”

莊想失笑,點點頭:“好。”

一切結束之後大家坐上車,齊刷刷地鬆了口氣。

綜藝錄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剛剛在大場景都錄製完成之後,導演根據他們的表現加錄和補錄了好幾個情節。早上到的,等全部結束已經晚上十點了。

現在要去機場,等下坐完飛機又要花幾個鐘頭才能回到基地,運氣不好清晨都有可能。

坐上車還沒一會兒,宋一沉困得小雞點頭,盛鈞和莊想已經閉上眼休息了,大家都很疲憊。

徐子譯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說:“我以為這次能在外麵待一晚上呢。”

畢竟都坐飛機過來了,一天之內往返一來回也太累了。

助理在副駕駛坐著,冷酷無情:“你當住酒店是白嫖啊?那是另外的價錢。”

徐子譯:“……”

好叭。

程風鈺小聲說:“我們都在給節目組賺錢了,住個酒店怎麼啦!!”

助理:“還沒到賬。”就不算數。

程風鈺:“……”

好叭。

一路轉車上機又轉車,選手們在困頓中回到基地,已經接近四點鐘。大家在宿舍樓道分道揚鑣,宋一沉打了個哈欠,和莊想調侃道:“這就是成名的代價嗎?”

好累。

莊想則說道:“這還沒成名呢。”

他拿鑰匙小心翼翼開了門,室內一片安靜,蘇淵和齊北圳都已經睡著了,宋一沉和他說了聲晚安,直接栽在床上倒頭就睡,沒一會兒就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莊想洗漱完躺下來,覺得這一天下來身體上的累倒是可以承受,就是有點心累。

原來做明星是這種感覺。

他想著,忽然有點疑惑。

項燃也會有這樣疲憊的時刻嗎?為什麼從來沒聽他說過呢?

*

一公舞台正片播出。

《選秀202》到這裡才算是正式啟航,拋開前麵所有紛亂奇怪的各種話題走上正軌。閒不住的選手們也從幾個藏著手機的選手那裡知道了自己的近況。

基地裡忽然陷入一種有些奇異的氛圍。

這種感覺,就像月考出成績那天,總有些人早早地從老師那裡拿到了名單。

其他同學好奇,撓心撓肺想看,又擔心看不到自己想得到的結果。不想看的左藏右藏,總會從旁人嘴裡聽個大概。

總而言之,有多少觀眾看他們的節目,又有多少觀眾支持他們,大家心裡漸漸有了數。

排名靠後的知道自己要離開,要麼提不起勁兒,要麼熱情得好像要把留不下來那幾個月的事情做完。而知道自己能留下來的人也不輕鬆,看著可能淘汰的朋友們,心裡始終是覺得奇怪的。

觀眾投票結束之後,導演組就通知了排名公布時間讓選手們各自準備好。到了公布排名那日,他們就穿上基地統一的製服坐在一起,對麵是他們初舞台和再分班曾經坐過的位置。

那個可以容納一百多個人的大金字塔被撤掉了一半位置,現在隻剩下六十個座位,並還將在未來逐漸減少。想到這裡,選手們都有點感慨。

董夏穿著休閒西裝走進來,站上台之後平息掉大家的掌聲,直白道:“今天就要和你們之中的一部分人說再見了。”

大家麵麵相覷一陣,本就低落的心情更是讓他們說不出話。

“但是不要難過,離彆不是結束,隻是另外一個起點。”董夏也不由得有些感慨,“今後你們在娛樂圈某處相逢,總會懂得我這句話的意思。”

簡單做了個開場白之後,董夏清了清嗓子,開始排名公布。

聽著熟悉的名字一個個被喊上去,莊想的感覺和一公現場票排名公布的時候一樣。當然,要說的話,現在的感覺更奇特一點。

畢竟上一次所有人的名字都會念到,這一次,念不到名字的就要說再見了。

徐子譯在旁邊問他:“什麼感受?”

莊想沉默一會兒,小聲說:“有時候,認識的人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一個頭兩個大。

他不操心自己排名,倒有點開始操心彆人的——畢竟上次一公《火山》隊友們人都很好,合作非常愉快,愉快到莊想都有點意外的地步。如果要在這時候分開,還真讓人有點舍不得。

董夏依次念出手卡上的名字。

莊想目送好幾個《火山》組的隊員上台,他們大概都是在三四十名的位置不上不下,屬於拚一把在下次還有機會的類型,他在心裡小小鬆了口氣。

同寢室的兩位選手名次也都不錯。齊北圳第十七名,蘇淵第十二名。

徐子譯第十名,他在一片歡呼聲裡和莊想撞肩,道:“上去等你。”

莊想笑起來:“好。”

然而他還沒走出去兩步,後排的宋一沉就跑下來把他位置搶了。

徐子譯回頭:“?”

就當他不存在唄?

宋一沉搭著莊想肩膀擺擺手:“快走快走。”

還帶趕人的!!這也太過分了!

徐子譯原地停頓一會兒,看了眼台上董夏看好戲的表情,惡毒地開始詛咒:“宋一沉,你以後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

周遭選手忍不住一片哄笑。

現在徐子譯的烏鴉嘴算是出了名了,他們倒是挺好奇這回能不能成真。

宋一沉傻眼:“……不至於??”

徐子譯冷哼一聲走掉,上台去說他的第十名感想,眼睛還時不時往莊想那裡瞟。

宋一沉才懶得管他。他是下來乾正事的,和莊想道:“弟,知道我來乾嘛嗎?”

莊想搖頭,表示男人心難測。

宋一沉說:“我感言忘寫了,借我抄抄,我現背還來得及。”

這幾天基地排名前列的選手們都很忙,看出商機的廣告商們熱情地對他們拋出橄欖枝,宋一沉忙得忘記寫詞了。

“這都宣布到第十了,你之前宣布前五十名的時候怎麼不找人要詞背?”莊想眨眨眼,誠實道,“而且,我也沒寫詞。”

宋一沉震驚:“好家夥。”

“不過我知道要說什麼,所以不虛。”莊想悠哉哉地揉揉他的頭發,眯眼笑,“小宋同學還是自己加油吧。”

宋一沉:qwq

沒一會兒,台上董夏就提到了宋一沉和另一位選手的名字。他在念排名的時候故意賣關子,把特征往其他選手身上引,搞人心態。

這一看就是節目組寫的詞本。老實說莊想覺得這種行為蠻惡劣的,能真的拿到名次的選手倒還好,拿不到名次的空歡喜,雙倍失望。

經曆一大波自我懷疑之後,宋一沉有驚無險地拿到第四名。

“接下來歡迎來自巴拉拉的練習生,宋一沉。”董夏道,“請上台。”

宋一沉和莊想撞肩,揉揉弟弟的頭發:“祝我彆丟臉啊。”

莊想笑眯眯:“嗯,加油!”

宋一沉就磨磨蹭蹭站上小台子,想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董夏疑惑的目光中,他不得已開始現場發揮,撓了撓頭發:“呃,感謝大家給我投票。就,為了感謝全民投票人幫我投出這麼好的名次,我決定染個頭發慶祝一下。”

選手們:“……”

等等,這兩句話有前因後果嗎?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想染?”董夏發出質疑。

“怎麼可能呢?”宋一沉堅定搖頭,“但是我現在的頭發,老有人欣賞不來說我非。為了扭正形象,我決定改變一下。”

董夏:“……”這孩子居然還知道自己非。

“哦,對了。”宋一沉想起什麼,指著莊想,笑得賊燦爛,“弟弟和我一起染!”

選手們:?!

他們看向莊想,有一頭鴉黑頭發的少年居然還真的說了句:“有在考慮。”

震驚。

“得了非主流,一個傳染倆,廣告詞誠不欺我。”

“你一個人非就好了,弟弟黑頭發就好了,他黑頭發很好看啊!!”

宋一沉就在一片嬉笑罵聲裡說完自己的感言,鞠躬走上金字塔。

越是到前排的排名公布,選手氣氛就越是輕鬆。

知道自己無緣留下的人徹底清楚與自己無關,就放下心結,開始和人打賭看自己能不能料中其他選手排名,而已經登上金字塔的選手們更是樂得吃瓜。

宋一沉之後公布的第三名是程風鈺,這是個並不讓人意外的排名。他獲得一波掌聲之後登上金字塔,看了看身邊空著的第二名和最頂端的第一名,好奇而期待的目光投向莊想和盛鈞。

其他選手也是。

第一二名還沒公布,他們已經先兩個當事人一步緊張起來,嗡嗡議論就沒有停過。

“其實我覺得是莊想,熱度一直很高。”

“雖然說是這樣,但盛鈞粉絲忽然爆發把他投上去也有可能……好緊張啊。”

他們兀自念念叨叨,結果一看莊想和盛鈞,倆人一個笑得悠閒,一個眸光淡淡,似乎都並不擔心自己的排名。

“心態真好啊……”他們感慨。

董夏直接一口氣把兩個人叫上台。

莊想和盛鈞同時起身,和對方擊了個掌一起站到了圓台之上。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倆的身上。

董夏看看他們的表情,道:“緊張嗎?”

莊想搖搖頭。

盛鈞側眸看他一眼,道:“說實話,我已經知道結果了。”

董夏一笑,看看手卡,還是花了兩三分鐘小小地留了個懸念。這才在選手們的集體抗議聲中公布了他們的票數以及排名。

莊想毫無疑問的第一。

盛鈞站在他旁邊和他撞肩,認認真真道:“下次努力超過你。”

莊想笑起來,拍拍他肩膀道:“我等著。”

盛鈞率先發表感言。

他的感謝詞說得簡練,很有他一貫的風格,一番話說完就和莊想交接話筒,快得讓其他選手有點意外。因為他既沒有之前選手的感性落淚,也沒有宋一沉那樣的沙雕熱場,隻是簡單地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就乾淨利落地鞠躬離場。

走之前,盛鈞還和莊想說道:“加油。”

莊想失笑。

說個感謝詞有什麼好加油的?

莊想在他之後站上小講台。

大家不由自主安靜下來,好奇莊想會說些什麼。而莊想抬頭看看對麵的選手們,忽然有了種高中時國旗下講話的感覺。

隻是這裡的聚光燈不是清晨的陽光,對麵的選手也稱不上是同學。

莊想嘴角翹起來,耳朵上被無數人詬病審美的綠骷髏耳釘發著微微的閃,看起來就像是極光的微亮,好看得不得了。

他先像其他選手那樣把pd、觀眾、其他選手和工作人員都感謝了一遍,然後才頓了頓,若有所思道:“那個,偶爾叛逆一次應該沒關係吧?我想染個綠的。”

董夏震驚:!!

本以為他要說些高淚點感言的選手:???

“完犢子,好苗子被宋一沉給扯壞了。”

“不可以啊!弟弟換一個,不要糟蹋你的臉了。”

“可算是體會到我媽看我叛逆期是什麼感受了,淚目。”

隻有宋一沉高呼:“不愧是我弟,心有靈犀,我也想染個綠的!”

然後遭到其他選手的圍毆。

就連董夏也艱難開口,道:“呃、那個,慎重啊!”

莊想乖巧笑。

一頭淩亂的小卷毛落在眉眼間,整個人好看又朝氣,一點也看不出他心裡藏著想染綠毛的狂野靈魂。

最後莊想的這個想法隻能不了了之,他接著說了點感言,就走上金字塔最頂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