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2 / 2)

在包廂裡見到景詹,景念桐開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如果說,梁喆是用“一起跳舞的男人”的身份追到她,景詹顯然比他更像那個男人。

她沒搞清楚是哪裡出現問題。

梁喆很少帶她見景詹,但難以避免地會碰到麵。

景詹極少和她說話,論起高冷,梁喆顯然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景念桐曾在梁喆不在場時,問過他一句:“景總會跳舞嗎。”

是在某個朋友家的宴會上,自助餐台前,她站在景詹旁邊,手裡拿著食物夾子。

梁喆站在不遠處與朋友說話,景詹抬眸,對上他望過來的視線。

“你會嗎。”景詹反問。

“我會啊。”景念桐心不在焉地去夾一塊點心,沒夾起來。景詹將點心放到她盤子裡。

“你呢?”她又問。

她偏頭看向景詹,景詹也低頭,目光與她相對。

如果梁喆再晚幾秒過來,景念桐也許能聽到答案。

有一次去找梁喆,景念桐在電梯裡碰到景詹。

她打了個招呼,景詹極淡地點了下頭。

安靜的電梯隻有他們兩人,沒有人說話,於是氣味更加明顯。

景念桐忽然轉頭,莫名其妙問了一句:“TusLeather?”

景詹偏頭看她。

景念桐勾著一絲笑:“梁喆也喜歡用這個香水。”

TomFord的TusLeather。

那次跳舞時,聞過的味道。

有些事景詹顯然看得比她透,但也從未說過什麼。

隻是不鹹不淡的兩個字:“是嗎。”

“你們兄弟倆,你問我嗎。”景念桐的話像有深意,又像沒有。

電梯到了,她抬腳頭也不回地走了。

也曾有過意亂情迷的一刻。

梁喆生日那晚,叫了朋友在他家裡喝酒。

酒過幾巡,醉的醉倒的倒,景念桐去廚房煮醒酒茶,聽到景詹的腳步聲。

他的腳步聲跟那群人都不太一樣,有一種同齡人沒有的沉穩。

景念桐頭沒回,泡了兩杯,等他走過來,遞給他一杯。

“隨便弄的,嘗嘗?”

景詹接過了杯子,低頭看著杯中褐色的茶水,不知在想什麼。

景念桐捧著茶杯看他。

景詹忽然抬起眼,直直對上她。

他衣服端正,隻有些微的褶皺。身上有一點酒味,眼神十分清明,看起來清醒得馬上去開個會不是問題。

於是景念桐沒料到他接下來的動作。

冷不丁被他扣住下頜,他的唇覆上來時,帶著被酒精熏灼的熱氣。

景念桐愣了下。

然後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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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詹的出現,讓梁喆身上屬於那支舞的影子,越來越淡。

淡到快要消失的時候,景遠謙出事了。

景遠謙在公司直接被警察帶走,不允許探視。

景念桐和方桐急得團團轉,在浩浩蕩蕩的指責聲中,堅定不移地相信景遠謙沒有做過製假販假的事。

接下案子的代理律師說證據確鑿,隻能認罪,爭取減刑。

景念桐和方桐絕不同意,但想要救景遠謙,至少要先了解真相。她們想儘所有辦法,見不到人,也傳不了話。

梁喆在這時幫了她一個大忙,帶她進看守所,見了景遠謙一麵。

之後為了幫她,東奔西走。

景念桐當時並不知道,梁喆之所以能帶她進去,是因為景詹出麵。

她受了梁喆這個恩,醞釀到嘴邊的“分手”,無法再提。

當年的製假販假案轟動全城,耗時許久,生生耗到家裡所有的財產被沒收,景念桐和方桐從豪華彆墅搬到廉價租房。

這個漫長的過程裡,梁喆和景詹究竟誰是真誰是假,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如何給景遠謙翻案,重要的是照顧身體突然變差的方桐。

她最後到底還是在掙紮中敗給現實。

又在窮途末路時發現梁喆劈腿。

倒也沒多少難過。

隻是從頭到尾都讓人覺得可笑。:,,,