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2 / 2)

宋一沉最聽不來他倆背著自己商業互吹,立馬挺身而出扒拉開徐子譯插入進來:“弟弟這身戴個眼鏡說不定更好看!!像鬼屋綜藝的那副。”

莊想笑眯眯點頭,表示自己會考慮他的建議。

宋一沉還想說點什麼,不遠處的隊友們換好衣服來找隊長莊想集合,宋一沉隻好作罷。《燈塔》組一水的白襯衫,不過風格相似元素不同,各自都有些花邊小設計。這麼一看,莊想的襯衫居然是最簡單的那款。

蘇淵像看自己初長成的弟弟那樣看看莊想,溫和笑笑,道:“很少見弟弟這麼穿。”

莊想點頭:“是啊。”

和莊想一起拍過好幾次廣告、見過他私服的程風鈺:“當然了,弟弟喜歡潮酷非主流。”

黑色綠色幾乎占據莊想衣櫃的半壁江山,如果帶鉚釘或者其他什麼非主流元素就更是獨得莊想偏愛。

莊想不依不饒:“什麼非主流,那叫搖滾朋克。”

宋一沉附和:“就是!!不懂不要亂說。”

程風鈺:“。”

你們開心就好。

大家在後台開嗓準備。沒一會兒上一組表演結束,選管通知他們組可以上台了。

程風鈺心裡的緊張勁兒一下子竄了起來:“不管之前彩排過多少次,這時候還是難免有點怕啊。”

莊想拍拍他肩膀,“沒事,排完請你吃雞叉骨。”

蘇淵則看向莊想:“弟弟呢,感覺怎麼樣?”

莊想搖搖頭表示不必擔心,道:“我覺得問題不大。”

蘇淵揉揉他的頭發:“如果有問題要及時開口。”

莊想笑眯眯道:“放心。”

工作人員遞給他們一人一盞玻璃罩燈,讓他一會兒提上去。

莊想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燈。

燈當然不是真的油燈。舞台這麼嚴謹的地方大多數時候都是禁止明火的,所以這盞燈燈罩裡看起來正在躍動燃燒的燈火,其實也隻是一片紙和一個暖黃的燈泡組成。當按下開關,紙片就自發地動起來,給人一種視覺上的火苗感。

此時的舞台台下,項燃坐在椅子上安靜等待,渾身上下冰冷不近人情的氣質讓其他工作人員搜莫名心虛,自發繞著他走。

旁邊,戴著鴨舌帽的董夏看起來很憂心,正在和一邊的工作人員商量著什麼:“這次人員再分配對不少組都有影響,公演時間真的不能往後延嗎?舞台做不好應該也不是節目組想看到的事情吧?”

工作人員還沒回答,項燃啟唇,在旁邊輕聲道:“大概率不可能。”

董夏扭頭看他。

“票已經給到粉絲了,不會臨時延期。”項燃神色平淡。

工作人員補充:“而且就算舞台真的拉胯,正片也看不出來的。”要是運鏡老師聰明一點,觀眾們在現場也不一定能看出來。

舞台秘技就是運鏡亂晃。

部分時候,為了掩蓋選手們的實力問題,會讓運鏡老師瘋狂一點,通過踩點和旋轉運鏡給舞台增色、揚長避短。在應對避無可避的緊急情況時確實是個好辦法。

他們說的這些,董夏也清楚。

隻是,這些時間以來,說和選手們沒有產生感情是不可能的。他揉揉眉心歎口氣,說:“所以為什麼非要搞這個那個的呢?安安靜靜選秀完省點心不好嗎?”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是不需要答案的。

安安靜靜選秀是絕對不存在的。因為選秀需要熱度,需要觀眾砸錢,所以需要不斷地製造話題。

作為浸淫娛樂圈良久、有資曆來選秀當pd的人,董夏當然也不可能什麼都不懂。他隻是,有一點同情這些可憐的孩子們。

工作人員訕訕地說:“董老師人可真好。”

董夏歎口氣。

正好這時候莊想組登台。

董夏一愣,道:“莊想組是不是還挺順利的。”

項燃說:“是也不是。”

莊想組沒有新組員加入,不需要浪費多餘精力在重新練習上,這一點的確順利。可是莊想的恐高的確是花費了許多時間去攻克。

雖然那天從遊樂場回來之後莊想說自己好多了,但是還是能看出,那個所謂的“辦法”還是治標不治本。

他隻能讓莊想用一段新的記憶壓製了舊的,卻做不到取代。隻要莊想的心結在那裡,就不可能真的坦然麵對。

項燃垂下眸,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動。

不等他們再多說些什麼,前奏響起,莊想組的舞台開始。

董夏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

對於莊想,他一向是抱有期待的。每次莊想登台,董夏都在好奇他會有什麼驚喜能夠給出來。

舞台暗下來,月色如銀,鼓風機大肆運作,選手們寬鬆的襯衫被風抱了個滿懷。

夜霧,月色,海風吹起少年們的衣角。

高高的塔,冰冷的潮聲海鳥鳴叫,聽著會讓人有一種全世界隻剩下自己的清冷寂寞。

每個人的唱段都獨立又交融,像是不同時空的守塔人互相交流卻自說自話。

董夏調整耳返確認能聽得更清楚,表情越發欣賞。

直到莊想的part到來,運鏡老師的鏡頭投向環繞燈塔的階梯,莊想提著燈照亮前路步步上前。

項燃的視線開始鎖定不放。

莊想懶懶地輕聲哼唱伴奏的調子,空茫的回聲昭示這是燈塔日複一日的平靜。肩上的鉑金鏈條在半空飄飄蕩蕩,手中的舊提燈暖光淋灑在他的身上。

過往如颶風、烈火般瀟灑透骨的利落帥氣如今化成溫柔的月光,勢不可擋地撥動人的心弦,浪漫的孤獨感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他站上古樸灰色的露台,把提燈掛好伸手夠月亮,帶點悠閒愜意的笑輕聲低唱。

沒有轟炸耳膜的激烈碰撞,沒有炸烈到舍不得閉眼的高能舞台,莊想卻仍舊把他讓人欲罷不能的風格貫徹到底。讓人想要閉上眼仔細聽,聽他歌聲裡如同海風一般的灑脫。

董夏也有些不忍驚擾的沉浸。半晌,等莊想的唱段過去,他才輕聲:“不是說他恐高嗎?”

項燃目光瞥一眼他:“……”

是的,如果隻看現在的莊想,必然想不到他之前恐高到像要暈過去的樣子。

當然了,莊想站在這裡之所以不恐高,因為他現在腦海裡有些不得了的畫麵不斷重播,意料之外巧合地幫他忽視和避開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莊想目光望向漆黑的台下,他知道項燃正坐在那裡。

他略微垂下眼,抓住話筒的手略微用力,眸光淡淡盯著玻璃燈罩底下躍動的火花。

難以評價。

如果非要說……

那真是一些奇怪,又隱約有些上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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